自古儿女婚嫁都由父母操持,礼仪装扮都要循规蹈矩,讲究的是一个“理”字,顺应天地才能长久,婚后才会和睦,双方的父母也能长寿安康。
无论是娶还是嫁,都是一家的大事,即便再穷困的家庭也不会在这上面省钱。
更何况岐王朝的现任王爷和前任王爷。
不说纸醉金迷铺天盖地,却也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本以为龙玉和司夜齐二人的性格稳重不会太过张扬,谁曾想竟然闹得如此轰轰烈烈。
婚礼的第一天——出阁。
司夜明离自小未曾出过远门,大半的时间里都在家中度过,在出嫁前会转一转自家的周围和夫家的周围。
鸡鸣报时,大红花轿金字边顶,十二人抬将司夜明离接离王府,沿着道路轻抬慢走。
花轿后跟着九十九名礼账队,吹拉弹唱锣鼓喧天,逢人说一句百年好合送一两金锭,说一句福泰安康送一颗金豆,说一句早生贵子送一片金叶,这就是三金聚福。
三金一聚,便是礼炮震天,一聚一响,向天祈愿赐福新人。
见水撒银,前程似锦。
路遇乞丐,便送一个木盒,里面装着珍珠翡翠镯,从此贫贱皆无,一生富贵。
知道行程的人们早早将道路围了起来,
除了花轿和仪仗队,就只要各种祝福声,街边的买卖早就收了起来,不然也会被人群所冲垮。
无双城内有多少人不知道,数也数不清,除了达官贵人,基本上都跟着花轿在跑,甚至一些小买卖的老板也拉下脸来挣这一句祝福钱。
只怕过年也没有这般热闹。
围着无双城绕了大半圈,才到龙府,在门前打了一晃,又折返回司夜王府。
这就是出阁的礼。
司夜明离坐在轿子中,一声也不能吭,直到返回家中。
婚礼的第二天——彩礼。
到了第二天,司夜明离就不用动了,在家中呆着,龙府派人送来彩礼,而司夜王府将嫁妆送到龙府。
同样九十九名礼账队抬着由金子打造的盒子箱子装着各式各样的珍贵物件,总共六十六个箱子,每个箱子里面装着六个盒子,每个盒子里面装着以珍珠翡翠为底,白玉为体,玛瑙点睛所雕刻的各式各样的物件,有动物、人物、花草等种类繁多,各不相同。
远处看去,一道道金光闪烁,到处都映着喜庆。
司夜王府送的嫁妆就没那么贵重,都是司夜明离喜欢的饰品,常用到的东西和陪嫁的丫鬟。
随后从司夜王府到龙府之间铺上一条红毯,每隔九米就有一个侍卫看守,未到出嫁时任何人不能踩在上面。
这条路上所有府苑都挂上带有喜字的灯笼,每家每户都送上一块金砖压底。
婚礼的第三天——出嫁。
龙府派人将司夜明离接到龙府,路上同样三金聚福,礼炮震天。
龙府在之前将新房布置妥当,司夜明离到龙府后直接进入新房,由陪嫁的丫鬟牵着,头上盖着金丝红布,直到房内床上坐下,红布不能摘,只能等龙云来摘。
此时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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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齐夫妇和龙玉夫妇一同在前厅大摆宴席,由龙云招待各个宾客以显地主之谊。
一般礼仪是如此,可龙云担不起这个责任,听说司夜明离马上就要过门,这几日龙云都处于神不守舍的状态,别说招待别人了,自己都无法照顾。
龙玉也没有办法,只能代他招待,府内宾朋满座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所幸龙府地方较大,还算宽裕。
门外还有很多百姓讨喜,竟是些恭维祝福的话,只要是不同的话不同的词都赏赐三金,直到洞房后。
金子如流水一般,不知送了多少。
从媒人进家的那一天,司夜明离做好了一切准备,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承受这一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发现自己远比想象的要懦弱。
逃走?可是父母怎么办?家族之人又怎么办?
面对?如何面对那个连想都不愿去想的人?
到了出阁的时候,司夜明离几乎是被人抬上花轿,自己早已无法站立,颤抖而又虚弱。
头上盖着红巾,外人看不到内里已是泪流满面。
这喜庆的日子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伤悲,只有用手帕偷偷的擦掉,一遍又一遍。
轿子外,处处可闻的恭喜祝福声传入耳中,就好像恶毒的嘲笑一般,辱骂自己,又好像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入心底,痛却不能说。
脸上化了两个时辰上的妆,被泪水划过,已经不那么明显,嘴唇上的红艳却更加浓郁了,并不是颜料用的太多,而是牙齿将它咬的充血罢了。
一生平淡,看的是书中道理,听得是江湖传闻,女人家并无志向,难道就应该在笼中度过?
龙府答应的交易,司夜明离是不太信的,保平安可以,但自己如何回去?又如何能够换来纸那休书?自己的命还是自己的吗?
看着龙府送来的彩礼,换做旁人早就高兴地上天了,满院子金碧辉煌,就算是当年各皇子大婚也比不上今日这六十六个纯金打造的箱子装的奇珍异宝。
在司夜明离眼中这些都是过眼云烟,生不能带来,死亦不能带去,还不如一个知心人说的一句暖心话。
可眼下自己身边却没有这样的人,一个安慰自己的人都不在。
钱权二字为何能迷倒这世上无数的人?
出嫁的当天,司夜明离穿上最美的嫁衣,化着最艳丽的妆容,踏上了一去不复返的红毯,从此和过去告别,回头望了一眼,司夜王府的大门,别了。
踏入龙府,由梅儿牵着进入新房,安坐在红床上,静待他的到来,一个让自己恶心的夫君。
司夜明离不愿也不敢摘下红巾,不敢去看周围的任何事物,仿佛到处都是豺狼虎豹,自己一个不慎,就被群起而食之。
整整一天的宴席,人来送往,却看不到一个皇家之人,莫说皇帝没有一点表示,皇子也是一个没来,岐王朝的左膀右臂一个前任战神,一个敕封三十年的王爷,竟然没有丝毫慰问之意。
倒是来了几个官员,不到片刻便匆匆离去,满朝官员竟然也都置若罔闻,别的不说,军中的各大将军呢?
龙玉也甚是奇怪,请帖早就送到了军中,为何一个将军都不见前来。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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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齐倒并不奇怪,早就已经告诫他们不要前来,而且在这段时日还要加倍小心。
不同于龙玉,司夜齐对军中情况了若指掌,人不好往来,但虫子却无法被察觉,百兽观就好像一把利器一样牢牢的攥在手中。
有过几个黑衣人出没,已被斩杀。
二人总算见面,空隙间,司夜齐将龙玉拉至一个无人的地方。
“龙兄,你我两族之事可有把握?”
龙玉:“司夜兄请放心,不管情况如何发展,只要十天之内无事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司夜齐不知道龙玉从何来的信心,但军中三十载,自己更像是一个士兵,而龙玉就是统帅自己的将军,每一次出征,都要配合龙阵大军,对这个男人,司夜齐已经无法去反驳和质疑。
“那就好,那就好!”
十天,不算长也不算短,就算期间出现什么问题,凭借百兽观撑上十天应该不难,司夜齐在心中安慰自己。
午时宴席过半,府内有专门供宾客休息的房间,很多人都去房内小憩,只有一些喜爱热闹的江湖人士还在喝酒吃肉。
其中一桌几个粗布麻衣之人一直围着喝酒打趣,却完全听不清说的什么。
眼看大厅没有多少人了,一个光头站了起来,来到龙玉身边。
“龙兄好久不见!”
刚才大厅人数众多,龙玉也没注意眼前之人。
“牧兄!好久不见,虽说给你送去请帖,可真没想到你能来!”
“你的事多少听了些,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不会阻拦你,本来孩子的事我打算差人来道个喜就得了,之所以前来是为了他们!”
牧人王身后又跟来两人,麻布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容貌,但龙玉一眼就认出了二人。
“你们!怎么如此?”
随后,牧人王带人离开,而龙玉带着两人来到后院。
摘下麻布,竟然是王晓和白桦。
“哎,我对不住他们呀!”龙玉心中悔恨,军中之事不可能是意外,“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王晓:“我已告知钱松松和李文松,不知他二人现在如何了!”
白桦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当真要对王爷都手了?”
龙玉无可奈何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去,避免给人可乘之机,再连累大人!”
龙玉坦然道:“不必了,你们就先藏在我府中吧,过不了几日就见分晓了!”
“哦?大人早有准备??”王晓高兴道。
龙玉:“算是吧!只是我不希望如此!”
王晓和白桦心中高兴异常,本来想通知王爷赶紧离开的,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跟司夜齐如出一辙,王晓和白桦可是在龙玉手底下当了多年的兵,自然对自己的主帅充满信心。
龙玉心中左右为难,满朝文武似乎都看出了苗头,只有自己还情愿沉浸在幻想中。可如今跟随自己多年的四位大将军都被害死,心中的痛越来越深了。
“流沙石!流沙石!”想起他的话,龙玉心里更加难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