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四看着主动献出生命对大日造成伤势的几个人
全是难得一见的仙王强者
他们脸上的不愿毫无掩饰地标志着他们身后有人在操控
哎
剑四突然叹了一口气
我希望你活着，但是不希望你真的活着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
那几个仙王的死对大日造成致命的伤害
祂翻滚着，体内的无上规则正在渐渐崩溃
即便是全盛时期，通天河诅咒也能对他造成巨大伤害，更别说是现在将死就死的状况
所谓剑四等人的背叛不过是印子
真正起到致命伤害的，还是张九思在日月体内种下的通天河水诅咒
而瑶池那一边
在漫长岁月中能够保持清醒神智的虽说不多，但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也有将近百人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瑶池的忠实拥趸
为了瑶池和羌笛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那王姓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众人乌泱泱上前，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冲向几乎不可战胜的月亮
愚蠢
但是在这座囚笼中，死亡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归宿
这些人早就活够了
他们身上虽说没有张九思的通天河诅咒，但是却足以进月亮体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秩序扰乱，给诅咒足够的时间去破坏月亮的内在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足足十天时间
这期间所有的拥趸都死去，只剩下瑶池和羌笛两人
瑶池在本质上终究不如羌笛
她草绿色的长裙被鲜血打湿，那双妩媚的眸子化为黑漆漆的空洞，显得额外狰狞
月亮将死，也不是她能够面对的
她的生命已经走到终点
“真是不甘心啊！”
瑶池仰天大笑，脸上的癫狂却渐渐褪去
“羌笛，我从你肉身中走出”
“现在，我用我的生命护你”
“就当是报恩了”
瑶池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说无关紧要之事
她当年刚刚从羌笛肉身中走出的时候将其看成是自己的母亲
但是因为种种事情，两人终究反目
月亮与瑶池二人息息相关，因此她们二人体内也蕴含着海量的诅咒
这是一枚更加强大的炸弹
轰然作响
带起张九思赞赏的笑意
死得其所
月亮本就远远不如大日
在众多修行者以及瑶池的狂轰滥炸中已经日薄西山
“天书……”
月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冲击，带着无边怨恨和不甘
说完这两个字，他原本还算是成型的身体瞬间崩溃，使得这片地界登时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极远处的大日
以及站立在大日面前，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剑四
即便他的肉身已经堪比天命帝境，但是大日更强
“羌笛，速来助我！”
剑四转过身去，见羌笛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因此大声求救
羌笛此时同样七窍流血，十分凄惨
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也明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了上去
“你且去休息片刻，让我来与其缠斗！”
剑四的恢复能力极强，但是在与大日的战斗中却没有这种机会
剑四半边头颅已经消失，勉强点了点头，火速退出战场
羌笛衣衫翩翩，看似弱不禁风的衣袖，却含有极度的力量
她掌握着抵抗日月精神冲击的力量
比之剑四和瑶池都有优势
而大日并非是月亮
却见那双瞳孔猛地收缩，瑶池整个身体镜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向大日俯冲而去
大日体表燃起熊熊烈火，空间扭曲
“无量，你活了这么久，该上路了！”
羌笛尖叫一声，她的瞳孔竟也化为针尖大小，在最关键的时候止住自己的前进趋势
“偷师……”
大日先是一惊，随即竟是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悠悠众人，不知无量之能”
这道讯息无差别地传递在玄棺的每一个角落
而羌笛此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当机立断，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竟是直接将自己的双眼挖出，带起大片乌黑色的血液
她偷学的东西，正是大日想让她学的
这本身就是陷阱
这个女人是疯的
倘若不做点什么保护手段，她们早晚会像现在一样反抗自己
这是当年一步闲棋，没想到此时派上用场
无量威能，无人知晓
但是仅仅是剜下眼睛，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却见丰盈的羌笛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不多时便了一具骨头架子
这副模样，正是河道中那具眼熟的饿殍
这才是她的本体
“呆子，呆子！”
呆子，便是羌笛对剑四的称呼
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安静地去吧”
剑四笑道
羌笛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剑四的陷阱
“你们，本就是一体”
“是我痴心妄想”
她惨笑一声，但也抵抗不住大日传来的吸引力
“做得不错”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羌笛惊骇抬头，看到一个身着长袍，面带微微笑意的青年站在很远的地方，对她点头示意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几十万年的谋划，最后竟成了你的嫁衣”
张九思摇摇头，说道：“说不定你还能活着呢”
天命大帝之所以是大帝，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拥有着至强的力量
更是因为他们灵魂深处所铭刻的天命印记
凭借这个印记，他们能够九世轮回
但是轮回之后，他们不会拥有身为大帝的记忆，也不能确定自己身上的天赋
需要一种极为独特的方式才能将他们灵魂深处的记忆激起
天命所归，恐怖如斯
可是张九思也不确定无量是否拥有抹除这种印记的方法
权当是自己并不合格的安慰吧
“你还活着！”
大日同样没想到张九思还活着，强烈的精神波动传来
而张九思并没有和祂交流
“爆”
平平淡淡一个字
羌笛胆大包天，拿了自己一条完整的手臂
上面铭刻着的诅咒，几乎不可量数
虽说想要再次恢复，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填补
但是也正因此，羌笛所造成的伤害也更加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