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家出来以后,张九思和柳神漫无目的在太安城上走着,两人都十分享受这样出来的时光,一个是化身为人第一次逛街,一个是数万年重生以来第一次逛街,街上的行人依旧人来人往,叫卖的小贩,聊天的朋友,遛马的富家子弟,拉车的贫苦孩子,要饭的乞丐,这是整个太安城的缩影,也是人间的缩影。
“多美的烟火气啊,每一次杀人后,我都会去街上走走看看,因为这样一来我就觉得我自己不会沦为只会杀人的魔头,我还会继续爱这人间,继续爱这世人。”
张九思看得很是痴迷。
回忆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他的太多太多回忆,让他有些悲伤。
这街道上的一切,是多么的值得赏析。
曾经他为了守护这样的烟火气息做了太多太多。
“街上的人间百态虽然不美,但却是一面让我们看清自我内心的镜子,多走走看看,就能知道冷暖。只是依依有些想不到的是,大人现在竟然会怜悯人的死亡了。”柳神也有些感慨:“以前的大人,是会直接毁灭云家,直接打残刘家的。”
这些年的张九思,变得和数万年前不一样了。
听到柳神的吐槽,张九思愣了愣,反思一下,有些苦笑的道:“或者说现在的我更是一个人,而不是真正的完整的帝师吧,帝师是无情的,而张九思,拥有了人的情感,有些时候杀人多了也会厌倦,而很多时候,其实要惩罚一个人并不需要杀人。”
“我把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在心里称量一遍,如果该死了,自然杀,如果不该死,那便不杀。”
前世作为帝师的他是天书之主,掌握了太多的东西,也自然无情,因为天书是很难有情的,而这一世的他,是贫苦山村走出来的人,虽然依旧是帝师,可他遇到了太多太多有情的人有情的事情。
无论是张铁丘的养育之恩还是张若溪的青梅竹马,又或者南宫若雪的坚定选择都是如此。
两人在人山人海里逛了许久,只是走走看看,并没有做什么,在快要夜深的时候,柳神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有些不好意思的吃了起来。
她本来五六岁的样子吃冰糖葫芦,并不显得突兀,实际上她虽然活得久,却只是一棵树,所有的阅历不过是道听途说张九思和天凰女帝的故事,所认识的人,也只是夫子那样的半死老头,数万年的日子,却是过得没有什么滋味。
如今成为了人,这才真正的体验了一把属于自己的人生。
有些时候,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孤独,因为你站的太高了,能走上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走不上去的人都会对你敬而远之,越到最后越是孤家寡人,柳神是这样的人,张九思也是这样的人。
“大人回去以后可不能说我在街上吃过冰糖葫芦.......”
在回去的时候,柳神有些撒娇的说到,张九思嗤笑一声,笑着说:“这有什么的,现在你不是柳神,而是柳依依,柳神没吃过,柳依依吃过怎么了?”
“有道理。”
.........
回到了落星峰,张九思取出来了从云家得到的金翅大鹏的神尸和在刘家得到了的生命泉水,然后拿出来了许多药材,就是得到的神药和圣药都全部拿出来了。
“大人想要做什么?这么多好东西拿出来,是为了炫富嘛?”
柳神在一边看着,有些不解的问。
这些东西都是今天去“拜访”获得的礼品,张九思这样全部拿出来了有很大的炫富嫌疑,所以柳神有些好奇。
“炼尸。”
张九思淡淡的道,看着这些药材,看向柳神,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好东西,给我一些,最好是灵材。”
后者怔了怔,没有犹豫的扔给了张九思一个储物戒:“我以前在后山,都是高高在上的,所有好东西并不多,都给你了。”
张九思接过了储物戒,一看之下,有些无语的说道:“神药就十多株,圣药上百,还是好东西不多?神材和圣材虽然少了一些,也凑合着用,勉强达到了我心目中的标准。”
在得到了柳神的储物戒以后,张九思开始把那些圣药神药开始融合,各种各样的灵材在天地炉里融化,海量的灵药被他不断地熔炼,这让柳神越来越好奇他要做什么。
花了数个时辰以后,张九思炼制出来许多药液,他取出来了九纹天锅,把这些药液放在里面。
“大人不会想要煮金翅大鹏的肉吃吧。”柳神有些诧异的看着张九思,张九思来天山的第一天就把云烟雨的彩云雀煮了,用的真是这一个黑锅。
而且这么多神药。张九思基本上用了二十株,圣药更是用了上百,这样的大补药液,常人只要吃上一滴,就能抵挡一个月的修炼!
可是这家伙,竟然这样一锅炖的感觉。
这些可是那些家族的底蕴啊,而十多株神药,是柳神几万年以来的私房钱,什么叫做暴殄天物,这就是暴殄天物。
因为这里的动静,孔苓等人也前来观看,看到张九思竟然这么败家,神药一锅炖,孔苓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如果丹圣在这里,一定会气死,这些好东西他一辈子都不见得拥有几样。”孔苓苦笑。
比较正常的还数南宫若雪和张若溪,两人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在讨论着药液喝起来味道怎么样。
“我再贪吃,也不至于吃几万年的尸体,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给你吃,万年老腊肉,味道应该不错。”
张九思有些无语柳神的观点,没好气的解释道:“来了这太安城,每个人的坐骑都那么精致,作为帝师的我,总不能太寒酸不是?木驴的话,他们女孩子骑着也不太好........所以我把这死鸟弄活。”
说着,张九思取出来了一支黑幡,这黑幡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多度,顿时鬼气森森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那么毛骨悚然!”几女不由得惊呼的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