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洒洒的血雨中,有一缕淡淡的血气丝线飞出,朝青竹宝剑缠绕而去。
“扈鬼!”
在剑光斩断两个道童的瞬间,宁川算是知晓了为何剑胎会对山羊须起反应。
这两个道童竟然是山羊须的扈鬼。
所谓扈鬼,与常人并无二致,以尸身炼制而成,最大的特点便是跟随在炼制者左右。
所以说,山羊须,他也是《喰灵经》的修炼者。
“没想到修真国内竟然也能看到喰灵经的修炼者,难不成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大贤仙师?”
宁川心中思忖的同时,手中剑光呼啸而出,杀伐之气从铺天盖地。
狂风怒哓如龙,剑光璀璨似日,四周的石林尽数被呼啸的狂风拦腰吹断,飞石滚落。
见到两个道童身死的瞬间,山羊须面露怒意,叱喝一声:“竖子,胆敢杀我的扈从!”
但当他看到漫天而来的剑光时,山羊须语窒,顾不得心疼两个扈鬼的死亡,自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麻布袋子。
布袋子轻轻一抖落,竟然飞出一道又一道哀嚎的阴魂。
这些阴魂死状凄惨,满脸怨毒,虚幻的背上竟然还被盯着一根黑色小钉,小钉四周不断有黑色纹路向四周扩散蔓延。
飞出的阴魂哀嚎间悍不畏死的冲向剑光,或被剑光斩灭,或被狂风吹散。
片刻功夫,足足有上百道阴魂魂飞魄散,天地间多了一层灰蒙蒙的破碎残魂。
宁川面色一沉,须臾间拉近与山羊须的距离,提起手中竹剑作势就要刺向山羊须的心窝。
“聚!”
山羊须双手抓住布袋子两端,一股翻卷的黑色雾气陡然喷射而出,散开抖动的波纹,竟然将宁川的竹剑拦下。
与此同时,原本被满天剑光打碎的残魂似被奇异之力吸收,全部朝布袋子飞来。
“竖子,杀了我的两个扈从,那你就做我的扈从好了。”山羊须一脸恶毒之色,朝宁川投去凶狠的目光。
在他说话间,翻卷的黑色雾气已经蔓延出去,抖动的波纹兀自扩大开来。
凡是波纹所及之处,无论是石林,地面还是草木,表面都凝现出一层黑色流沫。
黑色流沫覆盖之处,竟然冒起腐蚀的泡沫,伴随着蒸腾而起的黑烟,诡异无比。
宁川果断撑开灵气护罩,剑光璀璨,将蔓延而来的黑色雾气挡在前方。
不然以聂天剑的修为,被这黑色流沫覆盖,保不齐会造成什么后果?
聂天剑看着前方激战的两人,心中不免有些焦躁,他一脸忧色,一次又一次的以手为剑,试图斩出先前恐怖如渊的一剑。
可是无论他如何尝试,手中始终只能劈出呼啸的罡风,猎猎风声响起,便再也没有更多效果。
另一边,宁川以剑御风,生生劈开前方的黑色雾气,竹剑直指山羊须而去。
眼见宁川竟然破开自己的黑色雾气,山羊须急了,口中念念有词,布袋子里翻涌而出的雾气更加浓郁。
但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剑光闪过。
只听“嘶啦”一声,山羊须一脸骇然,手中的布袋子竟然被宁川刺破,顿时一缕黑雾缥缈而出。
山羊须惊愕之际身子向后爆退百米,看着手中已经破烂的布袋子,脸色无比难看。
这布袋子乃是他极为看重的法宝,平日里正是依靠此物,配合着喰灵经,他屡屡得手,方有今日之修为。
“竖子,老夫定要你生不如死!”山羊须咒骂道,声音里满是残忍。
他袖袍一甩,袖间飞出一道青色残影,朝宁川爆射而去。
宁川定睛一看,竟是一道青色大网,青色大网张开,上面闪烁着诡异的符文,就要将宁川收拢其中。
“离风剑法第八势!”
宁川体内灵气如沸,手中剑光冲霄而出,瞬间刺破了飞来的青色大网,而后宁川身形如龙,欺至山羊须的面前。
一拳轰出,金色古兽的虚影咆哮而去,正中山羊须的心口而去。
“仙师救我!”
山羊须惊恐的大喊,身子如断线的风筝,朝远处的石柱倒飞而去,身子狠狠撞倒五六根石柱后,山羊须跌落在地上,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一缕血色丝线自山羊须身上飞起,朝疾驰而来的宁川飞去。
而宁川同样看到,随着山羊须刚才的一声惊喝,他的头顶上方竟然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
那身影勉强能看出是个青年,盘坐在山羊须头顶,双目紧闭。
正是这青年虚影的出现,为山羊须当下了荒拳大部分的力道,不然山羊须此刻早该是气若游丝。
山羊须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惊疑不定的看着飞出的血线,再次焦急道:“请大贤仙师上身,伏诛此獠!”
似乎生怕大贤仙师不肯上身,山羊须又焦急的喊一声道,看向远处的聂天剑。
“仙师,此地有你想要的血食。”
山羊须口中的血食,正是聂天剑无疑。
宁川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如电,面沉似水。
这大贤仙师似乎就是喰灵经的散布之人,眼下山羊须竟然在召唤此人。
虽然不清楚此人的底细,但宁川可不会无聊到等着此人上了山羊须的身,令眼下十拿九稳的事横生枝节。
眸子一闪,宁川的双眸中亮起蓝白火焰,盯向远处的山羊须。
山羊须“噗”的再喷出大口的鲜血,抓着自己的心口,面露狰狞之色。
“你做了什么?”山羊须痛苦的哀嚎,他的体内无缘无故燃烧起火焰来,令他五脏六腑剧痛。
同时,他头顶刚刚生出的青年虚影顿时如风中烛火般,明灭不定,似要消散而去。
青年紧闭的双目似要睁开,偏偏尝试一番后无果。
山羊须身体内的火焰似乎燃烧的愈发旺盛,怎么都扑不灭。
山羊须惊恐的调动丹田内的灵气,朝体内诡异的蓝白火焰围剿而去。
但他念头刚刚生起,宁川已经双手举剑,丹田内的剑意种子闪烁,宁川周身散发出霸道深沉的剑意。
一剑如渊,剑芒似雷霆奔腾,瞬息之间劈中山羊须以及他头顶即将消散的青年虚影。
“咔擦”一声。
虚影破碎开来,在虚影四分五裂的刹那,它终于睁开了双眼,一双眼幽幽看向宁川,似要看清楚劈碎它的凶手。
然而下一刻,虚影彻底崩碎。
虚影下方的山羊须更惨,身子被霸道的剑芒径直劈成两截,血如泉涌,流遍一地。
一道又一道的血丝丝线自血泊中飞起,朝宁川手中的竹剑缠绕而去。
宁川冷漠的看着血泊中的山羊须,忽的心头大警。
那流散开来的血液中竟然沸腾起来,隐隐再度生成那青年的血色虚影。
“没用的东西,还需要本尊亲自出手!”
青年随口谩骂一声,血色虚影陡然越过宁川,飞向后方石柱下方的聂天剑。
宁川一惊,正要出手,忽然看到聂天剑背后的巨剑飞起,落入聂天剑的手中。
而聂天剑茫然不觉,只是下意识的以手为剑,顺带着将巨剑劈出。
那血色虚影甚至都未靠近聂天剑两米,就被可怕的剑芒劈的连渣子都没剩下。
“嘿嘿。”宁川笑了。
聂叔,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