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環答应了荣亲王世子,让外人知道她才是绣罗坊的首席画工,纠结了好几天,最后又被荣亲王世子内涵了一回。
那时荣亲王世子说:“江大姑娘的话,似乎信不过。”
言里言外皆说她言而无信,她才咬咬牙付诸行动。
绣罗坊本就是她在管理,时下受欢迎的衣裙款式样图也是她画的,现在绣罗坊步入正轨,一个月只接三张定做的单子,倒是有人打听过绣罗坊的首席画工是谁,想花高价找画工私下接单,但是也没打听到。
如今她有意放出风声也不难,便让绣罗坊的掌柜在不经意间,以说漏嘴的方式提了一句:“我们家大姑娘也不缺银子,设计款式也是打发时间,每月最多只接三张定做单。”
掌柜说漏嘴的那一句,被有心人记着了,很快也在圈子里悄悄传开了,还有夫人、千金设宴时邀请江锦環,向她旁敲侧击地打听。
江锦環也坦诚的承认了,有人是不信的,旁敲侧击地问过有关款式设计的问题,看她对答如流,也能在别人穿在身上的衣裙上说出如何改动会更好看,这才让人相信首席画工真的是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家打听了那么久的画工,其实自己就认识,各位夫人、千金都震惊了。
女子都爱美,谁不喜欢华美衣裳?待江锦環也更加亲切了,各家有大大小小的宴会都给江锦環
递帖子,一时间,江锦環又恢复到以前没嫁到曹家时的风光,走在哪里都是焦点的存在。
倒是有许多人想让她给自己设计一件衣裳,可江锦環是永安侯府的大姑娘,出身尊贵,也不缺钱,出身比她低哪敢拿着两个臭钱去让她给自己设计?
身份比她高的也不好意思说给多少钱让人家设计,大家都是想着攀关系,等混熟了,关系好了再提一嘴,这样人家也不会一口回绝。
江锦環起初还不适应大家的热情,可盛情难却,她只能好生应付着,慢慢的也适应下来,交际广泛了,人也忙碌起来,整个人都透着自信,仿佛回到四年前未出阁的时候。
侯府众人看到她的转变,终于彻底放心了。
时间在悄然流逝,姐妹三人偶尔会与宁安郡主相约,四人一起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江锦環有了其他交际,时间也少了,江锦琇要跟在李氏身边学掌家、跟着嬷嬷学皇家规矩,只有江锦璨是有时间的,时常与宁安郡主腻歪在一起的只有她。
秋日里,清风徐徐,桂花飘香。
如今还未到深秋,花园里的花木已有萧条之势。
沈延卿今日休沐,刚好有时间去找小姑娘,看到小姑娘百无聊赖的坐在后花园中的秋千架上,小手握着两边的绳索,脚踮着地板,轻轻摇晃着秋千。
沈延卿柔声唤她:“璨璨。”
闻声,江锦璨马上来了精
神,抬头望过来,看到那个身长玉立的身影,脸上登时有了笑容,下了秋千架,提起裙摆小跑着走向他。
沈延卿见状,忙道:“慢点,可别摔了。”说着,加快脚下步伐,三步做两步走,很快到了小姑娘跟前,将人搂进怀里。
江锦璨将脸埋在男人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墨香味,让她感到心安不已,小手抱着男人的腰,缓缓抬起头来,入眼便是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那双温润的眼眸正映着自己的面容。
四目相接,她绽开笑容,脆生生道:“小叔叔,我想你了。”
闻言,沈延卿低头在小姑娘粉白的脸颊上亲了亲,没忍住又惩罚性地轻咬一口,问:“既然想我,为何还跟我闹别扭,嗯?”
江锦璨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口,‘唔’了一声,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哀怨地瞪着他,不肯认账:“小叔叔坏,我哪有跟你闹别扭?”
沈延卿莞尔笑,问:“没跟我闹别扭,那躲着不见我是何意?在今天之前,你躲了我三回。”
“小叔叔,你确定要跟我翻旧账?”
江锦璨忽然严肃着脸,直勾勾地看着他,开始数落着他的罪行:“你之前说过的,说休沐日一定陪我,结果你去跟同僚喝酒了,你骗我,我等了你一天,你还在同僚家里留宿,等到第二天我才看到满身酒气的你。”
小姑娘说完,扁着嘴,眼里氤氲
着淡淡的薄雾,可怜又委屈。
沈延卿见了,心也揪着疼,柔声细语地哄着:“是我错了,璨璨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那次是事出有因,下回答应了璨璨的事,绝不食言。”
“沈嘉懿,你还想有下一次?”
江锦璨板着脸,没好气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质问着,神情奶凶奶凶的。
沈延卿忙哄道:“没有下次了,别气了,好不好?”
“咳咳——”
忽然,不远处传来两声男人的轻咳声,江锦璨浑身一僵,下一刻忙推开沈延卿,后退两步,再循声望去,见亲爹正严肃着脸望着他们这边。
被长辈撞见这种场面,她多少有点尴尬,讪笑着道:“爹,您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江一鸣说着,迈步走向他们,到了他们跟前,还不等沈延卿向他行礼,他就板着脸训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在这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爹,我们……”
江一鸣打断她的话,不容置喙道:“你们什么?这还没成婚呢,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回你的院子自己玩儿去。”说着,又转眼看沈延卿,明明长得人模狗样儿的,可他就是看不顺眼,“嘉懿啊,我们也许久没在一起下棋了,陪你江叔叔下两局。”
江锦璨郁闷不已,委屈巴巴地瞅着他,不满控诉道:“爹,您怎么能跟我抢未婚夫?别的姑娘我都不用防着,我只
需防着自己亲爹,您说这算什么事儿嘛?”
闻言,江一鸣眉心狠狠一跳,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谁稀罕抢你未婚夫了?我这叫培养翁婿之间的感情。”他说着,眼含威胁地睨着沈延卿,皮笑肉不笑地问,“嘉懿,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