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瑞几人看到江锦琇和江锦璨的时候,微微愣神,姐妹俩神采奕奕,有说有笑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不像是打了皇子闯了祸的模样。
江锦璨看到他们三人站在走廊下,用审视的目光凝视着她们姐妹,心下疑惑,从秋千架上下来,询问道:“小舅舅,三哥,四哥,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们?”
江立瑞迈步向她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没发现她有哪里受伤,跟三皇子那狼狈的模样天壤之别,开始怀疑三皇子他们闲着没事干,在合伙骗人。
片刻,他收回打量的眼神,试探着问:“璨璨,听说你对三皇子大打出手,还挠花了三皇子的脸?”
江锦璨愕然:“小叔叔告诉你的?”
江立瑞倏然瞪大双眼,惊诧道:“还真的确有其事?”
江锦璨坦诚的点了点头。
江立璘诧异了下,转眼看江锦琇,询问道:“琇琇,你还咬了三皇子?”
江锦琇也十分坦诚,轻轻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就咬了一口而已。”
几人见状,惊愕不已,没想到她们姐妹会如此胆大包天,还凶悍得很,竟然把堂堂皇子欺负成这样,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江立瑞倒没有怪妹妹,他的妹妹他了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温声问:“璨璨,到底怎么回事?”
江锦璨疑问:“四哥,小叔叔没告诉你原因吗?”
“不是小叔叔告诉我的。”江立瑞微微摇头,见她疑惑,又接着道,“是我们打猎回来遇上三皇子,看他如此狼狈,多嘴问了句,才知道是你们姐妹俩欺负了他。”
江锦琇一听,急声道:“四哥,三皇子胡说八道!”
闻言,江立瑞转眼看她,见她脸露愠色,气得咬牙,便知三皇子他们避重就轻说了起因。
江锦璨缓缓将事情的起因道来:“四哥,是三皇子欺负二姐姐,把蚂蚱扔二姐姐头上,你也知道的,二姐姐最怕这种虫类,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当场晕厥过去,直接崩溃哭了起来。三皇子已经很多次找茬欺负二姐姐了,我当时恼火不已,也没顾得了那么多,直接撸起袖子就揍了他。”
兄弟俩听了,恼怒不已。
三皇子从小就喜欢欺负琇琇,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这样,往人家姑娘头上扔蚂蚱,那么幼稚的行为三皇子竟然做得出来。
江立瑞怒声道:“活该的,他手贱欠收拾。”
江锦璨蔫巴巴的,弱弱地说了句:“但是爹今晚也会收拾我。”她还没忘记,小叔叔说要把此事告诉爹,爹知道了,娘肯定也知道,到时候爹娘轮番上阵收拾她。
江锦琇也道:“四哥,我爹也会收拾我。”
兄妹几人面面相觑。
半晌后,钱冠霖道:“长辈就算是生气,也是气你们行事冲动,这种事怎么能明目张胆去做呢?”
此言一出,江锦璨蓦地看向他,再次觉得小舅舅深藏不露,这话与小叔叔说的差不多。
小舅舅看起来活泼爱玩又单纯,可是从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可看出小舅舅虽然年纪小,但也有城府,日后肯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江立璘想了想,道:“罢了,今晚大不了被训一顿,再禁足一段时间,先过好今。”
江立瑞附和道:“我们猎了山鸡和兔子,要不直接用烤的?”
说到吃的,江锦璨马上来了精神,整个人焕发活力,道:“好啊,我都好久没吃过烤肉了。”
永安侯府。
江一鸣和江一鹤听着沈延卿说了事情的经过,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兄弟俩着实没想到自家女儿竟如此胆大,默默看向各自的女儿,见女儿脸色尚算镇定,只是眼神飘忽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着如何脱罪,很明显是不知道错,就算知道也不会悔改。
他们默默暗叹了声,如果大侄女環環像这两个丫头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会被曹家欺负了去。
儿子跟女儿是不一样的,儿子可以骂几句,可面对娇娇软软的女儿,江一鸣可舍不得骂,直接问:“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江锦璨心思百转千回,忽然脑子灵光一闪,直接无中生有:“爹,小叔叔说我们行事冲动,考虑不够周全,说趁着他这几天有空,要好好教育我们一番,让我们下次别犯蠢。我和二姐姐商量着,这几天就住在国公府,方便小叔叔教育。”
话音落下,江锦琇愕然,下意识转眼看妹妹,见妹妹神色淡定,仿佛确有其事一样,她可不记得小叔叔有说过这种话啊。
江一鸣素来信任这个世交家的贤弟,不疑有他,颔首道:“也好,嘉懿做事素来沉稳,有他教育你们,为父和你三叔也放心。”说着,他看向沈延卿,“但多少还是麻烦嘉懿了,这两个丫头顽皮。”
“江大哥客气了,我正好有空,可以跟她们多讲讲道理。”
沈延卿说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灵筠说他把这丫头惯坏也不是没道理,瞧他都把这丫头纵得爬到他头顶上了,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竟然也敢无中生有,这要是在他背后,那岂不是更肆无忌惮?
江锦璨对上他戏谑的眸光,心虚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看着博古架上的花瓶。
出了书房,沈延卿的眸光就没离开过江锦璨,将人盯得心虚想遁走,他才启唇道:“璨璨,你可真的出息了,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教育你们的话。”
江锦璨心虚得眼神飘忽,定了定神迈着小碎步挪到他身边,伸手揪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小叔叔忍心让我们被禁足思过吗?我娘每次给我禁足,都是一个月都不能出门的那种。”
沈延卿笑着反问:“又不是我被禁足思过,为何不忍心?”
江锦璨无辜地眨眨眼,试探着道:“可是小叔叔刚刚也没有拆穿我,那证明小叔叔还是疼我的,既然还疼我,那肯定是不忍心的。”
闻言,沈延卿无奈失笑,一副拿她没办法的神情,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温声道:“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