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里主子加上下人有将近两百号人,一下子这座大牢就充实了起来。得亏陆箬与的强烈要求,拉着薄云一起求狱卒把他们跟他关在一起,要不下人占了将近二十间牢房,他还真找不到陆箬与分到哪里去。
现在他的对面是邓少妃,左手边是姚清阳,右边是孟星河。
从关进来的那刻起,姚清阳就一直盘腿打坐。府里老夫人辈分最高,都以老夫人为尊,现在遇到事了,能挑起来大梁解决,却都靠上姚清阳了。
老夫人一改往日的态度,恳求道:“清阳啊,你想想办法,你可是前千叶离祭主,尊者级的修行者。”
老夫人先开了口,都到了这个关头,邓少妃也顾不上面子,求道:“夫人,您就想想办法,我到是无所谓,可是星海他还小啊。”她跟孟星海的牢房斜对着,朝那边喊:“星海,你快求求你母亲,让她想办法带你出去。”
孟星海虽是修行者,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可能是被吓到了,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见孟星海也不上道,邓少妃还得靠自己,她对着姚清阳跪下,“夫人啊,姐姐,算我求你了,帮帮星海吧。他还小,他也是修行者,你那么厉害,只带着他说不定可以闯出去。”
直到这时,姚清阳终于开口:“母亲,您自己也说了,我是前千叶离祭主。邓云,星河现在也是修行者,而且你的女儿现在可是三王妃,稍安勿躁,等着他们来救你,昂。”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颇有挑衅的意味,气得邓少妃破口大骂。
骂个不停,姚清阳不理她,倒是把狱卒招来了。
“喊什么喊,都进这里面了还叫唤什么。”狱卒一脚踢到栏杆上,吓得邓少妃赶紧往后退。
狱卒正要走,她突然又转过味来,伸出手拉住狱卒的衣服,把头上戴的钗子塞到狱卒手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哥,帮帮忙,我女儿是三王妃,你帮我带个话,让她想办法救救我和她弟弟,到时候,我一定记得您的恩德。”
那钗子是金的,狱卒掂了掂,挺满意的,把东西揣起来,“好说好说。”优哉游哉的走了。
见狱卒应了,邓少妃又活了过来,冲姚清阳喊着,“前千叶离祭司有什么用,尊者级修行者有什么用,还不是得跟自己那废物儿子困在一起,等着吧,珞儿马上就来救我们娘俩。”
姚清阳没动静,陆箬与冲孟星河小声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催着桑寄生和依如景离开了吗?”
孟星河点了点头,“明白,我也体会到了你不让寄生告诉孟星海他要走了的用意,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你说要是孟星海当初一起走了,谷蝶国会到豫洛书院去抓人吗?”
“八成不会,”陆箬与跟孟星河肩并肩,挨在一起,“又不是孟星海通敌叛国,况且他是豫洛书院的优秀学生,豫洛书院会保他,谷蝶国也不会费这个劲儿非要抓他。所以我把他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说起来邓少妃还得感谢我,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儿子陪着。”
薄云单独靠在一边,能大致听见陆箬与和孟星河说话,也凑过来一起,“可刚才邓少妃不是打点了狱卒,帮忙带话给孟珞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吗。”
陆箬与低声私语,“先不说这狱卒是不是真答应,就算真的带话给了孟珞,好不容易嫁进了三王府的孟珞会乐意让自己淌进这趟浑水里吗?就算她念着情分愿意,三王爷也要明哲保身,就算两人都重情重义,就算他们有办法,那就更有意思了。”她的笑意里满是邪气,看得人毛骨悚然,“那就连带着他们一起,推他们下地狱。”
薄云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出了,寒毛都竖起来了,“你跟他们有仇啊?”
“问得好,”陆箬与给薄云竖起了大拇指,凑近他,“说实话,我跟孟家有仇,我就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