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寒暄,孟星河终于把桑寄生拉回了清影院。关上门就是一家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写给你的信你有没有收到?”孟星河转着圈,焦急的问。
“什么信?没有啊。”桑寄生坐在藤椅上仰着头木木地望着孟星河说。
陆箬与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今天就到了,信他不可能收到。看来我们那两封信都白写了。”
听陆箬与说话,桑寄生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全程仔细的盯着她看,最后回忆起来,问道:“你是那个小六,公子吧?”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箬与点点头,“是我,在这里我叫箬与。”
桑寄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继续解释今天事情的起因:“是孟星海收到了家书,说你要跟如景成亲,说我跟如景比较熟悉,所以来找我打听如景是怎么样的人?我联想到就在那几天,如景也收到一封家书,但内容是她的母亲病重,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正好孟星海也想回来一趟,我便跟他一起回来看看。”
时间磨平孟星河烦躁的心,他冷静下来后,分析道:“孟星海的家书八成的邓少妃寄的。”他坐在桑寄生对面的位子上,“正好你来了,我们正愁这事怎么办呢?我今天去谈退婚的事情,结果谈崩了,要不明天你去试试?”
“我怎么试?”桑寄生指了指自己,懵懵懂懂的。
“当然要你去,毕竟以后要娶依如景的人是你,”陆箬与提醒道:“想一想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依家是贵族,你是平民,你身上又什么东西能弥补这个差距。”
“平民,贵族,”桑寄生低头,冷笑着,“呵。”
陆箬与不知道桑寄生明白了没有,但有些东西还是先循序渐进的来的好。
到豫洛书院的第一天,夕阳下的那场对话,桑寄生就曾隐晦的表达过对贵族与平民的看法。这种差距他不愤,不懈却又无可奈何。陆箬与说出有什么东西能弥补这个差距时,他真怕桑寄生冷嘲热讽一番,惹怒陆箬与这个女魔头。幸好只是“呵呵”。
婚礼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都听说豫洛书院还来了一位才子,是孟星河与依如景的同窗好友,特地参加镇远侯府的喜事。闲来无事最喜闲聊的民众都是这么传的,以至于桑寄生和孟星河前来依府拜访时,依大人真的以为是进行同窗之间交流的。
为官多年,修炼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是难事,这在依大人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昨天还跟孟星河吵得不开开交,今天还能笑呵呵的接待,把孟星河当成准女婿一样。这点儿孟星河是自愧不如。
依大人是笑脸相迎,孟星河旧事重提,依大人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这时,陆箬与戳了戳旁边的桑寄生。
桑寄生接收到信号,提了口气,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学生桑寄生,与依小姐同窗四载,暗生情愫,今日斗胆,恳请依大人网开一面,将依小姐许配给在下。”
听桑寄生讲完这段话,依大人的身形明显晃了一下,伪装再也撑不住了,“你说什么?”
他目露凶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就是这几个人,这几个小辈,屡次挑战他的威严,忤逆他的意思。
官当得久,威风是大。他说一句话,别人都是抖三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桑寄生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恳请您把如景许配给在下。”
这个年轻人颇具书生气,也有一股书生的穷酸味。若是如景的同学他好生欢迎,但如今他竟敢求娶如景,真是胆大包天。依大人直接无视桑寄生,向孟星河施压,“孟世子,我敬你是镇远侯府世子,父亲是铮铮铁骨的大将,母亲是前任千叶离祭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别说,官威一耍出来,孟星河一时还真被镇住了,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