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老弟,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个跑码头的,那天一个贵人给了我一个这个,”边说边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给洛锡看。
是一只制作精美的镯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那人一看洛锡眼睛都发亮了,赶紧将镯子收了起来。洛锡讪讪一笑:“大哥,你赚钱途径多,带带我们兄弟两个,做啥都好说。”
“这可是西里宫里的,那人说只要找几个兄弟开个空壳镖局再守几天就行了,费用他们全包。”
“宫里的?西里来和亲那位?”
那人明显有些吃惊,对着洛锡有了一点戒备:“你知道的挺多啊~”
洛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做我们这行的,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虞城都传开了。”
听到这,那人也了然。都是跑码头的,消息最是灵通。西里公主和亲的阵仗,大家都看到了,哪是说瞒就能瞒得住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啊,八九不离十。”
“他们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不划算买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大哥,你小心别被骗了,把自己搭进去。”
这话一听便是在为他人考虑,那人只心想这两个果然是乡下来的,人还挺实诚,动了动恻隐之心,将自己知道的悉数相告:“我当时跟你一样纳闷,不过那群人神秘得很,我是当时悄悄听到他们要去北宁,说是假装刺杀虞城的那个将军,吓吓那一家人。”
“洛冰之那家人?为什么啊?”
“还能是为什么~他儿子把西里六城都打下来了,总要付出点代价呀。这次只是吓吓,下次可不一定这么简单了......我听说他们买了一箱的剑弩呢。”
洛锡面色有些难看,只是那人正说得眉飞色舞没有注意到洛锡的阴郁脸色。
宁梓烨拍了拍洛锡的肩,对着那人故作为难:“我们兄弟俩虽然没什么本事,这种害人的事还是不想做的......大哥若是还有什么好活计,还烦请差人来胡家村找我们......”
洛锡片刻便拾掇好了情绪,三人都拉拉扯扯说了好一阵话,才互相告辞。
回家的路上,洛锡一直沉默,看不出他的情绪,不是开心,也不算难过。
宁梓烨大概也能猜到洛锡情绪不高的原因,出声安慰:“身为将军,捍卫自己的国家,扩大国家的领土,这是你的荣耀。”
“战场对我而言就是赌局,赢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愿赌服输。只是在背地里使这种手段,我虽不耻,却也觉得羞愧。愧对父亲,愧对百姓。”
将军本身就是一个双刃的身份,是大英雄,也是刽子手。洛锡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最害怕的就是像这样的事情,心怀恨意,伺机报复。
防不胜防,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些自然都不能向宁梓烨说,纵使再得信任,也说不得刽子手这样的话。
“至少我们知道了凶手是何人,之后小心提防便可。”
两人准备骑马回虞城,但是当他们到了之前圈马的地方时,却发现自己的马儿已经不见了。
洛锡倒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匹马好赖都能卖个几百甚至几千钱,足够普通人家两个月的饭钱,更何况两人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马,若是在黑市上,价钱只会更高。
“这些人也太缺德了,马都偷!”
宁梓烨将肩上的米摔在一边,恨恨地说。
这袋米他抗了一下午,多少还是有些重,想着骑马回家总算可以轻松一点,结果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两人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好作罢。今天势必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好在是在城区,周围的客栈比较多,倒不至于露宿街头。
洛锡一向比较谨慎,来到这里跟太子扮演的是穷苦人家的兄弟,即便遇上下午那些人的概率不大,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小心为上。
反正跟太子也混熟了,洛锡就随便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了,这倒是引起了宁梓烨不小的牢骚。
“洛锡,你是不是钱没有带够啊?我身上有啊......”
洛锡附在宁梓烨耳边说起了耳语:“既然要演就演得逼真一点,万一遇到了他们就露馅了。”
看着宁梓烨没有再说话,洛锡直接向店小二开了两间临近的卧房。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宁梓烨微红的耳根。
二人在店里面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上楼休息了,今天急匆匆地赶来方城,也不知道将军府现在怎么样了,西里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