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寒气来得异常突然,让苏恒始料不及。自从得到极寒珠后他每天都在钻研该如何使用此宝,却始终不得其法,就连注入灵力都没有一丝反应。回想起在仙林宗那天,极寒珠又的的确确救了自己性命。困惑之余苏恒猜测可能是此宝灵性太高,高到能够自己判断何时出手。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打架岂不是还要看它脸色。
“苏公子?”花红见对方走神,心下甚是疑惑,便轻声呼唤。
“哦……不好意思。”苏恒有些尴尬,立马扭头转移视线。偶然一瞥瞄见方远山仍在痴痴地望着花红,心里不觉有些好笑。自从走进青楼之后此人就一直表现得落落大方,好似玩弄女人内心的高手一般,没想到也会有被女人玩弄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可很快苏恒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有问题!
仔细一想,方远山就算再怎么好色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行为举止如同傀儡。到目前为止不论花红问什么问题他都如实回答,甚至连身份来历都说得一清二楚,想当初自己问这个问题时方远山也只是含糊其辞。
难道是对方暗中下套?可为何自己没事?不对,本来自己也会中招,只不过有极寒珠在暗中帮忙化解而已。想到这苏恒顿时豁然开朗,刚才那道寒气就是在示警!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苏恒假装神智迷糊:“不好意思花红姑娘,我刚才喝酒有些头晕,没听清你说什么,能否再重复一次?”
花红仔细观察对方神情,一字一句道:“苏公子可有应对齐天宗考核的方法?”
苏恒猛拍大腿:“当然有!”
见对方回答如此爽快,花红有些诧异:“苏公子可否详细讲解下?”
“其实很简单,我打算在齐天宗高人面前展示我精湛的炼器之术。说实话我修为一般,但炼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相信一定能够打动对方。”
听苏恒如此一本正经地胡扯淡,花红终于没了耐性,冷声道:“你以为是在炼神宫吗,谁还会看你炼器水平怎样。”
“试试也无妨,没准能成功呢。”苏恒厚着脸皮回答。
花红冷哼一声双目瞪圆,跟着翘起腿来摆出一副审问的姿势。不过在苏恒眼里,这幅景象别有美感。
“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什么?”
“哼,还给我装傻。”花红露出不耐之色,随即摊牌:“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我的媚术。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看穿的,识相的把长生令赶紧交出来,否则死路一条。”
果然是奔着长生令来的,苏恒心里哀叹不已。这种东西他当然知道不能轻易暴露,所以随时带在身边。谁曾想那升仙楼道童竟然敢泄露信息,他难道不知此举后果很严重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够老道,严重低估了长生令价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苏恒果断装糊涂。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搜出来。”花红冷笑,接着站起身向前走去。可没走两步她身形忽然顿住,抬头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
此时此刻苏恒心里十分慌张,对方如果明抢自己多半不是对手,到时长生令可就保不住了。紧张之余一股迷香迎面扑来,让人禁不住沉醉其中。苏恒一愣,抬头看着眼前紧致身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咕噜……
如果不是有极寒珠稳住心神,只怕他随时都会跟方远山一样沦陷。
只见花红眉头微蹙,忽然左脚一跺,整个人迅速飘然离去,身姿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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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曼妙。
苏恒再次眼前一亮,她果然是个高手。
……
悦君楼顶层,书房内,花红看着面前中年男子质问道:“刚才为何阻止我出手,长生令肯定在那小子身上。”
中年男子轻微摇头:“得到长生令又如何,到时你怎么跟齐天宗解释令牌来历。”
“解释什么?就说外面买到的不就行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禁不住深查。另外这小子要是将事情捅出去,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那就把他软禁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放出去。”
“不行,你要知道不仅只有我们在关注那小子,同时还有方家和黎家。他们为何隐忍至今,就是因为心有顾忌。今日我若出手夺取长生令,他日方黎两家肯定会将消息透露给齐天宗。以齐天宗如今威势,我陈家只怕有灭族之灾。”
花红闻言有些恼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露出无奈之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小子主动把长生令交出来。”
“你刚才又不是没看到,他根本不吃我那套。”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此子修为稀疏平常,按理来说不可能抵挡得住你的媚术。难道是我看走眼了,这小子其实深藏不漏……”
“是真是假我一试便知。”花红言下之意还是要动手。
“不可!”中年男子坚决反对:“即便放弃长生令我们也坚决不能与之交恶,得罪齐天宗后果很严重。”
“现在我娘那边情况更严重,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花红语气十分焦急。
“哎,让我再想想办法吧。”说罢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想想想,再想下去人都要死光了。”花红说完气得摔门离去。
“这孩子……”中年男子露出苦笑。
过了片刻他走近窗边看向远方明月,嘴里呢喃:“花红脾气倔强如你,我怎么可能管得住,但愿她别出什么事才好……”
……
悦君楼是金陵城最大的青楼,来往客流不断。上至高官豪绅,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来这里寻欢作乐。起初会有花花公子醉酒闹事,但最终都会被“客气”地请出去。之后无论他们怎么闹,悦君楼始终屹立不倒。原因无它,其后背靠山是韩家。韩家不仅实力雄厚,家主韩千枫更是修为深厚,据说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有这等人物撑腰,哪还有人敢来悦君楼造次。
这天晚上,悦君楼来了两名怪人。说怪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人是女子,相貌端正颇有气质,另一人是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走路一晃一晃的。这二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乐子的,自然引起了悦君楼关注。可正当守卫想要上前询问,却发现二人突然消失不见。回头一看,他们已经走进楼内。
这种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守卫立马将情况上报。接着又有人认出二人身份,女的是方家家主方星云,男的是黎家家主黎震乾。
情况明显不对,消息很快传到韩千枫耳中。而韩千枫似是早有预料,微笑着出来迎客。
“两位家主今夜大驾光临,悦君楼蓬荜生辉,不如让韩某做东请二位喝一杯。”
黎震乾哼了一声:“闲话免谈,快把苏恒交出来。”
“苏小友正在楼内做客,恐怕不便出来。”
“放屁,青楼哪是什么做客之地,说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话。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见不到苏恒我们就不走了。”
“噗——”韩千枫突然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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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云皱眉:“陈家主为何发笑?”
韩千枫拍拍衣袖解释道:“二位既然知晓这里是青楼,那应当清楚苏小友是来干什么的。现如今苏小友正在内屋与花红秉烛夜谈,十分投缘,怕是没心思与二位见面。如果二位一再坚持,那就只能等到明日早上了。”
闻言黎震乾与方星云面面相觑,暗道不妙,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之前二人得知长生令消息后第一时间确认苏恒位置,并暗中跟踪数日。可正如韩千枫猜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上报齐天宗,那下场无异于自掘坟墓。
就这样僵持数日,直到看见苏恒走进悦君楼,方黎两家家主才感到莫名不安。这里是韩家地盘,万一韩千枫使出美人计将长生令骗走,他们可就徒呼奈何了,到时只怕连齐天宗也不好作何评断。
“素闻花红是悦君楼头牌,常人难见一面,韩家主竟然舍得将她献出来,难道就不心痛吗。”黎震乾误以为花红是韩千枫禁脔,想要借此羞辱对方,却不知二人是父女关系。
韩千枫面色微变:“黎家主何出此言,花红与苏小友一见如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哼,你若心中无鬼何不叫苏恒出来对质,此子与齐天宗陈长老关系非比寻常,你应该知道乱做小动作的后果。”
“黎家主无须多言,我说了明日苏小友会出来澄清一切。”
黎震乾不依不饶:“韩家主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今夜过后苏恒说不定就是韩家人了,到时还不是一切都听你的。”
“那依黎家主所言应当如何。”
“还是那句话,先把苏恒叫出来再说。”
韩千枫转而看向方星云:“方家主也是这个意思?”
后者凝神思索,忽而开口:“韩家主可否先将远山放出来,我有几句话想问他。”
“自无不可。”韩千枫笑笑,随后拍了拍手,很快有人架着方远山走过来。“方公子是悦君楼常客,我等自会招待周到。”
“花红,你在哪呢,哥哥我想死你了……”方远山显然尚未清醒,嘴里依旧胡言乱语。
方星云眼角抽动,直接上前给了对方一巴掌。后者一愣,跟着发起火来:“哪个王八蛋敢打方爷爷,不要命了吗。”
“是你奶奶。”
“胡说,我奶奶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说完方远山像是脑袋清醒不少,慢慢认清了来人身份,不敢置信道:“奶奶,真的是你?”
“说吧,苏恒现在身在何处。”
“苏恒?奶奶你问他干什么?”
方星云反手又是一巴掌:“问你话你就回。”
方远山立马乖乖回答:“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被花红叫走了。哼,这个混账东西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竟然跟我抢女人。”
方星云有些错愕:“你说他现在正和花红在一起。”
方远山摸了摸通红的脸蛋,点点头:“没错,我亲眼看见他们离开的。”
此刻方星云心中无比惆怅,眼下木已成舟,怕是做什么也晚了。她不是没想过用美人计,只是心有怀疑,始终不敢孤注一掷。能不能得到长生令还是其次,就怕引来无妄之灾。
正当她想要告辞离去,楼上忽然传来男子声音。
“咦,方兄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要风流一整夜吗?”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说话之人正是苏恒。另外在他身边还有一女子,魅惑妖娆娇羞无限,正揽着苏恒手臂不放,举止甚是亲密。
此女自然便是花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