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寒池这边热闹起来,叶楚怜找了个安静背人的地方,岑裕在她后面默默的跟着,直到她站定,直接在她身后跪下。
叶楚怜被他气得心口疼,她让他跪了吗?
“过来。”
叶楚怜咬牙,指了指眼前的地方。
岑裕听话的站起来,然后在叶楚怜指定的地方跪下。
叶楚怜:……
“岑裕,你想气死我?”
从五年前叶楚怜收岑裕为徒,她叫他全名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如今这么叫,是真的生气了。
“弟子不敢,是弟子错了,弟子甘愿受罚。”
岑裕知道她会生气,但他实在是不放心,毕竟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交给萧胥他们安排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叶楚怜亲自出面。
晋南他们身份不同,不能贸然离开议事殿堂,而叶楚怜早就偷跑进来,所以算是掌门和长老中,唯一一个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在秘境中行动。不管是从身份上考虑还是从修为上考虑,需要叶楚怜出手,那绝对不是小事。
叶楚怜修为算是高的,但她年龄太小,岑裕是真的不放心,他想着悄悄回来看一看,如果没事罢了,如果有事还能帮一把。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看到叶楚怜,抄近路经过寒池时正好看到寒蛟攻击人。
这是剑仙门的升仙大会,虽然早就声明会有伤亡,但这种事情还是能少则少,况且那个被攻击的少年手里的法器相当稀有,能够得到这样的法器,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再加上寒蛟明显的异样,它杀死那几名少年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等没有了阻碍,一旦它离开寒池,抓捕困难不说,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出于种种原因,岑裕出手救人,虽然最后狼狈了些,但也算是拖住了寒蛟,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
道理是这个道理,叶楚怜知道岑裕算是立功,而他知道说明白她也能理解,但他这样自作主张就是惹人生气。
更气人的是他还真的跪下,试问五年时间,叶楚怜让他跪过几次,哪次不是必须跪的时候才让他跪?
“你不敢,你看你就是想气死我,然后拜师兄为师!”
叶楚怜气得没绷住,带出了从前的情绪,她手中带了灵力,直接把岑裕从地上抓起来,拎着衣服“扔”到干净的地方“坐”好。
关于拜师,或许是女人多少会有些小心眼,岑裕最开始不想要自己这件事叶楚怜偷偷想过,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太矫情,所以连岑裕都没有提过——正常人都会选择晋南,就是她自己都不会选择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做师尊。
因为叶楚怜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岑裕听到这话时没有反应过来。曾经他是想要拜晋南为师的,后来他也问过叶楚怜,可她再三保证说并不在意这件事,而且那是从前。
重来这一次,岑裕的目标一直都是叶楚怜,从未变过,她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师尊气糊涂了,弟子这辈子只认师尊,绝不二师,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
叶楚怜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是说漏嘴了,但岑裕不知道从前的事,恐怕也是不明白的。
“嘴上说得好听,气我的事情照做不误。”叶楚怜看着岑裕,“把衣服脱了。”
“啊?”
岑裕脸上的表情有点懵,但手上的动作很听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都脱了。”
叶楚怜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伤药,然后嘱咐岑裕。
尽管地点不同,受伤的原因不同,时间也完全不一样,但她还是想起从前的事情。
叶楚怜看向自己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腕,忽然有些怀念那陪伴自己数拜年的牙印,只是重来这一次,恐怕没有机会了。
她总不能举着胳膊让岑裕咬一口吧。
岑裕看着叶楚怜拿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说起来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亲手给他处理这样大面积的伤口,如此相似又不同的场景,让他想起过去。
那一次他把她咬得挺疼的,可即便那样,她还是护着他。
他该有多幸运,才能遇到叶楚怜。
岑裕乖乖脱掉衣服,说实在的,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再加上他们还都是小孩子——好吧,严格来说十岁和十三岁在这方面不算小了。
两个人都觉得正常,也幸亏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不然定然是要惊吓到旁人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惹我生气,我就……”
就怎么样呢,打舍不得,骂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就很气人。
“如果弟子再惹师尊生气,师尊就狠狠的罚弟子。”岑裕倒是不在乎,“只要师尊不把弟子逐出,什么责罚弟子都愿意。”
只要别不要他,怎样就行。
叶楚怜握着药瓶的手微微收紧,五年了,她第一次在岑裕身上找到过去的模样,这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
岑裕曾经无数次的和她说过,他说:“师尊,你别不要我”。
可是最后,是叶楚怜亲手杀死了岑裕。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她舍弃了他,是她没有信守承诺。
叶楚怜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但岑裕一句话,便让她心软了。
“那就按你说的,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狠狠地罚你。”
虽然到最后,她也不可能真的罚他吧。
“弟子记着了。”
岑裕笑着应下,月光下他身上的伤口有些狰狞,叶楚怜看着心口生疼。
“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虽然这么说,但岑裕这人很能忍疼,曾经他受过更严重的伤,但上药的时候都能一声不吭,如今这些……
“师尊,疼。”
叶楚怜的手一顿,颇为诧异的看向岑裕,她刚刚是幻听了吗?
他说了什么?
“很疼吗?”
叶楚怜试探着问了一遍,后者轻轻点头,说话的语气中竟然带了点委屈。
“很疼的,师尊轻一些。”
嘶。
叶楚怜发现重新来一次,岑裕比以前会卖惨卖乖,虽然她真的吃这一点吧,但前后差异太大,她觉得有点刺激。
“就该让你疼一疼,让你长长记性!”
这么说着,叶楚怜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甚至还轻轻的给岑裕吹着。
没办法,她要宠的,就得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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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