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将军真真天人之资!先前没见过,还以为是个病秧子,没想到这般貌美!比我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
“说得不错,只晓得他打仗厉害,却未料到是个玉面罗刹,方才他那身红衣衬得他太英俊恣意,把我迷的都要走不动道了。”
少女们不久便回来了,纷纷议论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真的好俊俏……可惜我才见了那么几眼他便驾马匆匆走了。”一粉裙少女低声说,作出一副娇羞态。
“大约是进宫复命吧,有缘总会相见的。”她旁边的侍女安慰说。
“净胡说!”她怒嗔道,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许是沈长缨的表现太过平淡,忽略了她们,有少女看不惯,“怎么?长公主殿下当真觉得靖安王殿下无人可比?裴小将军都入不了你的眼吗,一心都扑在他身上,真真是好痴情啊。”
听到这话其他贵女也在跟着窃笑。
说这话的是户部尚书嫡女赵青玉,骄纵任性得很,汴京城人人都知她爱慕靖安王,知道沈长缨也爱慕萧池渊后把她视若仇敌,处处挑她刺。
沈长缨觉得莫名其妙,那我如果表现得很花痴的话岂不是又要被你说并非有那么喜欢靖安王?沈长缨默默翻了个白眼。况且,这位裴小将军在她来京没多久就前往西北了,见都没见过,之前在大齐又没听说过,能有什么感想。
她淡淡说道:“赵小姐好似很是倾慕裴小将军?”
她只坐着,气势却没有占下风。明明看起来软弱可欺,却莫名被她那股淡漠的气质给吓到。
“你的坚贞不渝呢?”,她嘴角含着笑,略有些嘲讽地说道。
赵青玉气急,拂袖而走。
沈长缨从大齐带来的侍女夏婵安慰她到道:“殿下莫要在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说的话。”
她含笑道:“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说的不对吗,靖安王无论是才能还是相貌在整个汴梁都无人能及,我不爱他能爱慕谁?”
其余少女都在窃笑。
夏婵没有再说话,她自幼便跟着公主,无论是公主母逝还是母族灭亡,她都没有离开过她,她自己也算是沈长缨半个知己,可是来汴梁的这两年公主从来都没有跟自己吐过苦水,被他人欺凌、刁难都自己扛着,反而安慰她说苦日子总会到头的,要熬过去。
爱慕吗?沈长缨想。年幼时确实爱慕过那个清冷的小公子,只是那一点点爱恋也在她来汴京后没多久就被掐灭了。
有些人还是不要爱慕的好。
“沈长缨!去给我把那个挂在树上的纸鸢取下来!”赵青玉突然折回来,直呼她名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年来,除了在她们欺负她时使些特殊手段来应付,沈长缨从未对她们反抗过,窝囊是窝囊了点,好在不用受到更惨的待遇。
沈长缨放下手中的书,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棵杏花树,正好长在宫墙外。正是三月花开的好时节,白中透点红的杏花开的正美,映在朱红的宫墙上煞是好看。
好巧不巧,纸鸢挂在了伸向宫里的那条高枝上……
沈长缨默默在心里把赵青玉给骂一遍,什么东西!
赵青玉扬起得意的笑,“今日我倒要看看齐国的长公主是怎么给我爬树取纸鸢的。”
其余贵女也在等着看她笑话。
沈长缨冷笑一声,早就知道她们肯定会找她茬,早晚罢了。
她正思考着要怎么取到那个纸鸢,听到宫墙内头有人讲话。
是两个男子的声音,年纪不大,“小将军今日回京又俘获了不少汴京城少女的心,将军可再也不用为你的婚事忧虑了。”其中一个说。
另一少年含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哪里夸张了,小将军你不知道吗,那些个女子都快要把街道给堵了,以往将军打了胜仗回来都没见得有这般阵仗的。”
他嗤笑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沈长缨意识到,这可能就是那个打了胜仗的少年将军。
那身着锦衣的少年似是注意到了树上的人影,走到树下时停下了脚步,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在不远处,沈长缨假装脚底一滑,往宫墙内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