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瑾带着三个水跟着方妈妈一块北上,北阁被她全权交给了方妈妈的儿子,账簿定期送到都城。
一路上的水路,让她有些头晕,总是晕晕乎乎,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么。
卫景明跟着几人一起北上,要将亲事解决清楚。
众人便在一条船上,互相照顾。
期间卫景明时常找机会与林玉瑾说话,小郑氏与林正榆都看在眼里。
小郑氏向他使了个眼色,林正榆点了点头,找了个机会将文信支了出去。
“听闻卫公子与国舅家的女儿定了亲事,倒是一直未有机会说声恭喜。”虽知此事不是她心中所想,但为了妹妹着想,她也要与卫景明离的远些。
卫景明何尝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他真的不想轻易放手。
“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明年科考,我定会榜上有名,到时在那金銮殿上,就是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请皇上将婚事退掉。”卫景明想了许多时日,最终还是决定用前途来换自己想要的婚事。
“国公府是皇亲贵胄,我家妹妹到底是个小官的女儿,林府与国公府结亲,大抵是不合适的。”林正榆不吃他这套,他觉得不合适,那定是不合适的。
卫景明有些着急,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眼见两人要吵了起来,小郑氏推开船门进去了。
安抚完林正榆,又招了招手,让卫景明坐下。
“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与四妹妹是极为合适的,本想着等她大一些,给你们俩撮合撮合,只是天不随人愿,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就能做的。”
见卫景明想反驳,小郑氏又劝说了几句,“国舅府背靠皇后,卫家姑姑虽在宫为妃,到底是被压了一头,两家素来不和,如今结为亲家,也能缓和缓和两家的关系。”
“我这四妹妹日子过得苦一些,对有些事情知道的不甚清楚,还请公子替她着想着想。”
小郑氏这话说的狠厉,直接将几家挑到了明面上,卫景明脸色白了白,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争取。
林玉瑾推开了几人的手,颤颤巍巍的向船舱走。
小郑氏和林正榆见她进来,都有些惊讶,刚想问是什么情况,就见她看了看卫景明。
两人知道她是何意,犹豫再三,还是走了出去,这事两个人自己当面说清楚,也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等林玉瑾出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林正榆想问却不敢问。
等卫景明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里面谈了什么。
众人默契的将今日的事揭过,闭口不提。
在水上的日子,林玉瑾时常和他们打打闹闹,做的最多的,就是抱着宁北看着路上的风景。
期间卫景明又来找过她,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坐了会又离开了。
路途中间,林玉瑾吃到了不少特产,连连的惊喜,给途中增加了许多趣味。
终于到了都城的地界。
看着码头来往的船只,林玉瑾觉得自己像一个土包子。
“卖包子咧!”
“卖馄饨咧!”
上岸的时候正是清晨,街边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让人听着便有饱餐一顿的冲动。
“好了,别在这儿了,我们早些回去。”林正榆抱着她向一遍的马车走去。
小郑氏跟在身后抱着孩子。
“哥哥,这是不是不大好?”林玉瑾有些尴尬的问道。
“这里人多,若是被撞倒,你得腿可要了?”林正榆呵斥一声,吓得林玉瑾不敢再多话。
马车向前走去,等到了官家住的大街,林正榆让人将车停下。
“卫兄弟,便将你送到此处,后面的路,还需你自己走才是。”林正榆笑眯眯的看着他,认识也不会觉得他不待见他。
卫景明点了点头,看着马车中一闪而过的林玉瑾的身影,心里十分难受。
文信在一旁站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卫府,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站了许久,直到守门的小厮发现两人,才算结束。
“大公子?”守门的见到外面的人和大公子有些相像,一直不敢确定的疑问道。
等见到了文信,小厮才赶忙跑了进去,向府里报告这个好消息。
小秦氏听闻卫景明回来,手里的茶碗顿时没拿住,摔了下来。
身边伺候的喜鹊见状,急忙喊了小丫头进来将它收拾掉。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小秦氏有些惊讶。
喜鹊摇了摇头,这事儿任谁也不知道呀。
“快去准备着,一会去接他。”小秦氏拿着手帕擦了擦手,冲着几下几个丫头喊到。
等到了前院,才知道卫景明已经去了老妇人的院里,小秦氏满脸的不开心,回了自己的家里,竟然不先来拜过主母,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
喜鹊见她脸色不善,也知道定是因为此事不大满意,急忙在一旁劝着。
小秦氏被她哄开心了,这事才算做罢。
等进了老夫人的院里,听着祖孙两在里面笑闹,小秦氏面上僵硬了一瞬。
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边笑着边走了进去。
“景明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那院里许久都没住人了,一会母亲让人去里面打扫打扫,你再进去住。”小秦氏见到人便里外的看了一圈,还满意的笑了笑。
卫景明见她进来,面上保持着尊敬,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大畅快,甚至带了些恨意。
“见过母亲。”恭恭敬敬的行礼,不让人抓到一丝把柄,才是他应该做的。
“哎,快快起来,你这突然回来,可用过饭了?一会让下人去准备些吃的,你多用一些,两年不见你这都瘦了。”边说小秦氏边抹了抹眼泪,在众人面前做足了样子。
卫景明以往不曾觉得有什么,如今在看,总觉得和林府的姨娘一般的做派。
卫老夫人自打她进门,便皱眉看她,却什么话也没说,只端着茶碗,慢悠悠的品着,想看她能哭出来什么花样。
小秦氏抹了半天眼泪,见没人理会自己,悻悻的住了嘴,坐在丫头拿来的杌凳上,静静地听着祖孙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