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学堂里,叶师娘教起了琴。
作为除了画一窍不通的林玉瑾,自然又是被比较的仿若尘埃。
“学筝,便不要怕痛,戴好护甲,以免伤了手。”
看着众人穿戴护甲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里面最糟糕的当属林玉瑾。
“手腕和手肘放在同样的高处,弹的时候,根据岳山的弧度自行调整。”
“在弹琴的时候,指尖要主动地去勾琴弦,要放松些。”
“吟、揉、按、滑。”
说着还用圆扇敲了敲林玉瑾的脑袋。
手上戴着的玉质甲片是昨日从库房寻来的,摆弄着古筝总觉得力不从心。
想到甲片又想起来两个丫头早上眼睛通红的模样,林玉瑾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不该收不住性子在她们面前发怒,本身就是古人,是自己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罢了。
抬眼瞥了两个水一眼,她两还是站在那低着头,面上虽擦了些粉,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得出。
又挨了一记敲头神功,林玉瑾缩了下脑袋。
“你还挺会躲得!”叶师娘笑了笑。
“师娘……”林玉瑾委屈的念叨一声。
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叶师娘递给她一本琴谱,使了个眼色,让她自己多看看。
林玉瑾笑着说了谢谢,抱着书在课上光明正大的走神。
两个水感觉有人看自己,抬眼瞥了一下,发现是自家姑娘后,又低下了头。
等回府的时候,林玉瑾主仆几个还是心不在焉的。
“你看上的小姑娘是怎么了?不去关心一下?”霍开霁见人走远,逗弄着问道身边的人。
“莫要总是这般玩笑。”卫景明对着他的脑袋敲了一记。
“嘿,你这是和师娘学会了?”卫景明有些不乐意的道。
“和师娘有什么关系?”卫景明踏步走进府里。
“你是瞧见,今日我们几个都被师娘敲了数次,只有你是夸奖不断,我瞧着姑娘们的侍女都偷偷瞥了你数次,不知回府之后要如何在自家姑娘那夸奖你,这亭州各府的乘龙快婿,想来都是有你的一席之位的。”霍开霁大步追了上去。
“闭嘴吧!”卫景明快步与他拉开距离。
“哎!你干嘛这么不留情面呢?”霍开霁不乐意了。
“懒得理你。”
这厢两人笑闹着回了院里,那边的林玉姝带着绿云去了林承平的书房。
“二姑娘来了。”却储正站在门外守着,见林玉姝过来,问有何事。
“想来看看父亲,父亲可在?”林玉姝问道。
“二姑娘稍等会,老爷正在处理公务,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却储恭敬的行了礼,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却储走了出来,“老爷让二姑娘不用等了,先进去,不过婢女就不要带着了。”
林玉姝笑了笑,“多谢。”
却储将门打开,林玉姝走了进去。
左手是满墙的书架,右边置了下棋和弹琴的地方,再往里走,是林承平处理公务的桌案,旁边放了一堆的卷宗,后面墙上也是书架,用来放置素日的公务。
“玉姝,怎么了?”听到脚步声,将手中批阅的朱砂笔放了下来,看向来人,笑的一脸慈和。
“父亲,女儿想您了,就来看看您。”林玉姝快走几步,走到他身边,坐在一边的蒲团上。
“你这丫头。”嗔怪的笑骂道。
林玉姝笑了笑,伸手整理凌乱的桌案,将批阅好的放在一处,未批阅的,放在一边林承平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似乎想到了什么,林承平想了想说道,“这几日在学堂如何了?让人送给你的药膏,可用上了?”
“学堂里一切如旧,今日师娘还夸我琴弹得好,父亲送的药膏日日都在用着,昨日里,柔姨娘也派了碧云送来了一罐药膏,瞧着是不错的。”林玉姝将这几日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话里夹杂着不明的笑意。
“哦?看来她对你还不错。”听到柔姨娘派人送去药膏,林承平的心里还算熨帖。
“是的,只是五妹妹近日不太好,父亲还是抽空去瞧瞧吧。”林玉姝的脸上带着心疼和自责。
“若不是我送了料子给五妹妹,想来她就不会心里觉得难受了。”林玉瑾的话里慢慢带着哭腔,听得林承平心疼不已。
“与你有何关系,是你四妹妹不知轻重,将布料给了两个丫头,不然哪里来的这等祸事。”见她还在哭,林承平又道。
“明日我就去她们院里瞧瞧,别哭了。”
适当的妥协让林玉姝扯开了笑脸,栖霞院本身就是靠着林承平的宠爱才到了如今,失了宠的柔姨娘不还是只能靠自己替她争取回几分可怜……
“父亲,您上次说得事如何了?”
过了半晌,林玉姝娇羞着说起此行的来意。
林承平先是疑惑,又恍然大悟的想起来,这是在问平家的事。
“父亲与你祖母商议,让你母亲办场宴会,你三哥去替你母亲下帖子,再透露出祠堂的事,想来是会过来的。”
“为何不是祖母下帖子?”这事应当是家里的长辈下帖子才能体现重视之意才是。
“说什么傻话,你祖母年事已高,平家又无长辈,只他母亲尚在,若是你祖母下帖子,倒是不合适了。”林承平摇了摇头。
“好吧,那三哥何时出发?”林玉姝倒了些茶水端给林承平。
“还未与你母亲说这事,想来还需几日,怎么,等着见你未来夫婿?”林承平开了个玩笑,看着林玉姝羞涩的模样,觉得好笑。
“怎么会,女儿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留在父亲身边。”林玉姝撒着娇说道。
“父亲也不想你嫁人,若是多留两年最合适不过。”林承平摸了摸她的脑袋,话里满是不舍,瞧见她与自己记忆里的人越来越像,不舍便越发的多。
“那女儿就留在父亲身边做老姑娘,父亲不许将女儿嫁出去!”林玉姝抱着林承平的胳膊,满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父女两说着旧话,林玉瑾那厢正思考着怎么哄好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又头疼着该如何与卫景明说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