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叶铭也懂医术?”
“你这话说的,叶家世代行医,叶铭从小耳濡目染,就算不学也看会了。”
“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怎么能给人治病?”
“嘘!别瞎说,叶铭的痴傻病早就好了!人家现在还做生意呢!”
各种窃窃私语传来,叶铭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是用肯定的眼神看向老爹。
叶进贤在犹豫,阿珍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但是想到自己跌落山崖,近乎濒死还是被儿子救活,或许小铭真有办法呢?
王德法失魂落魄,一个劲儿的嘟囔不可能,叶铭也懒得去征求他的意见,直接走到阿珍身边。
阿珍的女儿还在抽泣,叶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会救活你妈妈的。”
阿珍的女儿抬起头,眼中似乎多了一抹希望。
叶铭刚才已经通过妙眼神通观察了阿珍,她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是魂魄没有离体,一口气卡在喉咙经久不散。
人们经常说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就是卡在阿珍喉咙的这口气,只要这口气不散,人还有救活的希望。
叶铭伸出拇指按在阿珍的喉咙上,一丝灵气灌入,将那口气重新引进她的体内。
单凭这口气还不足以让阿珍复活,必须还得让她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叶铭从老爹的药箱子里取出几枚银针,分别刺在阿珍心脏周围,然后用带着灵气的手指弹捻,停止的心脏被刺激,很快颤动起来。
感受到阿珍有了一丝生机,叶铭顿时大喜,赶紧给她做心肺复苏,双上盖在胸口有节奏的按压,没过多久阿珍的喉咙就发出吸气的声音。
“卧槽!活了!阿珍活了!”
围观的村民瞬间躁动起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阿珍的脸渐渐从紫青色变的有了血色。
叶进贤也没想到儿子真的将阿珍救活,愣了片刻之后赶紧过去帮忙。
一阵折腾,阿珍终于苏醒过来,先是猛地咳嗽一阵,嘴里吐出好几口带血丝的浓痰。
王德法见媳妇死而复生,高兴的手舞足蹈,连滚带爬过去抱着阿珍不松手,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死人都给救活了,叶家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叫什么来着?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进贤叔终于有接班人了!”
“叶铭这小子平日看着呆呆傻傻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惊艳了我一把,他藏得可够深的!”
村民们纷纷冲叶铭竖起大拇指,夸赞的话不要钱似的,叶进贤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儿子的医术被乡亲们认可,心里比自己第一次治好病人还高兴。
阿珍既然抢救过来,罗有福便把院里围观的村民驱散,然后脸色铁青的拽着王德法进了屋。
不管罗有福如何训斥王德法,叶铭带着老爹回家,路上遇见正往这边来的柳晴。
柳晴关切的询问:“小铭,阿珍怎么样了?”
叶铭说:“已经没事儿了,晴姐你这是去哪里?”
柳晴说:“我去看看阿珍。”
柳晴和阿珍是一个村的,平日关系也不错,听说阿珍上吊了,柳晴很是担心,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叶铭说:“阿珍情绪比较低落,晴姐你去安抚一下也好。”
柳晴点了点头,和叶铭告别后向王德法家走去。
叶铭骑着自行车,把老爹带回家,刚进屋院门口就传来声音。
“小铭,进贤叔!”
叶铭转回头,看见李虎拎着两瓶酒,正站在门口冲自己笑呢。
“你去吧,我自己能走!”
叶进贤挥了挥手,自己则挪着脚步进了屋。
“什么事儿?”叶铭走过去问道。
李虎将两瓶酒递过去说:“上次多谢你帮我把牛卖了,不然还得赔好多钱呢!为了感谢你,我特意带了两瓶酒给你尝尝。”
这两天牛肉的价格一直在落,要不是叶铭给牵线搭桥,他还得赔几万块钱。
叶铭说:“乡里乡亲,帮个小忙应该的,酒就算了,我平时也不喝。”
“你不喝留着给进贤叔喝。”
李虎将酒强行塞到叶铭手里,可是站着依然没走的意思。
“还有事儿?”
李虎干笑一声:“确实还有点事儿,我的牛卖了,也没了收入,所以想让你帮我找点活儿做。”
叶铭眉头微皱,李虎这是赖上自己了啊,卖牛还管找工作,拿我当人事部经理呢?
李虎见叶铭不太情愿,顿时一脸苦大仇深的说:“小铭你就好人做到底,我没学过什么手艺,这个年龄出去打工也没人愿意要,因为养牛赔了钱,我家的母老虎天天跟我打,你看我这里!”
说着话,李虎拉了拉衣领,叶铭看到他胸口上好几条血印子,估计是他老婆给挠的。
李虎虽然是村霸,但他老婆更加彪悍,人们经常调侃李虎是下河湾的老虎,她老婆就是武松。
李虎苦着脸说:“七天,她跟我打了次,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要是再不找个工作赚钱,她得把我打死!”
见李虎那凄惨的模样,叶铭也动了恻隐之心。
叶铭想了想说:“你家里不是有一辆面包车么,你帮我往县城送货,一天一趟,每天我给你三百块钱,不包吃不包油钱。”
李虎在心里快速盘算,自己的面包车是油气两用,县城一个来回四十块钱左右,就算中午在县城吃饭,顶多也就六十块钱,一天净赚两百四,一个月就是七千二百块钱,可比出去打工赚得多。
“这个活我接了!”李虎千恩万谢,问叶铭什么时候开始送货。
叶铭说:“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过来,去什么地方我再告诉你。”
找到工作老婆就不会发脾气,李虎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叶铭回到屋里,老爹正坐在椅子上翻看一个小本子。
“小铭,你坐。”
叶进贤招了招手,叶铭知道老爹要跟自己说事儿,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
叶进贤语重心长道:“小铭,咱们家世代行医,我年纪越来越大,现在腿脚又不方便,是时候让你接替这个位置了。”
叶铭严肃的点了点头,自己传承的是祖上的医术,接老爹的班是理所当然。
叶进贤刚开始还担心叶铭会反对,见他同意很是欣慰。
“这是我之前记得账本,你看一下。”
叶铭接过账本扫了几眼,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家各户的欠款,粗略算了一下,欠的最多的五年也就三百块钱。
“爹,您是让我清账吗?”
叶进贤摇了摇头说:“这些记账的人家,都是家庭困难的,这些钱咱们不能要,但是账你得记下,还得当着人家的面记。”
叶铭有些不明白,钱不要,为什么还要记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