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楼炎冥抱着怀中的小姑娘回了云府,一进屋门,云染歌就感觉一阵天转地旋,后背一疼,整个人都被他扔在里间的大床上,她刚要起来,便被他欺身而上,死死地压在床上。
云染歌咽了咽口水,讪讪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直视他暗眸中的盛怒,她被迫承受着他周身漂浮着的怒火。
她刚瞥了一眼大床周围的白纱帐,就觉得眼前一花,纱帐豁然落下,北楼炎冥头颅一低,粗鲁地啃食着她微微泛白的唇。
云染歌纤长浓密的睫毛豁然一扇,扑打在他那张矜贵俊美的脸庞上,如同在他心上挠痒痒,北楼炎冥双手一紧,吻愈发激烈厚重,犹如狂风骤雨般凌厉,还带着三分爱恋,三分怜惜,三分掠夺和一分惩罚。极具侵略性,狂热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毁天灭地的霸道,手中力度极大,似乎想将她揉进体内。
云染歌呼吸一促,沉浸在他滚烫的烈火中,愈演愈烈,北楼炎冥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吻得越深,他手指微微一蜷,强强忍住那抹冲动。
北楼炎冥手臂一动,撑在云染歌耳侧,他修长强劲的指骨挑起云染歌的下巴,那向来冷淡深邃的暗眸染上了几分情欲,犹如黑暗中破冰而出的地狱花,毫无温度,却难掩炙热。
他打量着云染歌的血眸,那双眸,好似天地间的第一缕金芒,炽烈,桀骜而又张扬,如盛世红莲般璀璨耀眼,焚烧一切!那双眸,又恰似明月星辰所有的光华,高贵,淡漠而又冷清,如千年寒潭般冰冷无情,穿透人心!
“跟本君走。”他嗓音沙哑,带着几分哑然,几分难掩的欲望。
云染歌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她迷离恍惚的琉璃血眸渐渐的恢复神智,干脆地说:“不行,事还没完,现在我还不能走。”
北楼炎冥幽冷的眸子一眯,指骨一紧,将她那泛着缱绻光泽的下巴猛得抬起,冷淡地说:“本君再给你半年时间收尾。”
然后起身离开,他九重天域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到底什么事呢?
呵呵,那位锁云古域的少君九宫天遗,自从他回去就没少给他找事儿干。
懵逼的云染歌懵懂的看着他闪身离开,眨巴了一下眼眸,目瞪口呆,又有些无奈,这男人真的霸道的让人无语!!但她也没办法,谁让她喜欢上他了呢!
自上次圣林大闹皇宫,云染歌一怒之下冰封帝都后,朝中大臣便再也不敢对云染歌有半分不满,甚至还毕恭毕敬。
钦天监上书,改国号凤苍,皇帝帝修烨封号为宸,农历二月十七,也就是除夕,大吉,宜嫁娶,水氏冰灵封为凤苍皇后,封号昭阳,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这样的日子安安静静地过了两个月,眼看除夕将至,到年关了,封后大典在即,云染歌却略微有些头疼,原因是她家男人和天遗打架输了,要在除夕夜宴请中洲。
这本来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炎焓送来消息,说除夕宴上各势力想要与九重天域结亲,这事儿很难办啊,肯定不缺才女能人,这些人又是中洲各势力家的小姐,轻不得,重不得。
云染歌坐在大厅听完后,清眸一眯,唇角一勾,滑出一抹冷然的邪痕:“我的男人,谁敢惦记!!”
炎焓头颅一低,默默为众小姐默哀,他弱弱的问道:“王妃,那依您看这事儿……”
云染歌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先回吧,本殿会好好招待她们的。”
炎焓默默点了点头,就走了。
炎焓走后,大厅一时沉默寂静下来,云染歌稍稍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老神在在的云楚澜,又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一脸好奇的众人,凤云栖,步惊鸿,慕千雪和月君离四人回了亘古界,而洛清瞳,苏轻言和苏轻语三人也回家过年去了。
所以这里还剩下云倾寒,风凌萱,陌凉尘,北辰少卿,帝容锦,景辞和无垠七人。云染歌轻咳一声,掩饰道:“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云楚澜心下乐呵呵的,面色不变地说道:“刚才歌儿提议让云家去九重殿落户,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陌凉尘低吟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开口道:“也并非不可,反正云家弟子会进入御灵宫,与异能宫打不着干系,倒也无妨。”
云倾寒皱了皱眉:“我们云家就这么入主九重殿,会不会引来非议?”
北辰少卿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凤凰雪玉佩,瑰丽的紫眸微微一眯,笑道:“九重殿是云殿的,云家入主九重殿有何不可吗?”
云染歌但笑不语,却也就是这个意思。
云楚澜和云倾寒对视一眼,一咬牙,云楚澜硬心做下决定:“好,年后就搬。”
这是门外有一弟子通报:“家主,陈公公来了。”
云染歌清眸一弯,流光一闪而过:“请进来。”
陈奕进来后,行礼。
云楚澜面色不变地问道:“陈公公来此作何?”
陈奕抬头看了一眼云染歌和帝容锦:“杂家请堇莲殿下与云凰殿下前往御书房一叙。”
云染歌眸子一闪,喝了口茶,淡淡的说:“本宫还有事,不如…”
话还没说完,陈奕打断道:“陛下说了,云凰殿下若是不去,那陛下只好去请小公子了。”
“!!!”
云染歌嘴角一抽,奴役小孩子啊!!亏他想的出来!!
她扶了扶额,无奈地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去去去,本宫这就移步!!”
帝容锦蓝眸微闪,浅唇轻勾,起身抬腿跟上。
皇宫御书房
云染歌再次悲催地坐上了那个别人巴不得坐上的位置,手里拿着皇帝御用朱砂笔,手里拿着写满政务的纸张,唉声叹气地在上面批注,然后哀怨的瞥了一眼在一旁死命秀恩爱的帝修烨,揶揄道:“灵姨,我觉得你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原谅烨叔。容锦,你说呢?”
帝容锦从那满是奏折的桌案中抬起头,冰蓝色的眸中几不可察的无奈一闪而过,嗓音清浅,如林间松风新雪初霁:“嗯。”
闻言,水冰灵动人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嘴唇轻抿,眉头轻蹙,似是在考虑。
一旁的帝修烨心中一急,温眸一转瞪了两人一眼,连忙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生怕她跑了,无奈地说:“歌儿,容锦,麻烦你们行行好,我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人儿,放过我吧!”
水冰灵伸手拧了他一把,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歌儿所言甚是,我确实得好好想想。”
被她拧了一把的帝修烨,温眸一暗,下巴轻轻搁置在她小巧的肩上,掩在左手袖袍下的右手手指轻轻点着她的小腹,嗓音温煦低沉,略带一丝威胁,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地说:“灵儿,方才说什么?朕没听清,嗯?”
水冰灵感受到腹上不安分的手指和耳边温热的触感,脸上笑意一僵,突然觉得双腿有些酸痛,她勉强忍着颤抖的嗓音,干干笑道:“没什么,阿烨你听错了。”
其实她是巴不得离这禽兽远一点,她到现在还全身酸痛呢。
见她安静下来吃瘪的小模样,帝修烨微微一笑,润眸中漫上一抹郑重:“灵儿,以前是朕太过温软了,让你受了委屈,现在,朕很明白,只有强硬才能达到朕想要的结果,这次朕绝不会在让你受半分委屈!”
水冰灵美眸一红,双手伸出环住他的腰,闷声道:“其实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强人所难,毕竟,你是皇帝,有诸多的逼不得已,这样想着,我又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太不争气,为什么不把那些女人赶出皇宫。”
帝修烨一愣,心中一时复杂,伸手将她的头看在他的肩膀上:“灵儿,江山是朕的责任,而你,却是朕的软肋,所以不论那三千弱水如何,我也只想饮你一瓢。”
听着话,云染歌讶异的挑了挑眉:“所以,这意思是封后大典要大办?”
帝修烨润眸一冷,冷笑道:“若不大办怎能让那些人安分下来?”
云染歌和帝容锦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又低头开始批折子。
等了十多天的各权贵们,终于得以进入凤苍皇宫,见证这举世无双的华丽大典。
十里红毯铺满地,从帝都御道远远延伸开来,直通庄严尊贵的皇宫而去。
御道两旁,震天的锣鼓声,遍布都城的大红灯笼,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气氛已达至高点。
震天的锣鼓声中,一顶华丽的十六抬大轿,远远自帝都外缓缓而来。
前面八匹高头大马开路,后面八匹高头大马护送。
中间十六人亲抬的华丽软轿,轿子走得并不快,却似乎只一转眼便到了眼前。
抬轿的十六人皆身穿清一色的红色长衫,到了眼前才看清,前面八人是身段纤细的貌美少女,后面八人则皆是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
十六人步履轻灵,面上含笑。谁又能知道这些少年少女皆是华夏各大顶级家族的小姐公子,尊贵无双,而此时他们只来自九重殿。
在来之前,就接到了他们最尊贵的殿上的命令,今天谁若有异议,杀无赦!!
大红色的软轿薄纱轻扬,迎风深嗅,竟似散发出浅浅清香。
只可惜,轿帘遮挡了视线,无人能看清轿中美人的容颜。
御道两旁百万人齐聚,见此竟无人发出一点声音,似乎齐齐震慑在这样无与伦比的高贵之中。
直到轿子离得愈发近了,严守御道两旁的御林军齐刷刷屈膝跪下,俯首高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陷入震撼与静默中的人瞬间回过神来,齐齐高呼:“皇后!皇后!”
“皇后!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的呐喊跪拜声,几乎震破九霄。
送亲的队伍一路往皇宫内行去。
钟鼓齐鸣,百乐奏响,礼炮喧天。
九道宫门皆开,禁卫军和御林军全部出动,严守着每一道宫门。
代表皇上迎亲的仪仗队,已经等候在皇宫正门处。
高头大马朝两边分开,大红色软轿在正门停下,轿帘被水冰灵掀开,一只皓白的手腕缓缓伸出,一旁的九重殿仪仗含笑接过,扶着她的手,将她搀出华丽的软轿。
属于皇后的銮轿凤凰飞舞,尊贵华丽至极。
金丝织就而成的红毯,从皇宫正门一路铺到了千重殿宇中最尊贵的御华宫正殿。
无数的禁卫军矗立两旁,威慑赫赫。
气派隆重的仪仗队,护送着皇后銮驾,直达正殿天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