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所望?
就是说三国灭亡是云染歌授意的?
她能如此轻易的灭掉三国,是否也能灭掉伽蓝?
这个认知让众臣心底一寒,瞬间发出了浑身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
只是众人不知,能轻易灭掉三国是因为三国背后的人没有插手。
云染歌垂眸看着眼前单膝下跪的男人,眸色变换莫测,红唇张扬一勾,血红色广袖一挥,一道长长的红绫从袖中飞出,狠狠地向他打去,红绫穿插而过,残影?
云染歌唇边笑意加深,一道白影闪过,云染歌提气与他对上,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红影与一道白影猛烈相撞,又飞快被弹开,两人的速度皆快如闪电,以至于引得周围空气异动,空间扭曲,异能带来的强大威压让周围众人有些受不住,而唯一不受影响的恐怕就只有帝修烨和北楼炎冥了。
云染歌手中划过一道蓝光,一柄冰色长弓出现在手中,她立于空中,一袭红衣,手持长弓,手指一拉,满贯,射出,一道强劲的冰色长箭猛然射出,景辞双袖一挥,一道紫色闪电向长箭半腰截去,蓝光紫光瞬间相撞,炸裂开来,势不可挡。
北楼炎冥眸子暗沉,心中略微一动,这就是……异能?
帝修烨心下了然,我就说嘛,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只会修灵!
帝容锦蓝眸扫过各大臣,一边抵挡着异能威压,一边万分无奈的挥袖,一道蓝光闪过,禁制结界从他袖中打出,阻隔了威压,云染歌微微一愣,容锦有异能?
随即勾唇一笑,笑中是不怀好意,真是阴差阳错啊……
想着,她就凌空一跃,落到帝容锦身边,张扬一笑,清越的嗓音响起:“哈哈,我就不陪你玩了。”
说完,手中绿光一闪,一把将帝容锦粗鲁地推过去:“让他跟你玩吧。”
众人震惊:“……”圣者,她是圣者,不是废物?
帝修烨眼皮一跳,这臭丫头,就不知道轻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
帝容锦被推的猝不及防,景辞的攻击随期而至,他下意识地心念一凝,一道冰墙默然出现,挡住攻击。
一击不中,景辞脚尖一点,停到帝容锦身旁,上下打量,语气不可置信:“你是后天异能行者?居然有人能承受住那逆天之威?”
帝修烨眼皮跳的更快了,逆天之威?这臭小子也不让人省心!!
哪知,当事人眉头一皱,眸带疑惑:“逆天之威?”
景辞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北楼炎冥身旁的云染歌,心下一阵透亮,不再言语。
他走到帝修烨面前,手中一闪出现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三国各国的玉玺,语气淡淡:“听说三月后伽蓝帝生辰,这是主上命我准备的惊喜。”
北楼炎冥抬了抬眼,默默点了点头,还算是重礼。
众大臣呆滞:“……”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礼物……
帝修烨内心咆哮:“……”这是惊喜?确定不是惊吓?
云染歌嘴角一抽:“……”原谅我,我还真不知道半月后是烨叔生日……
帝容锦,洛清瞳,慕千雪,苏轻言,苏轻语五人:“……”胡说八道!!
云染歌笑了笑,提步缓缓地走到帝修烨面前,伸手轻轻捏起一枚玉玺,红唇微勾,似笑非笑,轻声喃喃道:“从今天开始,星辰大陆就是伽蓝帝国一国独大了,希望其他人不要不识抬举,不然……呵呵……”
声音很轻,轻的像羽毛一般划过众人的心弦,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阴凉森寒。
不然?不然如何?当然是灭了他的满门呗!!!
闻言,帝修烨敛了敛情绪,快速地命令左右丞相处理此事,而后匆匆下朝。
左右丞相风景华与白擎天对视一眼:“……”这烫手芋甩的真好啊……
一念楼
云染歌与北楼炎冥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上,景辞与帝容锦坐在两人对面。
屋内一片和善,当然,如果忽略掉北楼炎冥脖子上的那把长剑的话。
云染歌一手持着匕首硬抵着长剑,一手无奈地扶额道:“你能接受天遗做摄政王,为什么不能接受阿冥呢?”
景辞紧紧地盯着北楼炎冥,眸中一片冷涩与杀意,开口道:“不一样。”
云染歌拿着匕首的玉手一顿,眸子一眯,隐隐有危险之色氤氲:“有何不同?”
景辞猛得收回长剑,紧抿着薄唇,犹豫了半晌,开口道:“他……永远不会心悦你,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北楼炎冥眸色一深,手中把玩着了杯盏,神色冷淡凉薄,似乎从未在意过方才的事。
云染歌脸色一变,周身一凛,见状,景辞不甚在意地开口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钟离说的。”
云染歌红唇轻启,问道:“钟离忘川?”
景辞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号称通今达古的钟离忘川。”
云染歌眸色瞬间猝冰,幽深阴暗,无奈之下,她颇为头疼的说:“我看你还是回九重殿吧!”
他莫名地撇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指了指云染歌,又指了指北楼炎冥,说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一枚茶杯飞来,北楼炎冥森冷的话语从齿间蹦出,“滚!!”
景辞躲过那茶杯,脑海中滑过一道蓝光,他豁然转身,脚下一个瞬移,猛然出现在帝容锦的身边,那双清凉寒澈的冰蓝色双眸赫然映在他那漆黑的双眸中。
他这般举动让帝容锦轻轻皱了皱眉,而云染歌唇角却勾起了意味深长地笑意,眸中神色一深,没想到啊,容锦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景辞猛得回头,眼神虽然状似询问,但更多的却是惊讶。
云染歌笑了笑,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景辞掀起衣袍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我怎么就看走了眼呢?”
三人瞥了他一眼,云染歌是嘲笑,北楼炎冥是杀意,而帝容锦则是疑惑。
云染歌沉默了半晌,看着帝容锦:“容锦,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感受到过异能的存在吗?”
帝容锦淡淡地摇了摇头。
云染歌神色若有所思,她手指轻点着下巴,开口道:“景辞,十八年前各大世家可有男婴丢失?”
帝容锦莲眸一缩,他茫然地看着云染歌,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又似是不明白。
景辞沉声说道:“九重殿里应该有记载,但大多数都在华夏之战丢失了。”
云染歌大失所望的往后一倚,垂着头百无聊赖。
“不过……”景辞瞥了一眼北楼炎冥,迟疑了一刻,“王爷那里有副本。”
北楼炎冥抬了抬眸,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不甚在意。
云染歌眸中一亮,飞速说道:“你现在立马带着容锦去见天遗。”
景辞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于是听此,抓起帝容锦就走了,在临走前,帝容锦冰蓝色的莲眸复杂的瞥了一眼云染歌,云染歌淡笑道:“信我。”
他心下一愣,如玉似莲般俊美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是啊,他从一开始就信了她,不是吗?
待他们走后,屋内就只剩了云染歌与北楼炎冥两人,北楼炎冥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没有多少言语,没有多少缱绻,却意外的温馨,因为他们都不是肉麻的人,所以对方都明白彼此想什么。
北楼炎冥将下巴放于云染歌毛茸茸的头顶上,痒痒地感觉让他一阵低笑,云染歌听到头上传来的低低笑意,当即伸出两只胳膊,环上北楼炎冥那精壮的腰际,眸子半眯地靠着他。
半晌,北楼炎冥开口道:“墨影回来了。”
云染歌漫不经心地应道:“那就让他来见我吧。”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挑了挑眉,随即抱起她,消失在了一念楼。
两人再出现时,是在战王府的书房内,墨影在那里等候,见到两人,目不斜视,向北楼炎冥躬身行礼:“主上。”
云染歌:“……”什么意思?无视?
北楼炎冥神色一冷,刚要开口就被云染歌拍了拍手打断了,她笑意盈盈,饶有兴趣地绕着墨影转了一圈,拍了拍墨影僵硬的身体,揶揄道:“紧张什么,本殿能吃了你不成。”
云染歌上下打量着墨影,语气不明地问道:“本殿没得罪你吧。”
墨影身子僵直,嘴角抽搐,脸色黑沉,脑海里全是男人粗重缱绻的呼吸声,全是难以启齿的画面。这逼得他几欲想要抱头自杀。
云染歌见他脸色苍白,神色有些惊恐慌乱,心下一阵奇怪,她看了一眼北楼炎冥,不再言语。
半晌,墨影掏出储物戒,闷声说道:“这是九宫少君让属下带回来的。”
说完,他又迟疑地看了一眼云染歌,见她似笑非笑,吓得手一哆嗦,嘴一溜儿就吐出一句话:“云小姐,夜魇杀是……”话到一半就闭了嘴,他该怎么说?是断袖?
云染歌一愣:“是什么?”
墨影心中纠结,一闭眸,认命的说完:“是断袖?”
云染歌一懵,断袖?她怔愣的开口:“我认识他这么久,也没听说他是断袖啊。”她顿了顿,“额……墨影啊……你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墨影嘴角一抽,沉默了半晌,抿了抿唇:“……没有。”
云染歌见他不愿再说什么,与北楼炎冥对视一眼,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云染歌将储物戒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里面有云间花,火云鸟,双生并蒂莲,圣灵果,和血蟾蜍,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一柄墨白箫和两枚凤凰雪玉佩,一枚是由昆山墨玉加以通灵阵打造而成,另一枚是由冥界血玉加以通灵阵打造而成。墨色凤凰雪上的明显是一只凤,而血色凤凰雪上的则明显是一只凰。
云染歌拿起墨玉凤凰雪将它佩戴在北楼炎冥的腰间,轻声说道:“此玉佩名为墨凤,是九重殿男主人的象征,虽然华夏名存实亡,但我相信只要异能行者不灭,华夏就不会灭。”
北楼炎冥心中一震,随即又淡淡一笑:“好。”
云染歌一愣,心下一阵惊艳。
北楼炎冥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笑的人,他也并不是不笑的人,他的笑大多都是冷笑,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温度,甚至冷得跟刀子一般,穿透人心,震慑全场。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俊美无俦,铁血冷酷。
但此时,他却笑的如沐春风,一袭黑衣,衬得他铁血柔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