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鼎这么一闹,刚好给了帝师抽身而出的机会。帝师好整以暇,装模作样地整整衣冠正准备摆摆长辈的架子。
“哼哼··咳咳··”帝师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大论一番以挽回已经碎的成渣的形象。
不过在小姑娘和徐九鼎,剜人似的目光下悻悻地打住。
“老头儿,你真是个老不羞,我韩玥妹子这么古灵精怪,你竟忍心欺负”
“嘿,你个小崽子,信不信老夫把你屁股揍开花”
得嘞,翩翩美少年与儒雅稳重智者形象的设定都碎的稀里哗啦。
韩玥,又抬头看了看父亲亲手写的匾额,心绪难明。一向嘴炮,怼天怼地怼帝师的徐九鼎也难得的话少。
离开生活很久的小山村,告别娘亲来到这所谓的都城,没有骤然富贵的骄纵只有茫然无措,孤独又无助。
万物逆旅,谁是谁的客。
这些天,徐九鼎总是借故气韩玥,哪怕每次都会无一例外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乐此不疲。
或是感同身受吧。
常说,人与人的悲喜各不相同,但离家思亲之情总归是相同的。
帝师之前也不是没有对忽然间转了性的徐九鼎,搞得七上八下。生怕这个小祖宗再搞出个什么幺蛾子,所幸,这个小祖宗是真正体贴帝师这个老年人。
入夜,帝师将放在床底的匣子打开,一封泛黄的信静静躺在里面。
晃晃悠悠颤颤巍巍,窗外明月地上冷霜。那封信就静静躺在桌角儿,已臻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境界的帝师竟破天荒红了眼。
地初二年,你我相识。彼时你是世家子弟更是整个浑南郡数一数二的公子哥,而我只是一介粗鄙之人尚且为一文钱而头疼。我如那泥地里的土鳖,你则是天上的皓月。地位可谓是云泥之别。我尽可能放低姿态,只为求一顿饱饭。破碗烂棍以及勉强遮体的薄衫便是全部家当,不敢奢求乱世出头成就霸业只愿有田耕有屋住。
地元十年,我拢共兄弟七十五人西出辽东只因家乡的乡绅官僚太过霸道。兜兜转转打打散散,队伍也越来越大。我时常在想,我如果是你该怎样做。估计只当是场闹剧吧。地元十三年,浑南郡破,听那边的兄弟说,一个世家惨遭灭门血流十里久久不竭。托熟识的兄弟打听,才晓得那个世家是浑南郡第一世家只因家主执意主攻被其他世家里应外合而灭门。那时我,仍没想到那就是你的家族。
地元十三年,东征南诏。大军浩浩荡荡,帅旗迎风飘扬。曾几何时,可曾料到如此志得意满。行至浑南郡属落河山,忽听探子回报捉到一个细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