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彻夜难眠,凌心安也是一桌一桌的作为主人家给贺客敬酒,如此多的商会之人,凌心安是来者不拒,但哪怕到了最后,也不得不运功默默的消化掉酒水,不然实在是难以抵挡,因为这些酒都是他的酒庄拿出的高浓度的酒。
直到初晓时分,酒阑人散,只剩下凌乱的场面,凌心安才晃晃悠悠的被夏小雨扶着进了卧室,倒下便睡,直到华灯初上方醒过来,足足睡了一天。
走出房门,凌府依然热闹非凡,但更多的是府中的人在欢闹,看到凌心安醒来,连忙有人上来递上温毛巾。
“母亲呢?”凌心安问。
“大人,夫人出去逛街了!”丫鬟道。
“还有谁一起?”
“夏小姐和凌小姐以及钟护卫。”
“我知道了!”
于是凌心安便去洗漱,洗漱完毕来到了练功房开始运动。
直到传来钟无盐的脚步声,凌心安才停止下来。
“大人,夫人回来了!”钟无盐道。
饭桌上,董氏喝着甜水,望着凌心安淡淡道:“我明日便回去了!”
“娘为何如此快?”
董氏笑道:“事情忙完就该回去了!”
凌心安道:“这里也是家,娘想住多久便多久!”
董氏道:“娘也知,但是京城那边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的。”
“娘,你无需太过操劳,有些事就交给管家去做!”
“傻孩子,该做还得做!”董氏道。
“既然娘去意已定,孩儿便不再阻拦。”凌心安道。
次日,凌心安送母亲董氏直到江州口岸才依依不舍,众人望着消失的背影也是如此。
十日之后,凌雪回归凌府,而江涛则是按照凌心安之前说的那样,在一个夜深人静时,带着尚在训练的一千海军奔赴大海。
一个月之后,京城上,光明殿内,气氛凝重。
大周王朝的商船在海上遭到了海盗拦截,士兵并无死亡,但也受伤,大周皇帝雷霆愤怒,大周的官船居然遭受到了海盗的劫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陛下,微臣建议,派水军前去剿灭!”军部中书杨诚上书道。
“微臣附议!”户部中书赖清水同样上书道。
“微臣附议!”
不断有官员站出来表示附议,大周王朝疆土内不允许有海盗的存在,尤其是敢动官船。
大周皇帝端坐那里,无尽的压力如大海一样深沉,无边无尽的压在文武百官身上,尽管此时很多大臣们表示了要剿灭海盗的心,可是当今圣上依然没有表态。
“准议!”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周皇帝徐徐吐出两个字,紧接着:“本朝有谁擅长剿海盗?”
文武百官沉默时,只见一道雄伟的身影缓慢踏出,正是兵部中书耶洪律,此人高大威猛,容貌粗狂,祖上乃是胡人血统,却在武帝时已被封爵,世代沿袭,哪怕在朝歌城破时,耶洪律祖辈也从未背叛过大周王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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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
“陛下,听闻汴州,宁州有一名将领,名吴广贤,擅长水战,可派此人前去。”耶洪律道。
此话一落,很多文武百官面露疑惑,凝神屏气等待耶洪律后续。
“此人如何?”
“大周三五三年,以三百士兵破两千水匪,杀其头领,同年,以一千士兵破八千水匪,追敌千里,次年,辗转汉州,以一千士兵破两万水匪,还汉州清朗,有吴广贤在,水匪皆不敢留!”耶洪律道。
“此人现今何在?”大周皇帝的声音响起。
“在兵部大牢!”耶洪律道。
此话一落,整个大殿都喧哗起来,众人望上耶洪律的目光多了几分思索。
“为何?”大周皇帝缓缓道。
“陛下,此事凌尚书亲自督办,比微臣更知晓!”耶洪律看了一眼凌尚缓缓道。
“陛下,此人违犯大周贪污律例,证据确凿,已收监在兵部大牢!”凌尚走出位列道。
“贪污何物?数额多少?”
“据查贪污金银一百四十七两,霸占良田十亩,欺压百姓!”凌尚道。
“凌大人,区区一名少将,只是贪污一点点,本官很是怀疑,是否有人借此打压功臣!”吏部汪灵卫当即站了出来,冷冷的朝凌尚望去。
“陛下,臣觉得此事有待确凿,不如发给刑部,还事实一个真相!”刑部中书曾广站出来道。
凌尚脸色波澜不惊,闻言也道:“陛下,臣附议!”
此话一落,不仅耶洪律惊讶,就连汪灵卫和曾广同样露出疑惑之色,同为三部尚书的燕十三不由的看了一眼凌尚。
“准!”
“陛下,但战事不可拖延,微臣觉得不如让吴广贤戴罪立功,让他带兵去剿水匪!”耶洪律道。
“臣附议!”凌尚道。
“准……”
……
阳州,这个曾经被大周王朝称之为太阳升起的地方,三面靠海,人口稠密,但自从胡人霸占之后,大周人被驱赶或杀死的只剩下了不到一成,如今是金国一个很重要的贸易往来口岸,很多阳州的货物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运到金州,然后进入到朝歌,如今的金国中心之地。
只是此时却传来了哀嚎惨叫之声,就在刚才,夜深人静之时,大海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海盗船,他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岸边,开始焚烧岸边的船只,追杀胡人,攻占海岸,尚在梦中的胡人还未清醒过来,海岸口便被攻占下来。
海盗凶悍猖狂,本以为是一团散沙,却组织严密,进退自如,哪怕面对着胡人士兵,也丝毫不惧,深夜的阳州,在尚未感应过来的时候,阳州府便被海盗占领。
然后公然宣告,阳州从此归属海盗王的管辖之下。
与此同时,宁州,儋州同样出现了被海盗攻击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飞到各大王朝之中。
大陆震动,从未有过如此之事,金国胡人,大周王朝,桂国荒人纷纷派出大军镇压。但当他们赶到各地时,海盗劫掠一空,早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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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国纷纷将矛头指上了清国兽人,炎国冥人和西域国蛮人,边境内再次爆发了局部战斗,此时已经过了中秋,本就每年的扫秋风时机,因为海盗一事,六国混战再起。
就在六国之间相互攻打之际,汴州大牢内,一道苍老的声音此时正在哼着不知何地的曲儿:“嗳嗨啦啊唷。船儿摇摇不怕头,十八级台风吹勿坍,嗳嗨啦啊唷。大家手里加把劲,嗳嗨啦啊唷。捕鱼到家睡婆娘,嗳啦呀哈哟!”“唷嗬——唷嗬喔!来嗨——来嗨嗳……”“阿拉要——来格哉!嗳嗨要哩来,阿拉个煞,阿拉要哩来……”
“别唱了,死老头,再唱老子干/死你!”同层牢狱的人立即怒吼!
“阿拉里……”声音继续!
这时,一道开门声响起,一个人影来到唱歌的门前,望着里面坐在草席上,一身污渍臭味难闻瘦小的乱糟糟的老头子道:“姓吴的,算你好运,刑部和兵部的人来找你了”
正在唱歌的老头子闻言顿时愣住,双眸精光闪过,继续唱道:“捕鱼到家睡婆娘,嗳啦呀哈哟!”
“我说吴老头,你就别犟着了,不出去的话,你冤屈怎么报?在这里只会哼唱也救不回你母亲,不如这次出去,收拾一下你母亲骸骨,找个机会伸冤,总比这样抗议好!”看管的狱卒道。
此话响起,刚刚还在唱歌的老头,正是耶洪律口中说的吴广贤,终于闭上了嘴,神情落寞。
“听我的话!”狱卒的声音也温和起来:“现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你也是死犟死犟的,人家不过是想提拔几名亲眷而已,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的了,你还是那个少将,平时该钓鱼钓鱼,该伺候老母亲就伺候老母亲,非得要发那臭脾气,现在可好了吧!”
“放心吧,你母亲的尸骸听说汴州老乡替你收放在义庄,出去好好葬了你母亲,不要想着去告凌尚书,现在的他不是你能动得,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个三儿子不过嫁了一个干妹妹,当今陛下,武林仙清门和道宗都给他撑腰,惹得天下无人敢动,在江州城摆了七天七夜的喜酒,但凡在江州城的人都可以免费去吃流水席,可知此人财富有多大,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若不是出现江州血案,凌家那个人,估计现在都不会搬出道宗!”
吴广贤听着狱卒的话,神情愕然,良久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若不然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狱卒不耐烦的道。
吴广贤站了起来,狱卒打开大门,给他四肢松开锁链,边松边道:“陛下着刑部兵部一起来,就摆明了要重查你的事,汴州和宁州又出现海盗了!”
“海盗?”吴广贤迷惘,一时反应不过来道:“怎么会出现海盗呢?”
“哼,你不知道,据说海盗还占领了阳州,将阳州洗劫一空,宁州又很多商会也惨遭毒手,听说君器阁最为惨重。”
闻言,吴广贤目光闪过精芒,瘦小的身躯顿时爆发一股强悍气息,整个人如一头深海猛兽,朝着门口大步离去,嘴里犹唱着:“阿拉要哩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