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下手慢一点啊。说是担心我的身体,结果你小子下手的时候,一点也不注意。”司徒正德骂骂咧咧地说道。
司徒殿尬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还是要麻烦一下您多忍耐一下了。”
“我没问题的,只是看不惯你这小子在那里和我耍无赖,倒是你自己身上的伤势,问题还是很大的。”司徒正德说道。
“不说这个,陈叔父他们也该来了。喂,你小子就不要再愣神了,没想到平常不可一世,现在却是这种腿软的模样。”
长命刚要反驳司徒殿的话,就感觉到身后有杀气传到,长命直接转身之后身形暴退,然后用长枪挡住陈南从背后刺过来的那一枪。
看着陈南那痛快的一枪,司徒殿砸吧砸吧嘴,不由得赞叹自己这位陈叔父的本事,不愧是当年干过谍子的出身,一出手就是绝顶的背刺手段。
长命的实力不差,换做是那种实力稍差,或者反应稍微慢一些的人,可能就会被这一枪刺伤了。
看到陈南的脸,长命有些忍不住了,他想骂人,甚至如果不是司徒正德在这里,他都已经开始骂人了。
长命被打和被偷袭,都没有那么难受,可是他有些忍受不了这些人的微笑,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明明是那种被打的样子,却非要挤出来一幅笑容,真的很恶心人的。
只是陈南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长命,这小子平日里嘴碎的很,说起话来一直带着那种江湖中人的傲气,和年轻就成为了高手的那种自豪。
陈南这次一定要让他收住自己的傲气,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从陈南的出手狠辣程度看来,长命就知道陈南这次是打算下一次狠手,不然第一枪也不会直接奔着他的痛处而去。
两个人的交手很是激烈,甚至连司徒殿都在感慨,说道:“这两个人下手是真的毫不收敛,这才是真正的同等高手之间的对决。”
司徒正德问道:“你能够看清楚这两个人的出手啊,我只是能够看出他们两个人交手的速度很快。”
司徒殿和司徒正德站在乱哄哄的人群当中,周遭却是没有人过来,所有人都在多着他们两个人所在的位置。
“我能够看出来长命和陈叔叔的每一个招式,两个人用的都是自己的绝学,尤其是长命这边,连上次被伏击的时候都没出现过的招数都有了。
尤其是这一枪,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出枪一击,就算是几十年的枪术大家,也不会轻易地有这一枪的自信。
当然,像是陈南叔父这种用枪的行家,是能够躲开这一枪的,陈南叔父的实力不如长命,可是对事情的惊艳和对所有武器的了解,都是很不错的。
像陈南叔父这种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行家,是很少见的,对付起来也是极为棘手的。
尤其是长命这种十几年来只钻研枪术的人,别看长命对外用的是刀剑之类的,可是他真正擅长的是长枪。
这也是正常的,他这种身份的人,不隐藏起一些手段来,是不会那么轻易安心的。依照我的看法,他还有可能会使用斧子这种类
。型的武器。”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了武术的大家啊?难不成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背着老夫偷偷练武吗?”
“没有,只是我最近看到的一些书,那些书上面有着很详细的区分方式。”司徒殿随便编了一个简单的借口,他总不能告诉司徒正德,自己这是天授的知识吧,那有些太假了,别说司徒正德不相信,他自己都不相信。
对待什么事情都有些研究的司徒殿,对待很多事情都有了解的,学的东西很杂,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当你学的每一种知识都精通的时候,那就是一种特长。
“多读些书是好事情,可是我看你这一天也不怎么闲着,怎么会有时间看这么多书呢?”
“挤出来的时间总会有的,就像是布料里面的水,只要是想挤出来的话,就是可以挤出来的。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总要做些事情去做,省得老了之后,什么都不懂,还什么爱好都没有,一直无所事事。”
司徒正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怎么怀疑你像是在说谁呢,啊?”
司徒殿挤出一副笑容,说道:“哪里的话,我又不是那种人。我这个人平常最是会说实话了,您对我放心一些。”
“好了,不逗你了,该回家了,虽然说老夫不在乎疼不疼的事情,可是一直流血的话,老夫的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
司徒殿说道:“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件事情,可是皇帝那边来人来的有些太晚了。”
“说不定皇帝也想看看,咱们两个人演戏演的是不是很好。”
“那城防军那边的人呢?难不成不会来这里吗?”司徒殿不解地问道。
司徒殿笑着说道:“按理来说,是会来这里的。可是因为你在外面的出手,他们恐怕是不会来的。
当然,不是说城防军都不在长安城中,而是能够调动的城防军,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现在能够调动的,恐怕就只有陛下手里的那些人,和各府的私军。
北辰阁那边都是些阴人,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到这里。他们在暗地里解决事情可以,明面上的话,还是有些欠缺的。
所以静等着皇帝那边有什么想法了,只要皇帝决定这件事情,咱们两个就可以回家了。
不能回去的话,就在这里多等上一段时间了。反正看着这些年轻人争斗一番,倒是一件好事情。”
“您啊,倒是喜欢看热闹,难不成上了年纪的人,也喜欢看热闹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老了就无所事事了。我这就是属于无所事事。”司徒正德说。
就在司徒殿刚想说老人在这里翻旧账,就听见有骑兵奔踏而来的声音。
他也不管疼不疼直接躺在地上,说道:“来人了,现在还是睡觉吧。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咱们两个可都受伤了,不能白受伤了。”
司徒正德坐在地上,他没有看到皇帝手下人的影子,自然也就不着急躺下去。
司徒殿睁开眼睛,看着天边的云彩,说道:“云生天际,消散天际。人生之路途也,如云行空中,终生见其痕迹,而不可知其归途。
云是天中客,我是人间客,终其
。一生也,惶惶不可知乎所得。您也躺下来看看云朵吧。”
“这云虽说不是天天都有,可终究都不是少见的,只要是你想看见,总有能够看见的那一天。”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司徒正德还是躺了下来。
“人这一生能够看见的云朵,可是相同的云朵,一生就只有看见一次。
哪怕你寻找半生,倾己所有,还是找不到那朵云的。”
司徒正德问道:“那你总不能半生都去看云吧,那样是不会错过任何一朵云彩的,可是你半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啊,我只是珍惜眼下的云彩,没有让自己一生都寄托在云彩里面。
我们这一生总要失去一些东西,可是无论我们失去什么东西,我们都不要去在意那种失去。
失去是过去,不是我们的以后。我们不能只在意失去的,而不去看见那种在身边的云彩。
而且记录这种生命中的那些美好,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以后看不见云彩的日子里,我们就想象能够看见的云彩。”
司徒正德说道:“感伤什么?你还这么年轻有为,以后的日子长着,总担心这种未来的事情做什么?”
“您要知道,经历过一些生死,经历过一些挫折,总要考虑一下的,人生总有意外,多做些喜欢的事情。”
“那你不打算继续努力下去吧?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扎入到这种局势当中,不是你想要离开,就能够轻易离开的。”
司徒殿笑着说道:“我没打算让自己离开这种局势的,对于我来说,这种局势,也不过是复杂一些。
并不足以让我放弃我想要的生活,我还是会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追求我心目中的那些生活。
当然,你放心,司徒家的事情,也在我的考虑当中,我不是那种为了玩就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好了,不说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的意思,老夫都听见骑兵的声音了,睡觉吧。
等到一觉睡醒之后,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司徒正德说道。
看着自己孙子身上的伤,老人有些不舒服,身经百战,身上老伤旧伤数不清有多少的老将军,难受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长命打完那一仗开始,自己这个孙子就是在这里强撑着不昏过去。
司徒殿的身体经过调养,确实是不错的,只是无法避免的是他终究还是一个人,总会有疲惫和受伤很重的时候。
他腰间的伤在和长命交手的时候,就有些出血了,再加上肩头的伤势,他现在已经出了不少血。
要不是司徒殿有所要求,司徒正德早就把他带回去处理伤口了。
……
今天这几件事情注定是震惊朝野的,哪怕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说出来。
皇帝知道那些大臣注定会一直烦着自己的,可是没想到那些大臣大半夜跪在宫门外面,请求皇帝彻查此事,皇帝表示,你们要彻查这件事情的话,就只需要进到司徒府上就可以,只要是活着的人,都在那里面。
面对这种事情,皇帝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一个字可以含括的法则——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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