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打赢了这场大战,在朝堂上是一件好事,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朝堂上的人很是不舒服。
司徒霏受伤了,司徒霏受伤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和司徒正德关系很大。司徒正德看着脸色有些差的司徒霏,问道:“身体好些了吗?这次你受委屈了。”
司徒霏笑着说道:“没什么,都是我不小心,早知道就注意了。但是好在这次也不全是坏处,最起码阿殿能够回来了。”
“这倒也是,不然还要再找些别的借口。万一是让阿殿和宋家那闺女结婚,阿殿不会太开心的。”
“可是阿殿不见得会不乐意吧,他和宋家那姑娘也算情投意合。”
司徒正德摇摇头,说道:“那孩子现在收不住自己的心,不要说是宋家的那个闺女。就算是咱们那位公主,恐怕也收不了心。”
“这件事情就全凭祖父定夺了。
不过孙子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您真的和陛下达成什么约定了吗?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司徒正德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多交易,就算有也是我们占上便宜的。”
司徒霏说道:“我还以为陛下那边又为难祖父了。”
“不说这个,说这个做什么?让我们之间的谈话没那么轻松,现在你在养伤,多说些平常的事情。”
“那我就和叔父随便说些事情,祖父想知道一些阿殿身边的事情吗?我还是很了解阿殿那边的事情。”
司徒正德问司徒霏道:“你知道阿殿身边那个少年是什么身份吗?
我从阿殿的书信里经常看见他说起一个叫做许平生的少年。”
司徒霏想了想,说道:“许平生,大郑长安三年生人,出生在长安城,后来才搬到小镇那边的。
其父名曰许安然,大郑长庆五年进士及第,二甲第三名。
长安五年时成为礼部司农郎,因为忍受不了时年任礼部左侍郎的压迫,辞官归家,做了一名屠户。
一个进士,居然会被那位礼部尚书逼成为了屠户,足可以看出那位侍郎的大人的厉害之处。
那位许安然,在长安十五年的时候死了,因为他在长安十年去了西北军,因为他的结发妻死于边境侵犯。
所以四年前开始,那孩子就已经是孤儿了。至于他家中的长辈,接下来我们慢慢说。
许安然之父,不是别人,是那位战死玉门关的许浩将军,因为和宗的处置,许家一直没有得到册封。只是因为没有限制,所以许安然才能够考中进士。
哪位许浩将军,祖父也应该听说过,虽然他不如祖父的功绩,但也绝对是大郑的名将了。
许浩将军的父亲、伯父、叔父全部战死,只留有许浩将军一脉。而许浩将军的五位儿子当中,除了许安然之外,全部战死了。许安然是许家最后一脉,而许平生,是许家最后一个后代了。
幸好那孩子性格足够开朗,换做是别人的话,早就忍受不了这种压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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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孩子,在那样一座偏僻的小镇,从十二岁到十五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那里有了太上皇的约束,还是顽劣,如果没有太上皇在的话,会更加不堪。”
“所以那孩子是许浩的孙子吗?他现在过得很不好,你以后要多帮帮他。再多说说那个孩子,我想了解他一下。”
司徒霏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孩子最近这些年的生平事迹了解不多,西北军和北辰阁的情报,都对待一个孤儿的情报没多大兴趣。
哪怕他是功臣之后,这也没什么作用。
只是他进入到西北军之后,知道的事情就不少了,而在他进入西北军之前,和阿殿的接触,也是有记录的。
那孩子生性乐观,有些顽劣,只不过和阿殿以前比起来,算好的。
当初和阿殿在小镇的时候,经常是弄得四处鸡飞蛋打,要不是阿殿长得不差,他在小镇中也经常做这些事情,恐怕会惹下不小的麻烦。
那孩子进到军中之后,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只不过不是和以前一样的顽劣,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那种品格。
他体质好,小时候也练过武,再加上是许浩将军的后代,他身体很好,而且天生神力。
所以他是探马中不错的人才,祖父应该记得莫曲那家伙是逃跑的时候被发现的吧。
就是他帮助的,如果他不在的话,那家伙说不定就从越安关跑了。而且后面也是他拖着莫曲,才让陈风战能够杀了他的。”
“看来这次有那孩子一半的功劳,那你们给他什么赏赐了,我没看见你陈叔父和你严叔父说到过这些事情。这样的功劳虽然当不上个将军,但是混一个千夫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年纪小,这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身份放在私底下看没事情,放在明面上就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先不说他父亲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就说许浩老将军留下的那些陈年旧事,都足够让他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能够坐稳那个位置。
他们不害怕一个十五岁的千夫长,他们害怕的许家的千夫长,一旦许家重新崛起,那么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司徒家可以担下这件事情,不管是您和许浩将军的私交,还是那孩子和阿殿之间的交情,这件事情都值得我们做。
可是现在的西北军绝对是不可以担下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一旦真正地执行下去,就不一样了。
那些人正愁着没什么借口针对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当然我知道您是不会赞同我们这么做。所以我们没有和您商量。
而这也就可能是严叔父和陈叔父没有和您说,这件事情是我拜托他们的。”
司徒正德神色平静地说道:“你觉得老夫会信你的话吗?他们说的就是他们说的,我又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我要是在意这件事情,你觉得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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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用?”
司徒霏不再说话,这件事情他也有参与,可是司徒正德不信的话,他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在司徒正德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敦厚良善之辈,从来都不参与到这种阴谋中。
他知道司徒霏在军中的手笔也很大,可是作为长辈,他不想那么去想司徒霏,老人对孩子的溺爱,放在他身上一样可以适用。
司徒霏问道:“阿殿什么时候能够回到长安城里,我已经回来了数日。”
“也该快了,不过太上皇那边不想让他现在就回来,太上皇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说。
我写信过去催过了,只是太上皇脾气怪,我不喜欢说太多,就只是随便说了几句。
你放心,我走之前,那孩子一定能回来的。大不了我再多拖些日子,西北军那边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就算那些匈奴人有什么举动,也还有缓和的余地,何况,陈风战可不是好啃的骨头。
你不要忘了,就算是当年的那位可汗,也崩掉了一颗大牙。就算是陛下也曾经称赞过他,把他称作大郑的顽石。
他和严镇的固守不一样,固守只是防御,而陈风战,则是自损八百块钱也要伤敌一千的自保。
只不过他现在在飞羽军的改变下,不再是之前那个他了。
现在的陈风战在某些方面,连我都比不了,他可能活不下来,但是他一定会守住那里。”
“那您为什么还那么着急,明明您不是很担心他,可是能够看出来,您还是想去。”
司徒正德沉思片刻说道:“有些复杂的东西就不和你说了,简单还是可以的。
他这个人最是偏激,你看着他很稳重,但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杀掉莫曲可汗。
不要说你的想法,你不会,只有他会这么做,我打他是为了救他,那个老太监虽然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可是他说什么,陛下至少都会信一半,甚至添油加醋的时候,可能全部会信。”
“您是害怕陈叔父和他们鱼死网破?应该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吧,陈叔父现在遇事波澜不惊。”
“他要是遇事情没有情绪,吴洪亮会死的那么早,我的打算是暗地里直接把他调走,这样虽然会在士兵当中引起愤怒,可是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我是让他便宜行事,可是他的便宜行事,也太便宜了,杀伐果断我可以接受,但是兵变是可以不发生的。
他和严镇是两种人,严镇书读得少,所以他有些事情不懂,但是很多事情都坦然。
而陈风战则是书读的多,才会这么偏激。
有人读书是天地辽阔,我于天地之间逍遥,哪怕书读得不多,依旧是人间无二。
可是有的人,书读得越多,越会深入那个死胡同,直到整个人都陷入到泥泞之中不可自拔。
而陈风战就是后者,我怕他一个想不开,就真成了刻在石碑上的人,这些年咱们家里多了很多石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