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喝了这么多酒不心疼吗?”宋少卿问道。
“那有什么心疼的?不过就是些酒罢了。”司徒殿笑着说道。
“怎么个说道?我想听你解释解释。”
“是需要省钱过日子的,只是那些省钱不是现在这种错过了斤斤计较。是要细水长流般过日子的。
何况现在年少,不多饮些酒,怎么对得起少年年少?年少时多饮酒,省得老来消愁。
我喜欢一位前人写的诗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这句话的主要意思是,想要去买桂花和酒,却没有以前那种少年般的心情了。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想要的事情,换做以后再做,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与其那么多烦愁,不如趁着现在年轻,去享受时光。
知道很贵就好,没什么懊恼的。懊恼又怎么办?我把这些酒都吐出来能行吗?”
“你说的有道理,你改变真的很大。恐怕上柱国他老人家再看见你时,都会被你震惊到。”宋少卿笑着说道。
“但愿他老人家觉得我的改变是好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老人家没有说过我的改变,走的时候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依旧能够看出来他的忧思重重。”
“上柱国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不会是在我来这里之前吧。我总觉得自己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
司徒殿点点头,“你说的对。还真是在你来这里之前,祖父是从西北军的战场上直接过来的。”
“上柱国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在长安城中吗?我记得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还看见上柱国在我家里和我爹说话了。”
司徒殿点点头,说道:“你看,这不就对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上柱国他老人家派过来的。”
“不是我祖父让你过来的,安排你这种角色,还轮不到他老人家操心。
估计是和宋柱国说了几句话之后,宋柱国就让你来这里了。”
宋少卿无语,自己原来是被自己那位爹卖来这里的。
司徒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而这时候,许平生洗完碗回来了。
许平生做到门槛上,说道:“你们两个还是蛮闲的,怎么就不知道到我身边帮帮忙。”
司徒殿坐到他身边,靠着门框,说道:“少卿说了,他觉得你能够很快地结束这些事情,我本来是想去那边的,结果他没让。”
宋少卿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他说道:“你这家伙,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家伙,什么叫我不让你去的。是你在这里和说话,你才没去那边的。”
“你们两个呀,就是喜欢推脱这个。好了,我就不和你们两个说这个了。我先回家去了,我想今晚上给他们两个人守夜的。
本来来这里吃饭都不是对的,总不能在这里再住一晚吧。”
“那你就回去吧,记得别走正门,翻墙回去。这样邻居们说的话会更少些,免得他们总说些无心之言。
言语这种东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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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无意之中杀人。正所谓‘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就是这么个道理。”
宋少卿说道:“你别说教了,再说教的话,多让人觉得讨厌。”
司徒殿知道自己在这么说下去会影响许平生的情绪,就没依着这个话题,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说道:“回去早点睡,明天早上你要早点起来喊我做早饭。我今天会睡得很晚些,只是明天的早饭还需要我去做,就麻烦你了。”
许平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墙边,一个越身,用手抓住墙沿,就翻过了这堵墙。
听到许平生开门的声音,宋少卿才说道:“你这家伙现在怎么了?变得如此爱说教。人家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你这么一说,人家碍着你的面子,不好有什么反应,可是人家的心情绝对不会是很好。”
司徒殿点点头,“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不能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人可以念旧,可是做人不能够沉浸在过去。
要往前看,要知道这世界是一直向前走的。他也在慢慢长大,要让他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好的。”
“可是你也不能够破坏他内心深处的美好啊?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值得他去热爱的。你这样让他怎样面对世界。”
“你所见到的事情,和你所面对到的事情,是和他不一样的。他见到的事情,不可能有你那般美好。”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他现在应该知道的。他现在在西北军军中,是不可能遇到那么多事情的。”
司徒殿沉默了一会说道:“不说这些事情,马上就要过年了。争辩这些事情做什么?反正只要过了这个年,之前的事情就当他们过去了。明天再吵今天的架,不说明白,咱们两个都不算解决这些事情。”
“那为啥不今天吵明白这些事情呢?等到明天一到,就都已经过去了。”
“不说,你要吵的话,你就自己和自己吵吧。我是不会和你吵的,让人累。”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睡觉吗?那就随便吵吵呗。”
“无聊不无聊,你当自己是在朝堂上啊?这里不是官场。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闲的话,你就让宋柱国给你在官场上找个一官半职的,最好是御史台的活计,要是可以的话,给你一个六科给事中的官职。
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人和你吵架了。甚至于你可以找很多人和他们吵架,甚至于你可以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只要你有个合适的理由。”司徒殿平静地说道。
宋少卿嘴角抽搐,这家伙还真是得不得理,都嘴上不饶人。
宋少卿说道:“你这家伙还是如此,说起话来不饶人。”
司徒殿还是比较喜欢自己这种脾气的,对待好的朋友刻薄些,对待不熟的人平淡些,对待长辈热情些。
“为什么要饶人啊?都和我争辩起来了,我再和人家讲道理,那属于委屈自己。我这个人最不适合委屈的。”司徒殿笑着说道。
“那么咱们两个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难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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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看着天吗?”
司徒殿哈了口气,借着屋内的烛光,说道:“这天这么冷,你不会真想在外面一起看烟花吧。”
“要不咱俩看看月亮?”
司徒殿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掰动他的脖子,“你看一下天空,现在可没有月亮啊。你什么时候在过年的时候看见月亮了?”
“这不是近些年历法变了很多,我还有些不适应的。”宋少卿狡辩道。
“是哈,已经过了十年了,你还是没反应过来。”司徒殿笑着说道。
“好了,就在外面坐一会吧,反正在屋子里坐着也是坐着。”
虽然司徒殿说了不想在外面冻着,可是两个人还是在外面坐了很久,就当看着外面的烟火。
等到天空中下起了雪,两个人还是坐在门槛上。
宋少卿问道:“瑞雪是丰年之兆,雪下的越大,越是丰年。”
司徒殿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话,“我给你念一句诗,只是你听到就听到,别说是我写的。
这是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写的,我朋友是个隐士,不喜欢出名。”
“好了,我都不一定记得住。”
“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司徒殿平静地念道。
“写的不错。你朋友不愧是个隐士。”
……
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宋少卿浑身都不舒服。
昨天晚上那么冷的天,宋少卿都能睡着,结果是被司徒殿背进来的。
由于屋里多出来一个人,司徒殿把宋少卿扔到了地上。
看着许平生不在,宋少卿问道:“昨天晚上怎么了?是不是我在外面睡了一晚上?”
司徒殿说道:“陈叔父昨晚来了一趟,只是随便和我聊了几句。我当时没发现屋子里有人,因为背上背着你,所以一震惊,就不小心把你扔到地上了。”
“我说我后背那么疼,算了准是有大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
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腰,司徒殿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告诉他真相的,现在好了,不用解释了。
司徒殿决定骗他一次,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不然要是让宋少卿知道陈风战是送来些吃食,他会骂人的。
过完年就春天不远了,只是对于宋少卿来说,这里的春天也就只比冬天好上一些,可是总的来说,也没有多好。
对于司徒殿来说,还是蛮新鲜的,他一直在记录着一些数字,虽然宋少卿和许平生都看不太懂,可是总是觉得他写的东西很有意义。
在真正的春天来到之前,许平生和司徒殿这些天也没什么事情,也就是白天在一起聊天,晚上没事喝点酒吹牛,要不就是讨论讨论哪家的姑娘好看。
只有司徒殿很是忙碌,除了给他们两个准备吃食之外,就是在太上皇那边学习一些扶龙之术和一些皇家礼仪。
这些东西司徒殿不知道为什么要学,可是还是一直在学,只是学的很困难,很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