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殿想了想,说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许平生觉得司徒殿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却没有在那里听到过,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这要是我爹还在的话,他应该会很欣赏你说的话,我没什么文化,听不太懂这些话语,但是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
“很有深意的一段话语,对于沈叔叔那种读书人来说,是一直都在做的事情。虽未见而甚是仰慕,只愿大郑能够多些沈叔叔这样的读书人。”司徒殿神色虔诚地说,这样的人他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但是对这种人的尊敬,是他一直都会放在心里的。
“粗俗的道理我懂,但是这种深刻的思想,还是得你们这种读书人来得实在些。”
司徒殿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算是什么读书人,我就只能够勉强地算是一个读过书的翻书人。好了,也到小镇了,是先去你家里那边坐坐,还是先去吃些什么东西?”
许平生不假思索地说道:“先回家一趟吧,告诉爹娘我平安归来了。省得他们二老担心,我也能够宽心些。”
“好,那我沿街看看有没有卖香的地方。”
司徒殿一边走,一边在小镇里看着,小镇里面虽然也有那些固定的铺子,但是远不如那些零散的摊位来得方便。
司徒殿不时和路上的人打打招呼,虽然他们两个以前挺顽皮的,但是礼数也是有的,应该道歉的时候,也没有不道歉。
有不喜欢他们的人不假,觉得他们是晚辈的也不少,总的来说,也没有那种特别厌烦他们两个人的。
司徒殿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对,但是借着这个年少的由头,放纵一些也是可以的,年少不是推辞因果的借口,可是少年年少是他们自身的理由。
假如没有那些日子,两个人现在的相处,可能更加平淡些。
司徒殿可怜少年,从来不说也从不表达,他原本没有体会过这种,但是在这里却体会到了。
有些可怜没什么必要,对于人家来说,反而是累赘。
承受住凌冽冬风摧残的人,不见得能够活过早春的暖风。
司徒殿买了几柱香,没买纸,他身上其实也没有太多银两,犯不着在这边打肿脸充胖子。
两个人回到许平生那个简朴,但是留有着一丝温馨的家中。
只是留有,不是存在,故人已往。
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话,先去了那个只有两个牌位的祠堂。
许平生上完香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他嘴里念念有词,司徒殿听不太清。
司徒殿上完香后,作揖拜了几拜。
两个人走出祠堂后才说话,许平生说:“阿殿,你说我要是告诉我爹,你说的那句话,他会不会很高兴。”
“应该会很高兴的,这句话就是沈叔叔的真实写照,有人说出来能不高兴吗?话说的再好,也需人听着舒心,不然只是一些文字,掀不起波澜。
再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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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就只是一些水中花镜中月,落在纸上看起来,有的好看有的难看,只是那是字体,不是那段文字。
文字是需要有人看,有人懂,才能够称得上不错,才能够让人觉得好。至于这句话,很好,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只是道理在这里,我就说了。”
许平生点了点头,“我懂这个道理,用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对事不对人。吃点什么吗?好久不见了,喝酒免了,吃点好的。”
两个人去到了小镇中少有的几个饭馆之一,店里的老掌柜是许平生父亲的长辈,小二和厨子都和他们两个人有过交集。
老掌柜看着两个只是许久不见,就有了很大改观的少年,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亲自走到两个人身前,看到老掌柜过来,司徒殿和许平生站了起来。
司徒殿作揖,许平生抱拳,老掌柜被两个人的礼数弄得一愣,可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向两个人分别还礼。
老掌柜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不过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司徒殿笑着说道:“泉掌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不是个空道理。”
大郑这边虽然缺少很多经典,但是一些经典还是有的,只是司徒殿每次说话的时候,都需要思考自己的有关言论,很麻烦,但是很能够人前显圣。
老掌柜哈哈大笑,“我就猜到你要准备说这句话,你这小子啊,和许平生真不愧是一对好朋友。”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了,你想说我和他是一丘之貉。这个我是不赞同的,我们两个人应该说是‘狼狈为奸’。”
老掌柜接着大笑,“好了,不和你们两个打趣了。现在不逢年不过节的,你们两个小家伙也犯不着这么客气,想吃什么,都算我今天请你们两个的。
平生这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这个当长辈的,不能太小气。”
老掌柜可能是许平生在这边唯一的长辈了,他自然是为许平生这个,在西北军军中当兵的晚辈高兴。
许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谢过泉叔了。等我下次回来发饷的时候,我请泉叔喝酒。”
老掌柜点点头,“那老头子我可记住了,你们两个想吃什么就什么,也没什么花销大的。
我回那边坐着了,付成你过来招待一下他们。”
说完老掌柜就回那边坐着去了,店里虽然客人不多,但是老掌柜也没必要守着这里。
对晚辈的呵护和关照可以有,但是也没那种他一个长辈陪着两个晚辈吃饭的道理。
何况老掌柜知道,许平生和司徒殿两个人也是许久未见了。
两个少年之间的谈论,他一个老人在一旁,反倒会不好。
司徒殿和许平生点了几个符合时令的饭菜,没有多点,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些东西。
点完菜,许平生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子弟呀?这么长的时间了,我越发觉得你不像是普通家族的子弟。”
“这件事情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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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其实你应该也能猜到。”
许平生摇了摇头,“我不猜,猜对猜错都是一样的,反正你会告诉我的。”
“说我,你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要不是沈叔叔当年的身份,我真要怀疑你也是个世家子弟了。”
一提到父亲,许平生其实就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还是说道:“父亲教过我很多道理,虽然我不见得都能够记住,但是有些内容,我记得会很深刻。”
“可是你为什么还会那么顽劣啊?你现在可不是以前那幅样子。”
许平生没有回答司徒殿的问题,“我这次去军营当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军中可学不到这么多的书上道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积累。当然不见得都是正确的知识,没有人是完全正确的。
至于你赞同我的道理,我赞同你的道理,是你我志向相投,心中的道理和处理事情的态度,都差不多。”
许平生看了司徒殿一眼,“那你应该明白,有些话,我不想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说完了,我觉得我会不舒服。”
司徒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我当初做的选择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就当是咱们两个的年少岁月吧。按照大郑律例,过了十五岁就算不得少年了。”
“只要心中还要年少时的梦想,什么时候都是少年。”
许平生笑了笑,对司徒殿刚刚说的话不置可否,反倒是说起别的来,“镇子东边林家的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啊?在镇子里可是不错的姑娘了,你的长相,虽然照我来说差上不少,但是还是很好的。
人家姑娘不会太嫌弃的,我帮你说和说和?”
司徒殿无语,这小子看样子还是有些顽劣的根基,虽然懂得很多道理,但是还是个孩子。
他知道许平生不想说的话是什么,其实无非是当时的少年,在父亲死后,感受到了一种迷茫,也激发了少年心中的叛逆。
少年做的事情可能会偏激,可是对于那时候的少年,家中唯一的亲人都已经离世,不做些什么事情总把心事放在心上,不做出太多的事情,会憋坏的。
而且少年其实也有一种想法,他想让人了解他,让人记住他,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会害怕很多事情,害怕孤独,害怕没有人再管自己。
哪怕是被别人厌恶至极,但是总也好过没有人在乎他。
司徒殿笑着和许平生说:“你觉得我会搭理你吗?”
“这有什么不能够搭理我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感情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拥有的。
你现在不拥有感情,以后说不定就不行了。”
司徒殿发现,读过书的人,有很多都喜欢帮助别人讨论感情,虽然他们自己的感情不一定很是顺利,但是他们会很喜欢讨论这些事情。
司徒殿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么说下去没时候说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