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怪异的保持着平衡,陈桐到底是年迈体衰,眼看城门已在望,却被徐达追上,手中铁锤飞出。
“咔擦!”
血光四溅,座下宝马四分五裂。陈桐也似滚地葫芦般摔落下来,徐达催马上前,望着狼狈不堪的陈桐哈哈大笑,道:“老家伙,反正你这可脑袋也没用了,不若借给我一用,也好换取军功爵位。”
陈桐望着潼关方向,虎目含泪,愤然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本将军要亡你。”徐达面色狰狞,扬起手中大铁锤愤然砸落。
“撕拉!”
虚空狂风扑面,徐达下意识的以手遮脸。这风来的迅疾,去的也快。待他睁眼看去,地面哪里还有陈桐的身影。
反倒是一声大喝自潼关城上传来:“左右听令,还不将这叛贼给我射杀。”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响起,徐达抬头望去只见的满空箭影密密麻麻,心中一寒,忙催动胯下宝马,挥舞着铁锤护着周身便往西岐军营而去。
潼关城上,余家五兄弟望着怒目而视的陈桐,又看看陈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的一个蓝衣道人,个个心中骇然。
别人不知道,可一心关注陈桐生死的五兄弟哪里能不知道。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徐达将要灭杀陈桐,达成他们心中所愿之际。
那个蓝衣道人宛若鬼魅般出现在沙场,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召来一道狂风迷蒙了徐达双眼,接着抓着陈桐风驰电擎来到了潼关城。
虽然不知道这道人是谁,但几兄弟下意识的都觉得这家伙来了绝对要坏事。余化龙心念电转,呵斥道:“你这道人是谁?平白闯入我潼关城。依我看必然是西岐叛贼派来的卧底,左右兵将还不与我江浙叛贼拿下。”
顿时,城上守军蠢蠢欲动。
陈桐被余化龙的无耻气的须发皆张,怒喝道:“谁敢?你们莫不是瞎了眼,没见到这位仙长百忙之中救了老夫吗?老夫就想问问,这潼关城上谁才是总兵。你们每年领的俸禄从何而来,莫非都昧了良心不成?”
虽说陈桐退居幕后十数年,但他到底才是潼关城名正言顺的总兵。一时间蠢蠢欲动的兵将,纷纷踌躇起来。
余化龙见状,眸中狠辣一闪而逝,寒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主公显然受到了这妖道的迷惑,你们还不给我将其拿下。等着道人死了,主公自然会恢复清醒。”
老三余兆也是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我兄乃是从昆仑山学道归来的真人,他说的话且能有假,眼前这道人必然是妖邪所化,还不快快动手。”
本来被陈桐压制的兵将,这时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被余家五兄弟直属统领,对其五人的手段神通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们既然这么说,那想必真相就是这样了。如此想着,众兵将当下围拢起来。
“且慢!”就在这时,那蓝衣道人出声了,自怀中掏出一物道:“你们且看,可认得此物?”
“金符玉令?”这回不仅仅是余家五兄弟,就连陈桐都被惊呆。眸光几经变换,翻身跪拜道:“潼关总兵陈桐,恭迎国师大人法驾。”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朝歌匆匆赶来的申公豹。他被纣王一番赏赐,自铁了心要报效朝廷,本以为来的晚了,不曾想刚刚好看到一场好戏。
眼见陈桐生命垂危,便顺手将其救了回来。不得不说,陈桐很识相也很让他满意,当下申公豹满脸含笑,伸手将其托起道:“老大人无须多礼,你我同殿为臣,都为陛下办事,却是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大人哪里话,谁不知你是陛下面前红人。陈桐不过上老匹夫一个,哪里敢于国师大人相提并论。”陈桐满面激动,就像是小年轻见到了偶像似的。
无怪乎他如此,只因为上次穿云关一战,申公豹弃城而逃,非但没有受到陛下责罚,反而将其爵位俸禄再度提高。
由此不难看出此人圣眷正隆,又身居国师之位,端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人物到了哪都是目光的焦点。
陈桐起身,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甚至连骨子里都焕发出一种神采,大喝道:“国师大人奉当今天子之命,法驾‘潼关’,助我等守城破敌,尔等还不参拜,更待何时?”
余家五兄弟开始慌了神,城上众兵将也窃窃私语,不住的将目光在陈桐和余家五兄弟脸上徘徊,不知该如何是好。
“余化龙、余达、余兆、余光、余德,你们还在等什么?还有你们,莫不是想要叛国吗?”陈桐目光冰冷似刀,狠狠地扫过全场。
所过之处众人无不慑服,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大人还有这么威风凛凛的一面。先前不发威还好,而今一旦发威,还真是有那么一股子气势。
再加上眼前之人是最近殷商传的火热的国师大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城上兵将虽说先前以余家五兄弟为首,可他们说到底还是吃的皇粮,自小皇家思想根深蒂固,怎敢反叛天朝。
当下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口称:“拜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圣寿无疆!”
申公豹面带笑容,望向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余家五兄弟,眸中锋芒一闪而逝。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余化龙浑身震颤,率先拜倒于地,道:“潼关守将余化龙,拜见国师大人。”
余达、余兆、余光、余德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五兄弟向来同进同退,眼下老大下拜,他们怎能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