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是个火爆性子,闻听此言顿时怒了,起身便道:“几位哥哥,眼下这黑贼如此猖狂,且让我拿了他的头颅,也好让着西岐贼子明白我等厉害。”
余家众兄弟对他们这个五弟的本事自然晓得,余化龙遂道:“五弟只管前去,也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当下余德拍马出城,望着对面的徐达呵斥道:“你这叛贼也敢在我潼关之下大呼小叫,莫不是没有听说过我余家五兄弟的名头?”
徐达眼睛微微眯起,堆着一张笑脸道:“哎呀,我还真没听过什么余家五兄弟,倒是听闻潼关内有五只老鼠胆大包天,意图取代主人的地位。”
“你说什么?”余德的脸色突地变了,他们五兄弟对陈桐不敬那是早有的事情。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仍旧是面上无关。
当即大喝一声,冲将上来,口中喝骂道:“你这黑脸的贼子,如此污蔑我等,且能饶你。”
徐达见他冲过来,不慌不忙摆动手中长剑躲闪开来,在错身而过的刹那,猛地张口喷出一道神火。
“哧啦!”
那火虽然不是三昧真火,却也端的是厉害,遇物则燃,眨眼便烧到了余德眉毛处。只害的他心神震颤,抖动一下,一把毒豆也失了准头,原本打向徐达头颅却打在了他的肩膀处。
饶是如此,那毒豆毒性奇快无比,眨眼便让徐达一张脸便成了绿色,面目惊恐的望着他道:“你……竟然用毒。”
“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二人放出一句狠话,皆被对方手段惊呆,催马便往各自军营中冲去。
早有余化龙等几位兄弟守在门口接引,眼看着余德重来,忙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冰水泼出,原本徐徐燃烧的火苗逐渐消退,余德总算是安然无恙。
只是被烧的乌漆墨黑,看上去有几分凄惨之意。
相比之下,徐达受到的创伤就要严重多了,仅是片刻功夫便已然全身青紫,嘴唇不住打着哆嗦,眼看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说到底是自己手下的大将,南宫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当下命人将其抬回后营,亲自去求见慈航道人。
此番慈航亦随军而出,只不过却是个监察的身份,并不怎么管事,说白了就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出手。
听闻对方军中有如此人物,慈航也不多说匆匆来看。见得徐达浑身青紫,当即抬手取出柳枝,虚空轻点,一滴甘露抛洒而出。
这甘露对修道中人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更何况是对徐达这等凡俗之人,毒豆的毒性当即被祛除一空,非但如此,这徐达还因祸得福,修为更上一层楼。
当即起床,翻身朝着慈航道人跪拜道:“多谢仙师救命之恩,仙师神通大法,吾徐达必将一生供奉。”
诸将眼见前一刻还生死不知的徐达,下一秒就变得活蹦乱跳,还修为更上一层楼,一个个顿时眼中直冒绿光,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
要知道他们武者修炼多艰难,又没有机缘得到仙家指点。终其一生,成就也有限的很,而现在徐达这一下子就走在了他们前面。
当即纷纷朝着慈航道人拱手作揖,称赞其神通大法,心中却暗暗想着,看来下次冲锋陷阵,自己也要冲在最前面了,就算遇到什么危险,有慈航仙人的神通大法也足以让自己不死,说不定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拼?
面对众人的恭维,慈航也不摆架子,一一答谢。等众人满心欢喜的退出营帐,他的面色方才变了,隐隐有一丝肉疼之意。
难怪他如此,那一滴甘露看似简单,实则却是珍贵无比。他蕴养万万年的宝瓶也没有凝结多少甘露,本是他用来冲击更高境界的,而今用一滴就是少一滴。
不过好在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如此一来,这群家伙在攻城作战时想必会更加卖力,自己也能省心不少。
种种算计在脑海一闪而没,慈航掀起帐篷走了出去,面上仍旧挂着惯常的慈祥温和之意。
且说余德遭了徐达暗算,被毒火攻心,发了一阵高烧,大半夜方才消退下去。余家五个兄弟向来嚣张跋扈,如何吃的了这等大亏。
当夜,五兄弟齐聚营帐。老四余光道:“想我五兄弟自镇守潼关以来,天下各路诸侯莫不是以礼相待,今日五弟与那黑厮一战,吃了大亏,且能就此善罢甘休。”
老二余达,点头道:“说的不错,吃亏是小,可我等五兄弟的名头却不能有损。大哥,明日便由我出战,必能降服那黑厮。”
老大余化龙相对来说比较沉稳细致,思量半响,道:“那黑厮武功并不如何,只是能够口喷神火,让人防不胜防。主公陈桐善使火龙标,早年间更是随异人学的一身水火不侵的本事,我看此战不如就让主公前去。”
“陈桐,那老头子?”众兄弟闻言顿时不干了,纷纷道:“大哥,那老家伙多年来蜗居一角,若不说我们五兄弟相助,潼关且能数十年来安稳如初。让他出战,平白弱了我们五兄弟名头。”
当中却有老三余兆是个机灵鬼,摆手道:“不忙,且让大哥说说理由。”
余化龙看了这位三弟一眼,眸中异色闪过,道:“诸位兄弟听我说,实在是我兄弟五人同心同德,任何一人受伤,我们都不会好过。今日五弟余德吃了这等大亏,自然不能饶了那黑厮。只不过我们说白了却是在守潼关,那陈桐身为潼关总兵如何能不冲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