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率先冲杀。
只可惜,未出三步,万千长矛飞射而出,眨眼就将他刺成了刺猬。
“徐芳?”马忠大叫,眸子瞬间变得血红,拍马便冲杀上去,身后众将跟随,喊杀声一片。自有徐达等诸将迎了上去。
借着“九宫大阵”之力,徐达宛若砍瓜切菜般将殷商大军冲杀的七零八落,唯有马忠借着“神烟”特性,还有一战之力,可看情形却也是离死不远了。
眼下这种场景,却没有人注意到申公豹。看情势不妙,若是等这三千军士全部战死,下一个可是自己了,申公豹当机立断,悄无声息的遁走了。
以他的神通法术,这些凡俗之人哪里能够发现,更何况大家都在争相杀敌,想要捞取更多的军功。
不多时,殷商三千兵甲全部被杀,那马忠更是被徐忠抓着空子生擒。“九宫大阵”散开,南宫世望着血流成河的现场,眉头微皱:“你们可有人击杀一个道人?”
“道人?”徐达等诸将抓耳挠腮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南宫世听罢,不由得感叹道:“也罢,也罢,看来那申公豹却是命不该绝。我这九宫大阵本来是为他所布,可是你们……哎,有了这次的经历,想要再请君入瓮可就难了。”
众将这才知道,原来堂堂的国师申公豹刚刚就在阵中。只可惜他们一时昏了头,竟然放跑了最大的功劳,当下一个个挥之莫及。
不过此战得胜,总归还是心中欢喜。没了主持之人,“穿云关”如何抵得住南宫世大军,未用的半个时辰,“穿云关”便被拿下。
武王姬发心中大为高兴,当即大手一挥,将先前答应的赏赐统统放了出去。一时间,南宫世成了西岐国风头人物。
消息传回朝歌,纣王帝辛气的大骂,更有商蓉等文臣弹劾申公豹。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弃城而逃,让城中数万兵将被屠戮一空。
萧乐知道这个消息后却是洒然一笑,道:“帝辛,你性子还是太过急躁了。本座早就告诉过你,此番胜败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得失,申公豹此人与我殷商来说最大的用处也不在于守城攻城之上。他与那姜子牙乃是天定的封神之人,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施展下去,纵然十关十六镇全部丢失,最后获胜的还是我们。”
帝辛也不是傻子,闻言当即拱身道:“祖师恕罪,实在是乍闻数万手无寸铁之军士遭到那西岐叛贼的屠戮,孤王才心中愤然难平,这才有了此等失礼之言。”
大禹一张脸却是发黑,恨声道:“话虽如此,但申公豹此人着实可气。同为人族,西岐军之做法也让吾心寒,想上古年间,人族哪个不是抱团取暖,团结一致,何曾像现在这般自相残杀。”
萧乐看着这个耿直一气的徒孙,不由好笑道:“大禹,你虽然已经脱去凡俗之身,可这心怀天下的信念却没有变。好,也不好。好是因为你不愧为人族历代敬重的大禹王,不好却是因为此等俗念太重,于你往后修行不利。”
大禹拱手肃然道:“师祖教训的是,然则大禹身为人族,自然希望我人族能够相亲和睦,纵然是我大禹身死道消,若能换得他们和平共处,那也是心中安乐。”
帝辛听罢,不由得肃然起敬,拱手施礼道:“师尊护佑人族之心,弟子万难及其一也!”
萧乐亦为大禹之心感动,不过更多的却是感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弟子执念虽重,可若不是如此,自己当初会让孔宣将其收入门下吗?
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他,大禹王不愧是大禹王,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自己却不应该加以制止。
至于什么劫难,要自己这个师祖做什么,不就是为门下弟子消灾挡劫的吗?有什么劫数降临,自有自己一手撑天,倒要看看谁能奈何?
一念至此,萧乐只觉得念头通达,也不管这些繁琐之事,自让帝辛下去按照先前计划行事。
要说这申公豹丢失了“穿云关”本来也是心中忐忑,可不几日便有诏书下来,非但没有罚他,反而赏赐金银好一番安慰。
朝中大臣虽然不解,但圣旨一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如此做派,倒是让申公豹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了。
虽说他早就觉得方外之人,不应该插手红尘事。更何况先前南宫世那九宫大阵确实威胁到了他,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逃走。
左思右想之下,申公豹还是亲自前往朝歌皇宫叩谢帝辛。
帝辛端坐九龙宝座,目光无喜无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半响,申公豹忍不住了,率先跪拜道:“陛下,臣有罪。”
“哦?”帝辛好似方才回魂一般,望着他道:“爱卿何罪之有,孤王怎地不知?”
申公豹面露苦笑,心道这帝辛太顽皮了,不过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当下俯身道:“臣得陛下厚恩,赏赐‘金符玉令’奉命监察天下,听闻那西岐贼子欲要攻打‘穿云关’,遂马不停蹄赶到。待发现‘穿云关’守将陈林和气偏将方义真有投递叛国之意,遂将二人慑服。又让徐芳、马忠一文一武,稳定了城中大局。只可惜城外一战,臣与徐芳、马忠落入南宫世圈套,被他‘九宫大阵’所困,两位将军当场身死,臣若不是有神通在身,恐怕也难逃一死。固然如此,那‘穿云关’失守,也有罪臣一份,还望陛下降罪。”
得了萧乐指点,纣王帝辛早已想通个中细节,只是听到申公豹如此看似请罪,实则将当中罪过推得一干二净之言,仍旧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