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光线旖旎暧昧。
嘈杂震耳的音乐混合着浓烟烈酒的气味,使沈星樱待没多久,就开始感到有些身体不适。
她一向不太喜欢来酒吧这种地方玩,兼加她酒量不太行,于是才喝了那么几口果酒,脑袋便逐渐发昏发沉,脸颊也随之染上一抹酡红。
这时,对面卡座几名纨绔子弟,瞧她单身一人,又略显醉酒的小模样,不禁互相怂恿着上前搭讪。
“嗨,妹妹,约吗?”几人围到沈星樱的卡座,话题非常直白。
沈星樱听着几人流里流气的声音,没理会他们。
乖巧甜软的长相,加上清冷疏淡的气质,惹得几人更挠心了,继续说:“就加个微信呗,妹妹。有空大家可以约着一起出来玩啊。”
沈星樱不想被他们一直纠缠,抬起杏眸,唇瓣微微张了张,刚想开口拒绝,倏然眼角余光睨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吧台,登时吓得她迅速埋低头颅钻到茶几底下,像只小鹌鹑那样惊悚的躲藏起来。
几名纨绔子弟:“???”
他们只是想要个微信号而已,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想要吃她,至于受这么大的惊吓么?
就在几名纨绔子弟迷惑不解时,沈星樱忽而小声拜托他们:“可以帮我挡一挡吗?”
她这个卡座正对着吧台,尽管人躲到茶几底下,还是会被孟繁宴一眼就看见。
但几名纨绔子弟反应很迟钝,或是没完全理解沈星樱的话意,“帮你挡什么?”
“挡个……”人。
沈星樱的话还未讲完,孟繁宴就已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气场极其压迫慑人的站在那几名纨绔子弟的身后。
几名纨绔子弟似隐隐有所察觉,亦或是其中有人识得孟繁宴,忙不迭推搡同伴慌慌张张跑了。
几人很快作鸟兽散。
躲在茶几底下的沈星樱:“……”
沈星樱暗暗吞咽了一口干沫,看着孟繁宴的皮鞋亮锃锃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她的脑袋越埋越低,越埋越低,低到恨不得能学地鼠刨个洞遁走。
孟繁宴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声音淡凉如雪,捂不出温度,“趴在地上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沈星樱怕惨了他,想不回答,又不敢不回答,连忙急中生智的找了个借口:“我……我只是耳环掉了,在找耳环。”
这个借口,似乎说得过去。
孟繁宴薄唇轻冷勾了勾,不打算戳穿她的小谎言。
他闲情雅致的坐到沙发上,换了个话题:“这么晚,谁带你出来玩的?”
“栀、栀栀。”沈星樱尾音轻颤,一直没敢抬起头看他。
听到是程栀带她来的,孟繁宴未再苛责,而是将视线转移到茶几上的酒杯,“你喝酒了?”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套着,搞得沈星樱的处境非常被动,不禁攥了攥手指,一鼓作气的昂起脑袋,凶巴巴的反过来怼问他:“我就不能喝酒吗?”
“没说不能。”孟繁宴身心莫名愉悦,似乎最喜欢看她凶巴巴的小模样,“只是怕你若在这里喝醉出了事,跟你爸妈不好交代。”
“我就喝一杯而已,才不会醉。”沈星樱挺逞强,明明脸颊早已被酒醺红,“我酒量很好。”
“是吗?”孟繁宴嘴角拈着一抹玩味,“那陪我喝两杯。好久没和你叙叙了。”
在他说话的空档,沈星樱本想从地板爬起来的,不曾想听到后半句,双腿直接一软,差点又瘫回去。
好在孟繁宴及时伸出手揽住她的小软腰,将她勾进沙发里,跌跪在他身上。
沈星樱:“!!!”
沈星樱狠狠惊住,骤时忘记动作。
……
吧台这边。
周时潜叫调酒师调好了两杯酒,正打算走过来和他俩凑凑热闹,谁知一转头,就见到俩人亲昵暧昧的姿势:“……”
周时潜:“???”
他只是转身端杯酒的功夫,俩人就搞上了?
孟繁宴是专业开飞船的吗?
他过程啥的都还没看到,俩人就突然抱到了一起?
啧啧,以后谁要是敢再说孟繁宴矜贵自持不可亵渎。
那他一定会说:那是你们没见过孟繁宴为人间小樱花折腰的样子。
沈星樱还愣着,直到孟繁宴胸膛的温度越来越灼人,她才猛地一个清醒,惊慌失措的推开孟繁宴,紧紧挨缩到沙发另一端。
孟繁宴眸色顿时深沉了两分,胸腔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滋味绞得他心情烦躁不堪。
他不知道沈星樱为何变得如此抵触他,明明小的时候,她最爱黏着他,还总是奶声奶气的对他撒娇说:“繁宴哥哥,抱抱。”
他和她年龄差七岁,可以说她在襁褓咿呀咿呀叫时,他就抱过她了。
之后从她蹒跚学步到读幼儿园,再到念小学,他抱了她一整个童年。
只是后来,抱着抱着,她就长大了……也不愿意给他再抱了。
他自知男女有别,应该避嫌。
可他始终想不明白,在她十二岁那年上了中学后,为何突然怕极了他?
他印象中,并不记得自己有凶过她,或对她做过什么逾越道德底线之事。
“沈星樱。”
想到这里,孟繁宴认真叫了她的名字,很想彻底问个清楚:“我是欺负过你么?你如此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