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新奇啊,我还没见过呢,车上拉着吗,让我瞧瞧。”
说着就上前要去掀盖在车上的油布,急的阿宽忙上前阻拦。
“没有没有,黑咕隆咚的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四公主还是去灶房准备吃晚饭吧。”
阿宽越不让看,锦瑟便越是好奇,两人正拉扯,锦波和锦汐便从仓房后面走了过来。
见两人正拉扯,上前架起锦瑟就往灶房那边去了,给阿宽吓出一身汗来。
大家之所以瞒的锦瑟,实在是因为锦瑟对打仗的事情太痴迷了。
若知道她们手里如今不但有铁矿,还能炼出品质高的生铁来,不闹着捐给锦萧,那也要闹着送去边疆。
锦波可没她这么大方,东西本来就稀缺,她留在还有大用。
大片的土地还没有开垦,风车水车之类的配套设施也没有建起来。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需要铁矿煤炭这些基础资源的支持。
锦瑟想不到这些,即便她想到了,大概也会认为大幽的安危,比庄子的发展要重要得多。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想瞒着锦瑟,先不要让她知道。
阿宽着急忙慌地卸了东西,都不敢去灶房吃晚饭,生怕再碰上锦瑟,他应付不来。
只等着灶房里的人都散尽了,才跑去扒拉了几口剩菜剩饭,填饱了肚子。
准备连夜跑回矿上去,尽量避免和锦瑟碰面。
正套车呢,锦波便拎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过来。
“这就走啊,我跟你一起去,去山上待几天,免得锦瑟那丫头问个不停。庄上的事情我已经给锦汐交代好了。”
两人刚上了车,黑暗里又蹿出个人影来。
“你两都走了,让我一个人对付锦瑟啊,实话与她说了不就完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锦汐拦在车前,与两人说话。
锦波朝锦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小声点,别又把她给招来了。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告诉她,她还不嚷得全天下都知道,这些矿石本来就是禁物,现在又是敏感的时候,不要节外生枝了。”
“我见锦瑟比以前懂事了许多,如今这庄子可是她的封地,她不会这么拎不清的,这般瞒着她,让她知道了不得更生气吗。”
锦波示意锦汐回去,催促阿宽赶车。
“五姐姐,你别管了,先替我瞒着她吧,等过一阵看看边境那边的情况,我再告诉她也不迟。这些铁矿不能让她给我霍霍了,这是我留着明年开荒耕田用的。你回去吧,好好看着锦瑟,别让她乱来。”
锦汐有些无奈,闪身让开了马车,看着两人离开了庄子,想到要独自一人对付锦瑟,便觉得有些头疼。
好在锦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睡了一觉,就忘记昨天的事了,早饭时没见到锦波和阿宽,顺嘴问了一句。
得知二人去了矿上,便没再追着锦汐打问了,只是心里有些好奇,锦波这么看重的矿藏,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锦汐对她爱答不理的,也没了再问她的欲望,刚好外头有人在叫她,三两口喝了碗里的糊糊,便出门去了。
锦汐已然成了庄上的总管,不但操心庄上的事,周围村寨若是有什么大事小情,如今也都来找锦汐拿主意。
半上午的时候,锦汐处理好了这些琐事,独自去了饲养家禽的笼舍。
稍高些的地方,摆着几个鸽子笼,一只雪白的信鸽正在窝里休息。
见四下无人,锦汐从鸽子的腿上取下密信仔细收好,捡了鸭鹅窝里的蛋,挎着篮子去了灶房。
将蛋交给灶房里正在准备午饭的婆子,这才回了屋子打开密信。
一张微微泛黄的小纸条,上面用绿色的颜料,标出十分古怪的符号,像字,却又不是字。
锦汐认真看完,点燃火烛烧掉,轻哼了一声,心中暗道。
催催催,有什么好催的,既然那么好奇,有本事就自己来啊,让我过来又不放心,烦死人了。
赶明把你那些鸽子全炖了,给锦波补补身体。
吐槽归吐槽,但回信还是要写的,锦汐真的不希望南烛来打搅她们姊妹还算平静的生活。
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早晚有一天,锦波会卷进她一直在逃避和抗拒的那些事里面。
锦汐只是希望这一天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到来。
仔细斟酌一番,还是给占星台那边写了回信,大致的意思就是一切都好,静观其变。
三天后,锦波从矿上回来,拉了满满一车煤炭,停在庄子入口的地方,就等着锦瑟过来询问。
锦瑟果然没让人失望,“这什么啊,黑不溜丢的,该不会就是你们再挖的矿吧。”
锦波赶车往回走,“对呀,就是我们挖的矿,阿宽不是与你说了吗,这是煤炭啊。”
看着车上掉下的黑灰,锦瑟十分嫌弃,再看锦波黑洞洞的鼻孔,蹦跳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脏死了,你们挖这玩意干什么,不就是黑石头吗,能当吃还是能当喝啊,白白浪费力气,我看那些被阿宽找来挖矿的都是精壮劳力,还不如让他们跟着我操练呢,若万一打起来,还能派上用场。”
锦波白了她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叫你平时多读书,你偏不听,这石头能烧你信吗。以后冬季取暖全靠它了,你再也不用带人上山砍树了。”
锦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尽鬼扯,石头能烧,你糊弄谁呢。”
锦波轻蔑一笑,轻哼了一声,赶着车朝庄子边缘的砖瓦窑去了。
听到锦波回来,锦汐便放下手头的事,追着去了,见锦波拉了一车煤炭回来,忙上前说道。
“你不是说得四五天才能回来吗,我人还没找齐呢。”
锦波接过锦汐递来的丝帕,擦拭脸上的煤灰。
“没事,你慢慢找就是了,这窑需要改一下,现在这个也用不成了。明天叫几个泥瓦匠过来,我先把新窑建起来。”
两人正商量,锦瑟也跑上前来凑热闹,见锦波一身煤灰,还往边上躲了躲。
“你又搞什么新花样,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