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把楚衍交出来!!!”
“杀人了!!监国扶夜杀人了!!”
扶夜和小丫头一行人一直在营府住下,此刻营府大门前已经聚集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人。
都是怀水县的百姓,应该是楚衍的事情暴露了,所以一下子都聚集到了这里。
“阿衍,你在这里不要出去,冉儿出去看看就好。”
扶冉知道外面那些人是冲着楚衍来的,如果他贸然出现,只会让外面那些百姓们情绪更加激动。
“不可,外面太危险了。”
楚衍皱着眉头拉住小丫头的手,他不可能就让她这么突然就出去,万一那些人冲动起来伤到她怎么办?
“让她去吧。”
扶夜从小丫头身后缓缓踱步而来,他的墨袍翻飞,尘风紧跟在侧,右手握着剑柄。
“本座陪她去,没人能动她。”
扶夜修长的手勾过小丫头的后领,将她往门口的方向带。
扶冉只好对着楚衍赔笑,“阿衍乖啊,冉儿一会就回来!”
一边哄着楚衍,还得一边转过头对着自家爹爹撒娇:“爹爹~”
“不要这样子拽冉儿嘛,一会出去冉儿怪没面子的……”
扶夜睥了她一眼,从鼻间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哄那小子的时候,那低三下四的模样,也没见你要过面子。”
扶冉:“…………”
啊这……
阿衍是自己人嘛,她乐意哄着宠着让着,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面子哪有阿衍重要嘛。
哼,爹爹这家伙一看就是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
……
“嘭——”
营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原本围在门口的百姓们吓了一跳,一下子退了好几步远——
“谁呀!?大过年的吵吵囔囔,让不让本郡主过个好年啦?!”
小丫头率先出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手上是尘风刚刚给她的一条银鞭。
知道她近日习武刻苦,又觉得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拿着剑也怪违和的,尘风干脆给她打了一条鞭子,让她防身用了。
扶冉原本心里就窝着火,想好好教训一下门外这群白眼狼,现在手上拿了条鞭子,更是气焰嚣张了。
“你?领头的??”
她用鞭子指着一个男人,怒目圆睁。
“冤,冤枉啊小郡主,我,我看戏的!”
那个男人被小丫头这么恶狠狠一瞪,借着光看清了鞭子上一根根细密的倒刺,顿时就怂了。
“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楚衍呢,我们要找楚衍!”
另一个壮汉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那个胆小的男人:“叫他给老子出来!”
扶冉斟酌了一下字眼,挑着声调:“老子?”
那个壮汉不说话,站在小丫头面前快有她三倍高了。
“本郡主还是你姑奶奶呢!你跟谁俩呢?!”
她直接一鞭子抽到男人的腿上,男人的腿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一下子就多了一道红痕,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珠。
小丫头的眼睛立刻变成了星星眼——
哇,这鞭子也太好用了吧!
扶夜见状也看了尘风一眼,凤眸之中意味不明——
他记得尘风的手从小就很巧,特别是摆弄这些刀剑武器,只是,他从来都不轻易给人做。就连他俩刚见面那会儿,自己让他打一把剑,他竟然还推脱了,而如今……
尘风被扶夜的眼神看的发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轻声道:“岁,岁上……要不,尘风也给您弄一条鞭?”
“哼!”
扶夜不说话,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
他才不想要呢。
不就是一条鞭子嘛……
“本座要剑。”
就在尘风以为扶夜根本就不屑自己做的东西时,那傲娇的主儿却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尘风没有反应过来——
“啊?”
扶夜抿了抿唇,睥了他一眼,随后自顾自往前走去——
“两把。”
尘风:“???”
他好久才反应过来,忙道:“是!岁上!”
被小丫头抽了一鞭子的壮汉正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就看到慢慢走过来的扶夜,那强大的威压让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今日是不可能让你们见到楚衍的,你们请回吧。”
小丫头收了鞭子,往扶夜的方向走去,她自知惹了人,得赶紧到“大佬”旁边避难比较安全。
壮汉虽然不敢再动手,但还是接着煽风点火:“监国大人,你们就是这样弃百姓于不顾吗?”
扶夜挑了挑眉,难得有耐心地接了一句:“哦?何出此言?”
“你们明明有解药,却不愿意给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这不是弃我们于不顾吗?!”
扶冉冷笑了一声,静静地看了他两秒:“解药?解药是什么?”
壮汉以为她是在装傻,于是转过身对着那群拿着农具的人们:“大家看看,事到如今他们还想骗我们,解药明明就是少师楚衍的血!”
“是啊是啊!事到如今还不承认!”
“果然,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
小丫头的胸膛微微起伏两下,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直到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名少年缓缓走了出来,身形有些羸弱——
“阿衍?”
小丫头立刻疾步走过去牵着他的手,语气中有些责怪:“你怎么出来了?你快进去,没关系的,一会就处理好了。”
楚衍笑而不语,他有些发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小丫头的手背——
扶冉知道,怎么劝他也不会进去了。
“快看,是楚衍!”
他一出来,门前的那一群人一下子就蠢蠢欲动,要不是有侍卫拦着,只怕已经冲上来了。
小丫头索性挡在楚衍身前,即便身高不够,她的背影依旧坚定——
“你们谁敢过来,本郡主的鞭子第一个招呼你们!”
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弃百姓于不顾?呵呵,得亏你们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怀水县不过是商清国不起眼的一个郡县罢了,若是真的毫不在乎百姓的生死,为何要让我爹爹——商清国的监国来此地治水?”
“爹爹不眠不休地劳累着,你们却说他不顾百姓生死?阿衍废寝忘食地找草药,尝毒草,替你们把脉,用草药吊着你们的性命,你们却说他自私?说他不顾你们死活?”
扶冉真的是被气笑了:“怀水县这么多人生病,人人一杯血,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不是血罐子,哪里能让你们这么折腾?!”
“冉儿。”
楚衍拉了拉她的手。
“阿衍不许拦着我,我就要说!”扶冉不理会楚衍的劝阻,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脚前的空地上——
“若是命无轻重,人无贵贱之分,你们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就算有所偏颇,用他的血去救妙清夜有错吗?!南沧国的人打进来了,你们去迎战吗?!届时你们除了怨天怨地怨朝廷,还会什么?为何不审视一下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脸?!”
扶冉说完这段话,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她吸了吸鼻子——
一想到自家爹爹和阿衍明明做了这么多,却要让他们这样诋毁,她的心里就很不好受。
“算了,你们这样的人也听不懂人话。”
她舒了一口气,随后举起手上的鞭子,小脸上尽是狠厉——
“今日,你们若是有人敢动他,本郡主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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