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冉从小到大对于气味都是十分敏感的,如今男人身上一股浓浓的酸臭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滚。
“离我……远点。”
她哑着嗓子,嫌弃地偏过了头。
男人见她这副神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他粗鲁地扳过她的脸来,狠狠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躲什么?”
“呵,千鸾宫的小郡主可真是高贵呀,嗯?”
他的手紧箍着少女细腻的下巴,仿佛恨不得直接将她的下巴捏碎,扶冉吃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长这么大了,一直都是备受宠爱,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男人还不松手,方才另一个和他说话的男人却开口了——
“阿弄,别下手狠了,明儿不是还要带这丫头去天爻阁嘛。”
“闭嘴,当然去天爻阁,这丫头不死就行了,难道还要我大鱼大肉好生伺候不成?!”
男人越说嗓门越大,在扶冉听来耳膜都要震碎了。
“嘘嘘!别说了,他们回来了。”
这话一说,那个男人果然停了下来,手也总算是放开了,却眼疾手快地往扶冉嘴里塞了块粗布。
“李崇尚……还有脸回来,这都要当商清的走狗了。”
“嘘嘘,别说了,一会让他们发现了。”
扶冉活动了一下酸痛的下巴,隐隐约约能够听见男人口中说到的名字,
李崇尚先生?
商清的走狗……
所以说,他们认识他,那他们应该是,北相亡国旧民……
听这语气,这两人对李崇尚也是颇有不满。
扶冉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商清还未攻打北相的时候,北相国就已经民不聊生,而商清从未对北相国百姓动手,抢夺东西过,反而收留北相亡国旧民……
她以为这样的话,对北相百姓也会是好事才对,不曾想……
亡国的痛还是会深深刻在他们心底,别人的家,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今年刚中探花的李崇尚在他们眼里都是走狗了,那……
那楚衍呢?
他们背后又是怎么议论他的……
*
庭院里。
“小郡主呢?”
余苏黑着一张脸,目光冷漠地盯着李崇尚,就差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了——
“小郡主?”
李崇尚疑惑地皱了皱眉,掩唇咳嗽了两声:“不知……我还不曾见过小郡主。”
昨日他倒是要见,但也没有见着,反而淋了一身雨回来。
永安将凶神恶煞的余苏往身后推了推,“哎不是,今日小郡主特地起了个大早,说是来给你赔罪了,没碰上面吗?”
听到这话,李崇尚的脸色微微变了表,他今日天还未亮就出门了,方才才回来的……
“没见过。”
他如实回答。
“咦,奇了怪了……”
永安摸不着头脑。
“喂,你们,今日谁见过小郡主了?”
余苏提着剑用力敲了敲木门,一时间,相清府的人都看了过来——
“没有……”
“小郡主是谁?”
“我还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呢……”
“今日没碰见过别人。”
“…………”
众人纷纷摇头否认,他们今日确实不曾见过生面孔。
“对了,你可以问问三厢房的嫣儿,她今日一直在相清府中没有出门。”
庭院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指了指第三间厢房,余苏顺着他的手看去,皱了皱眉:“让她出来。”
总不能要他个大男人去敲人家的门吧。
老人只好叹了口气,一点点挪过去。
扶冉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余苏和永安……
她心中一喜,想发出声音引来他们的注意,但整个人被死死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堵住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求救。
“唔……”
她正挣扎着,腹部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但被堵得严实的嘴巴里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想求救吗?”
男人阴森森地笑着,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说了,要乖……”
“不然,我让你求死不能!”
“阿弄,不好了,那老头要去嫣儿的厢房了。”
男人听到此话,目光顿了顿,咒骂一声:“那个老不死的……”
“早知道就先将尸体清理了……”
主要是他们也没想到,今天那群人回来的也比较早,他俩只来得及躲到地宫里来,还来不及处理嫣儿的尸体……
这下嫣儿的尸体若是被发现了,只怕会引来官府的人了。
……
老人在厢房门口敲了敲,没有人回应,他只好推开门——
“咦,人呢……”
房间里的摆设和被褥都整整齐齐的,空无一人,他转过身来——
“两位大人,嫣儿不知道哪儿去了……”
余苏懊恼地捏了捏眉心:他真是个混账,这次还是没看好小郡主。
“那怎么办?”
永安跟着走过去看了一眼,屋里确实没人。
“小郡主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我们刚好和她前后脚错过了?”
永安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了,不然就是去东华殿找阿渊去了,毕竟她前两日才和宋瑾之闹脾气,最近应该是不会去找他了。
至于王檀,跟他爹去边疆历练了还没回来呢。
余苏点了点头,冷静了下来,“行,我们回去看看吧。”
……
地宫里。
“嫣儿的尸体不见了?”
“不可能……明明没听见有人进来的……”
如果是相清府的其他人倒是可以理解,最近相清府不太平,前一个月的夜里,刚好是乱魂散解药发放的日子,来了一个人。
“说罢,谁愿意赴死,我就把手里的解药给你们。”
那个男人的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你,你是天爻阁的人,还是……司命处……”
是商清皇装了这么久的仁慈,终于要对他们下手了吗?
男人穿着黑色斗篷,闻言不屑地笑出声来,“我是谁的人不重要,你们只需知道,解药在我手里,若是再不挑个人来送死,你们可都得一块儿下黄泉了。”
众人面色沉重,其中有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之下,猛地对穿着给斗篷的男人扑了过去——
“呀,今晚要的人齐了……”
男人轻功了得,足尖一点就躲开了两个男人的进攻,而后修长的手不知何处来的两根银针,“嗖”地一声,同时凌厉地刺穿了两个男人的喉咙……
一招制命。
那两个人目眦欲裂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和乌黑的血,再也起不来了——
针上还擦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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