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云柏汐便整装出府,麦秀和黍离紧跟在侧,云柏汐知道二人是吉也的眼线,若不让跟着反而令他怀疑,索性任由她们跟着,三人走在街中,云柏汐百无聊赖,问身边的麦秀和黍离,道:“你们可知庐州城中现在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几年不在家,都生疏了。”
黍离摇了摇头,道:“奴婢是外籍,对庐州城不怎么熟悉。”
麦秀想了想,高兴的道:“奴婢觉得是东街,东街虽然住的都是平民,但是他们的好玩的玩意却很多。”
云柏汐见二人反应,一扬眉,道:“嗯,就去东街。”说着向东边的街道走去,到了东街,果真如麦秀所说,一早的就很热闹,一座城中,毕竟富人占少数,云柏汐所住的巡抚府自然在正北街道,左右一条街都是达官贵人,或是名商贵胄,门前静的能听蚊蝇声,人们都依着官阶身份恭恭敬敬以礼相待,身份高的也要端着架子,与低等身份的人过于亲近反而会觉得有失身份,虽然都是富商贵胄,但终究没什么乐趣可言,反倒其他街道热闹非凡。
三人走在东街的街道上,果真人很多,往来的挑担商贩不胜枚举,开阔一点的地方还有表演卖艺的,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广场,只见围着的人更多,围在中间的人不知在干什么竟然吸引这么多人围观,有人不停的叫好,云柏汐好奇,便往人群里走去,左右寻着空隙挤到最前面,只见人群围着的中央有两名大汉正在表演口中喷火,云柏汐不觉为奇,有点失望,正欲转身离去,只听刚好两人也表演完毕,众人纷纷鼓掌叫好,表演完的俩人,其中一人向众人抱拳道:“我们兄弟俩在此献丑,此乃我们家族绝学,是门卖艺求生之法门,各位看完我们兄弟的表演,如果觉得好就请赏脸,捧个钱场,谢谢!”他的兄弟从地上拿起一只锣做盘,走到人群面前笑脸相对,道:“还请赏脸,捧个钱场,谢谢。”看样子也是轻车熟路,看客们纷纷解开钱袋,给得都是碎银子,但积少成多,不多时盘中就有不少银子,不知不觉到了云柏汐面前,云柏汐从袖中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轻轻放进那人的盘中,登时吸引众人的目光,表演的俩人登时眼睛睁的跟铜铃一般,好半天才笑着跟云柏汐道谢。
云柏汐走出人群,突然觉得一道别样的眼光正看着她,很令她在意,登时向人群看去,都是寻常人,暗想兴许是刚刚给钱大方被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偷盯上了,寻常小偷,她自不怕,并未放在心上,走出人群,身边的麦秀和黍离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许是人多刚刚挤散了,在街上自顾自的走着,遇到自己喜欢的均是以大价钱购入,在手中把玩一阵又觉得无趣,便随手给了路边叫花子,一条街快走完时,暗想对方也该出手了吧,却不料迎面走来一人,亦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二人差点撞上,云柏汐抬头一看,是一名少女,左肩上挂着一个包袱,右手握着一根竹棍,衣着朴素,但气质身段倒像一人,像谁一时也没想起来,急忙向左让开,岂料对方往右,两人又差点撞上,对方也是一惊,抬头惊讶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愣,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明明素未谋面,云柏汐见对方盯着自己,急忙主动让开,女子点头微笑示意,然后走远,正一愣神之际,忽觉腰间被人一撞,云柏汐立即反应过来,立即伸手一抓,抓住一男子的衣襟,那男子登时一惊,从未料到会如此之快的被人抓住,一脸茫然的道:“这位小姐,你抓着我干什么?大街上的,你这样可不妥。”
云柏汐不想跟他废话,道:“你练的这一身好身手就是来做贼的吗?走,跟我去见官府。”手上运劲,男子便被她提起拖着走,瞥了眼此人,不过二十来岁,相貌不差,也没生的贼眉鼠眼,怎么就选择做贼了呢?只要不显得这么贼兮兮的,倒给人十分正派印象。
男子心里一惊,没想到今日遇到高手,被云柏汐一提,自己一身本事竟然使不出来,本想来个泥鳅钻洞,但发现自己一运功便被对方的劲力卸掉,心里一阵惊慌,讨饶道:“这位女侠,今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给,你的钱袋我还你,放了我吧。”
云柏汐道:“不行,我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你,你没有受到教训,很容易还有下一次,除非你剁了双手,我就放你。”
男子只当云柏汐在吓唬他,故作惊骇状,道:“啊!我就是靠双手吃饭的,你叫我剁下双手,岂不是要我的命,我偷东西,就连官府都不会要我的命,你凭什么要剁我的双手?那你带我去见官府吧。”说罢反而十分泰然的一仰头,甚是不屑。
听他如此不怕进官府,对偷盗罪责也是了如指掌,如此有持无恐,只怕是惯犯,进官府也是家常便饭,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不知道你听过 ‘云柏汐’这个名字没有?”
男子惊讶的看向云柏汐,从他眼神中得知看来是听过的,疑惑的打量一番云柏汐,惊诧的道:“云柏汐?啊,就是那个峨眉派的千横,该不会你就是。。。”登时直吞口水,腿肚子都吓软了,这下可不是装出来的。
云柏汐微笑着,但笑的令人心惊胆战,道:“听过就对了,我云柏汐嫉恶如仇,有恩怨即刻了了,绝不拖泥带水,我说要你双手就绝不会要你双脚。”
男子骇出一身冷汗,急忙扑腾跪在云柏汐面前,道:“云大小姐,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过小的吧,小的一定记得今日之恩,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再不干这无耻勾当,求你饶我一命,我回家种田,对,回乡种田,绝不入城。”
云柏汐冷哼一声,道:“以你身手,岂会甘愿在乡下种田,好吃懒做之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怎能适应幸苦劳作的日子,即便开始还能做,日子久了便会把苦日子跟昔日安逸日子相比较,你们这种喜欢避重就轻之人,怎会选择长久的过苦日子,即便现在你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我无法相信以后的你,若你真心改过,就为今日和以前的行为做个交代,留下一只手,另一只手就留着给你吃饭用罢。”
见两人在街中僵持许久,渐渐就有人来围观,听得云柏汐一番话,围观的人都为之震惊,没想到一小姑娘会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但总觉得她说要人一只手太过残忍,见云柏汐态度坚决,男子寻思跑是跑不掉,见围观的人多了,立即向人群求助,带着哭腔道:“各位,你们听到了吗?这女人好歹毒的心,我是犯了错,偷了东西,但是我是真心悔改,而且已经把偷来的东西物归原主,请各位为我主持一下公道吧,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进庐州城,回乡种田,如有违誓,叫我不得好死。”连忙对着人群磕头,道:“以前多有得罪,今日我向各位磕头认罪,佛家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如今真的知道错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请众位评个理吧。”说着不住的向围观的人磕头,头皮都磕破了,鲜血直流,众人见了,见者不忍,闻着动容,纷纷劝云柏汐放了他,男子听人群都向着他,心下高兴。
哪知柏汐却不为所动,不耐烦的道:“废话真多,既然你自己不肯动手,那就我亲自来吧。”瞥见旁边的猪肉摊上摆着一把切肉刀,从手掌散出真气,一放一收,众人只觉得一柄刀在眼前晃了两下,立即本能的避开,等回过神来时,刀依然在猪肉摊上,只听跪在地上的男子惨叫一声,左手的手掌与手臂已经分为两段,鲜血从手臂上喷涌而出,一只左掌已经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男子既惊又疼,急忙点穴止血,围观的人见此情形,都惊呆了,再看云柏汐时,只见她眼神里散发的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神气更令人不寒而栗,均觉得她是杀人魔,纷纷逃散开去,男子忍着疼痛,指着云柏汐道:“你,你够狠!啊!”拿着自己的断掌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跑出街去。
云柏汐不以为意的双手背后,转身准备走,忽然面前一股杀气袭面而来,只见一根竹棍正对着自己,依着竹棍方向看去,只见是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女子,云柏汐一惊,这女子一直在身后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带着如此重的杀气对着自己,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对方是个高手,女子盯着她却迟迟未动手,云柏汐但见她不动手,弯腰从地上捡起被小偷扔在地上的钱袋,正欲走,那女子终于开口,愤愤的道:“为什么?他已经向你求饶,也向众人磕头认错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你真的就这么心狠手辣?云柏汐!”
云柏汐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时眼神忽闪,握着的竹棍不由得颤抖,云柏汐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少有的耐心说道:“正如我之前分析的一样,既然认定了,怎能因别人几句求饶的话就改变?”不加在意的拍打着钱袋上的灰。
女子见她很在意那钱袋,道:“这钱袋对你很重要?”
云柏汐看了下手中的钱袋,没想到被女子注意到了,再看这女子似乎对自己下不了手,邪魅一笑,道:“不告诉你。”将钱袋重新挂在腰带上,女子好气却不肯动手,云柏汐伸手拨开她的竹棍,发现此竹棍非寻常竹子,里面还藏有更尖利的武器,道:“你不动手,就放下武器,手不累吗?我走了。”
女子无奈,收回竹棍背在身后,凛然道:“这次我就不管这事,但若有下次,再让我遇到你这样胡乱裁决一个人的生死,我一定会教训你的。”
云柏汐听她言语中带着关切的训诫,好似自己真的是胡作非为了一般,惊异的看着女子,眼看着女子转身离去,对自己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云柏汐不解,觉得这女子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自己却很在意她,很想与她再见面,被她训斥却也不想生气,因为那女子的眼神透露着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心的,这就奇怪了,云柏汐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对一个陌生女子有如此感觉,那莫名的熟悉感也觉得来的莫名其妙。
云柏汐左右不见麦秀和黍离,立即想起心中的正事来,转足去了西街,来到一处残垣断壁的瓦屋前,门前的石狮子还在,但是门楣、匾额都被烧为灰烬,几根环抱大的柱子原本朱红色,如今也被熏的如煤炭般黑,走进大门,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倒着未燃尽的门栏和石墙,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云柏汐深感疑惑,烧的如此干净,绝对不是寻常烛火燃烧之果,虽然未亲眼目睹当时的情景,但也能想像当日情形,主人武功不弱,江湖中人缘也不错,黑白两道都吃的开,是谁有这般能耐悄无声息的杀人,还能让黑白两道未曾有一人出来说要为这家人报仇?就连这家的儿子也未曾说过报仇的话,徐以承不可能看不出这不是寻常着火,云柏汐想着想着觉得头疼,闭上眼睛专注的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忽然听到背后有人的呼吸声还有一股体香,脚步声虽然微弱,但她仍能听见,便没做理会,不久,这人走近直到她背后,然后突地大声叫道:“嘿!”拍了下云柏汐的肩膀。
云柏汐睁开眼睛,这种吓人的恶作剧小时候玩还能被吓倒,如今可吓不倒她,转过身白了文钰一眼,文钰见她一副嫌弃模样,失望的道:“哦,小时候常玩,最喜欢看你肩膀突然一紧,满脸惊恐的样子,现在你武功高了,便再也吓不倒你了,不好玩。”说完嘟着嘴。
云柏汐道:“都是大人了,当然再也不玩了,那都是小孩子游戏。”忽然眯着眼睛看文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文钰道:“找你呀。”
云柏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文钰看了下四周,道:“这徐家没落的也忒快了,突然就在江湖上除名了,烧成这样,不说不是人为还真难以相信,难道徐家有什么宝贝?让有心人惦记着,当得了空隙便来发难,为的就是那宝贝。”
云柏汐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说起徐家的事来,这也是她所关心的,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徐以承的家,原本是个大户人家,以后也是自己入住的地方,没曾想还没进门就成了废墟,既然文钰说起什么宝贝,也不再纠结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座宅子上,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文钰看了眼她,见她问的真切,道:“你可听过金乌派?”
云柏汐一惊,下意识的想起吉也曾经跟自己说的话,文钰见她脸色,笑着道:“看你反应应该是听过的,相传三百年前中原武林曾遭到一场浩劫,东瀛人人多地少,而且处于海上,海啸和地震常年不断,居安思危,便想着开疆扩土,主意就打到了地广人稀的中原大地上来了,而后造出七柄金乌刀,企图用这七只金乌作为打进中原的先锋,幸好当时中原武林中尚有五大神兽和六柄神剑,均有五人驾驭,双方在海上大战一场,最终五大神兽战胜七只金乌,金乌派元气大伤,只能悻悻然回到东瀛国,而当时七只金乌并未被杀死,而是被五大神兽镇压封印在一个神秘地方,岂止不久逃了两只,飞回了东瀛国,为更加牢固的封印住剩下的五只金乌,前辈们中便从当时参与战斗的人中挑选一位用自己的剑和一生修为作为印符困住金乌,而他们的后人便成了守山之人,其中解开印符之法也是代代相传,而中原五大神兽亦是如此,当时参战的人都用自己的修为化为印符,封印神兽,一是镇压金乌,二是神兽凶猛无比,不封印的话,只怕天下苍生定会受其祸乱,人们也会想办法杀死它们,所以为了神兽和天下苍生,几位前辈选择牺牲自己。”
讲到这里,云柏汐明白了,想起昨日拔朱雀剑时那附着在剑身的蓝光,那是三百年前掌握朱雀剑的前辈的毕生修为,朱雀剑也早已选择了那位前辈,若要改变其主,除非这位前辈主动放弃,但让他主动放弃,除非有这位前辈留下的信物,联想了许多,还是不解,道:“可是这些跟徐家有什么关系?”
文钰道:“呵呵,很难见你反应迟钝哟,五大神兽被封印在五大名山之中,也就是当今名声最高的五大门派,其历史根源和封印之法都是历代掌门代代相传,五大门派镇守五大神兽,而镇守封印五只金乌的人正是姓徐,也是长生剑的主人,长生剑和剑法亦是代代相传,可是到了上一代,徐昌廉竟然未能学会剑法,徐昌廉就是徐以承的爹了,他都没学会怎么能交给儿子,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江湖上出了个长生门,听闻长生剑就在长生门,这长生门和徐家究竟有何渊源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如今的东瀛金乌派复而崛起,企图重新侵入中原,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五柄金乌刀,之前听闻崆峒派被一名东瀛武士灭派,我就猜到他们的目的,此人手中拿的定是当年飞回东瀛的两只金乌中的其中一只,一柄金乌刀,那是柄神刀,没有神剑,天下的剑在它面前都如泥土。”
云柏汐豁然开明,东瀛人真是无孔不入,一面从徐家入手,直接了当,一面又从五柄神剑身上下手,双管齐下,势在必得,云柏汐忽然打量起文钰,文钰见她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嘻嘻一笑,道:“我也是猜测加上近日不断有东瀛人进入中原联想到的,还有之前听说书的人说的。”
云柏汐知道她不管怎么问也不会说实话,但之前已经告诉自己那么重要的信息,已经足够,道:“你别紧张,你不说我不问就是了,但是从此以后,你会在我这儿失去信任。”
文钰急道:“别呀,大姐,我可一点点害你之心都没有。”
云柏汐倒觉得这句话是实话,却不想理他,道:“这里都烧成灰烬,之前肯定也被人搜寻过不知多少遍,肯定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走吧。”说着转身走出大门,文钰紧跟在后,道:“好嘞。”走出大门,云柏汐忽然想起今天遇到的女子,忽然停足,文钰急忙停下看着她,云柏汐道:“你既然能得到刚刚的那些消息,证明你的信息搜索能力不错咯。”文钰听云柏汐夸赞他,得意的道:“那是,我的线人布满整个中原大地。”云柏汐不想听他再大言不惭下去,道:“好,你去帮我查一个人。”文钰一听,问道:“什么人?”云柏汐被他一问,忽然一愣,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怪异的连自己都怀疑是什么样的人,支唔道:“是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根竹棍,唏。。。感觉很熟悉,但是说不上来,哎,算了。”摇了摇头,心想管她什么女人,自己何必在意。
文钰见她自我烦神,倒是很少看到她这个模样,道:“呵,是不是见人家比你漂亮,你就嫉妒,所以才会在意。”
云柏汐横眼过来,道:“你这想法很无聊,我回家了,你自便吧。”
文钰急忙追上,道:“不要,我要跟着你,去你家玩,不能因为你要成亲了就把我这个弟弟抛弃了。”双手拉住云柏汐的袖子,就跟小时候一样,总是粘着她,跟她撒娇。
云柏汐摇了摇头,对他的死皮赖脸很是无奈,道:“走吧。”文钰大喜,开心的笑着,像个孩子,拉着云柏汐的手腕一前一后的摇摆着,向云柏汐家走去,走到十字路口时,忽见麦秀和黍离站在路中四周焦急的张望,见二人从西街路口走来,但见两人手拉手大摇大摆的走着,还笑的那么灿烂,一点也不顾及旁人眼光,俩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姐弟,但如今二人都已经成人,云柏汐也是有婚约在身,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牵手走着确实不妥,但二人何时曾在意过别人的眼光,两人都是城中权势最大家族的小姐公子,谁敢多言?闲言闲语也有,但两人又从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闲言闲语久而久之也就烟消云散了,麦秀见了,既诧异又有些落寞,黍离见了,立即跑上去迎接,笑面如花的看着文钰,含羞道:“文少爷好。”文钰应了一声,瞧见旁边的麦秀,仍是微微有气,上次若不是她跑的慢,自己在云柏汐面前也不会暴露会武功的事,哼了一声,没做理会,拉着柏汐继续走,云柏汐见他跟下人置气,显得幼稚又好笑,麦秀被文钰甩了冷脸,头低的更低了,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不免黯然伤神,黍离走到麦秀身边道:“人家怎么会看上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出身,人家什么出身,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走吧。”
麦秀被黍离奚落,很不是滋味,没好气的道:“你不是也一样。”气得跺脚,大步走了,黍离被麦秀一说,心头登时一震,愣在当地不语,良久,才转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