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颤动着睫毛,睁开明亮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想要看清楚苏北的表情,苏北却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似乎根本不曾有那刺穿了他胸膛的青萍剑。
只是白衫上的那一道殷红的血痕还是让她感到触目惊心。
“你一定要再次伤害我一次吗?”
“我的师尊。”
墨离颤抖着伸出了素手,抚摸着苏北的脸颊,发自内心的询问道。
苏北紧紧地拥抱着她,宛若一尊雕像,明明是想要守护她的。
“为师......”
墨离却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至少,此刻,就在今晚,自己的这一颗心,是动容的。
她的红唇紧紧地抿成了一线,身躯颤抖着,而后揽着苏北宽阔的脊背,将脑袋贴在了苏北的胸膛之上,她的眸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源源不断流淌着血液的伤痕。
“痛吗?”
苏北的脸色越来越虚弱,将自己的嘴巴从她的手中挪开,强笑着开口道:
“不......唔。”
墨离突然抬头,用朱唇封住了苏北想要说的话语,略有些笨拙地探进了苏北的口中。
她缓缓地将那一柄青萍剑拔了出来,而后整个人便是将苏北扑倒在了锦塌之上,俯下身子,就这么看着他,看着面前的这个虚弱的男人。
也唯有此时的他,方才能任由自己摆布吧。
长裙自她的身上轻轻地脱落,滑至小腿处,脚踝伸展开来,便是掉落在了地面上。
月光之下,映照着的是若白雪一般的肌肤,未解开的肚兜在身上晃晃悠悠的,她的银眸之中带着几分迷离之色,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雪白的颜色让苏北有些失神,修长手臂仿佛用白玉雕成,连锁骨都带着微妙而动人的味道。
她的上身唯剩下一个暖玉色的肚兜,净面无花只缀着银色绣着的鳞线,裹住白团子,锁骨之下是傲人的白雪岭,堪堪露出纤柔的腰肢与一点肚脐。
“徒儿......不要这样。”
苏北五味陈杂的望着在自己身上的墨离,想要挣扎起身,挣脱开来她的束缚,只是被贯穿的身体却让自己周身的灵气无法凝聚。
亦或者是,潜意识中,自己就是做不到推开她?
“不要叫我徒儿。”
墨离的纤纤玉指堵住了苏北的嘴唇,墨离随手关上了在暴雨之中飘摇不定的窗户,屋内没有了半点光亮,唯剩下一片寂静,以及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音。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一晚的是我,可你为什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一次,你是清醒的。”
“也不能在清醒了。”
即便是她,在说出这句话后,脸颊也是为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继而倔强地看着他,天鹅般的颈项弯成一道优雅的弧度。
黑暗中,仿若一只雪白的羔羊。
苏北胸口处的伤口逐渐地愈合着,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无力的看着她。
墨离居高临下地望着苏北,冰凉的柔荑抚摸着苏北脸颊,这一次,便让自己任性一次吧。
摆动着玉臂,为他宽衣解带。
不多时,苏北的身上就就只剩下长裤,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健硕的身躯。
屋子内,长剑直直地插在地面上。
青萍剑上的那一抹淡淡的血痕,一点点的流淌而下。
“我要让你的心脏,满藏着愧疚。”
“我要让你的血管,淌着我的鲜血。”
“我要让你的一切,融入我的体内。”
墨离咬破了自己的唇,扶住了苏北的脸颊,继而便是趴伏在苏北的身上,将满含着血腥味道的暖流渡入了苏北的口中。
尖利的牙齿刺破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二人口间蔓延开来。
两人的肌肤直接相触,苏北能感觉到自己冰凉的身躯在触碰她的时候,有着那一种好似被融化的感觉,想要伸手去摸她的玉背,却是被她的手死死的按住。
一切归于被动。
“嘶——”
苏北眉头皱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女子,半片肩膀都快要麻掉。
墨离的嘴已经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随着身上最后一件肚兜滑落在地面坠下,露出了一双修长紧并的玉腿。
“这一次,不要把我认错成别人了啊。”
墨离雪色肌肤很快染上一层嫣红,松开了口,眸子迷离的望着苏北,檀口半张轻轻开口道。
“我的,师尊。”
轰——
暴雨倾盆而下。
电闪雷鸣。
墨离垂下了眼眸,嘴角含着笑。
“你是属于墨离的。”
“......”
一声闷哼。
雨丝如雾缠绵飘荡。
......
暮鼓如雷,响彻南都。
东方的天色微明,昨夜下了一整晚的暴雨此刻停了下来。
房间内十分的安静,地面上凌乱不堪,倒在了地上的灯台,随意丢弃的衣衫,雪白森然的青萍剑......
苏北只觉得头痛炸裂,睁开了酸胀的眼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曾言语。
锦塌之上空落落的,除了自己之外,不见那个枕边人。
还没有关的很严实的大门在晨风之中摇摇晃晃的。
若不是因为胸口处的那道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苏北甚至觉得是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离奇的梦。
疲惫的酸楚不断的传来,苏北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起,穿着衣衫。
“倒真像是她的性格呢。”
“......”
苏北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面对她。
她是自己的弟子?还是自己的女人?
“说起来,今日是她和莫凡约战的日子吧?”
不由得为她担心了起来,全程基本上都是她生涩的主动,一夜的疲惫加上心灵精神上的双重冲击,她的状态又怎么可能会好?
就在苏北头痛着昨晚所回忆起来的记忆片段时,便是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咚咚咚——”
继而,一个好听的声音便是传了进来:
“师尊,你还在休息吗?”
“徒儿侍候您洗漱吧.......”
萧若情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再次见到了苏北,难得同他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极其珍惜。
罕见地抹了胭脂,染着朱红豆蔻的手指端着一盆清水,站在了苏北的门外。
昨夜暴雨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也打消了她想要暗中窥视师尊究竟是同墨离说了些什么的念头。
不过终究是没有经得住心中的好奇,一大早便是朝着苏北的房间跑了过来。
也没有等苏北的同意,便是一把推开了门:
“师尊,徒儿进来了哦。”
咯吱——
萧若情的脸色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屋子内好像是经历过了一场战争,各种物件散落了一地,就连灯台都倒在了地面之上。
瑶鼻下意识地嗅了嗅,总是感觉屋子内有一种说不不出来的奇妙气味儿。
正在思索着。稍稍地抬起头,入目的便是苏北赤裸着的身体,以及胸口处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瞬间。
“啪——”
萧若情的双手捂着嘴唇,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那盆水便是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师尊,你怎么了?”
神色焦急地望着苏北,眼圈就有些发红,快步朝着苏北的方向匆匆跑了过去。
“师尊,你这是?”
这一世,自己还从未曾见到过苏北这般的虚弱过,苍白的脸颊,以及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气血亏空。
也不顾苏北不着寸缕的身体,伸出手便是轻轻地摸着苏北的伤痕。
鼻子一抽抽,眼泪便是不争气的流淌了出来:
“师尊,究竟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子?”
“疼吗?”
看着萧若情的样子,苏北咳嗽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萧若情的头发,看着她温和的笑道:
“无碍,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你瞧,伤口又没有长在你的身上,怎么还委屈上了?”
“为师什么修为,怎么可能会有事?”
一边说着,一边空出另一只手指,去擦拭着萧若情若秋水盈盈的眸间泪花,又故意的板起了脸,数落道:
“瞧你紧张的样子,为师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有事?”
“没出息!”
萧若情连忙揉揉眼睛,逐渐地从慌乱之中回过神,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师尊,徒儿失态了。”
只是却又欲言又止的,余光很快便是看到了插在地面上的那把青萍剑。
为何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师尊,师尊便是出现了这种事?
答案自然很明显,在昨晚,师尊也只是单独的见过墨离。
一瞬间,诸多的念头纷纷的出现在了萧若情的脑海之中,她的眸子一冷,柔荑紧紧地攥着襦裙,贝齿紧咬着薄唇,森森道:
“墨离!”
明明都已经答应过了自己,暂时将复仇告一段落,可是她就是这么做的?
“师尊,是不是墨离伤的你?”
苏北张了张嘴吧,而后苦笑的开口道:
“怎么可能是离儿,徒儿不要瞎猜了。”
“没事的,为师休养几天就好了。”
同苏北相处的那段时间,又怎么会不清楚苏北的性格。
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的掩盖真相,但又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我就知道是她!可是你就任由她伤害你吗?”
萧若情眸子中满是恼火之色,神色又带着几分心疼的看着苏北,墨离区区一个金丹是怎么可能伤到师尊的?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是苏北自愿的。
“我去找她!”
刚一转身,却是被苏北的大手揽住了腰肢,玲珑有致的娇躯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萧若情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便是对上了苏北的那一双黑色的瞳孔。
感受着苏北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唇瓣上,苏北的面庞就近在咫尺,萧若情的脸颊先晕开了一层红霞,继而便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有些气呼呼的询问道:
“师尊,都这样子了,你还要帮她说话吗?”
“她也真下的去手。”
苏北抓住了她的柔荑,含着苦笑看着她。
原以为几个月不见了,她会变得更成熟一点,结果还是这个样子。
“这一剑,不是离儿刺得啊......”
萧若情的挣扎戛然而止,抬起头直直的望着苏北,见他的脸上带着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微笑,温煦如故。
“不是墨离还能是谁?难道是师尊自己?”
苏北点了点头。
“是我自己。”
淡淡的一句话瞬间便是将萧若情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语堵回了口中。
自己?
“是为师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晴儿,为师向你道歉。”
萧若情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北,听着他的这句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道:
“你全部都知道了?”
苏北摇头,有些苦恼地说道:
“也只是知晓了一点点,扶我起身吧,今日不是离儿约战的日子?”
“为师又怎么会错过?”
“嗯,对,将那个裤子拿过来,为师先穿个衣服。”
萧若情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苏北赤裸的样子。
一抹绯红爬上了脸颊,急忙的转过身去,将那件裤子递了过去。
......
古香缭绕,轻纱遮蔽,林瑾瑜的足弓绷着,晶莹的足尖不停从泛着温热的水上掠过。
水面上的热气蒸起,触及她雪白冰凉的宛若玉脂的小腿,在上面凝结出了晶莹的水珠,许久之后,她回神,俯身试了试水温,便将手折于脑后。
她脱去绣着凤凰的霓裳,摘下肚兜,几乎片缕不着,一时间,厢房内所有的烛火似都失去了颜色,唯她泛着旖旎而又熟媚的光彩。
林瑾瑜静静地靠在浴桶之中,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在水面上铺开,她闭上眼,任由温水浸润身躯,静静地发着呆。
久而久之,朱红色的唇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男人都是骗子。”
自己昨晚就在那个地方等着苏北,等了近乎一整晚,结果呢?
连个毛的人影都没有,白白浇了那么大的雨。
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心头的不甘心再次浓重了几分。
不是说好了要来教自己的吗?说不来就不来?必须要朝他要一个说法才是。
想到这儿,林瑾瑜从浴桶之中起身,重新穿上了一件全新的霓裳,未着袜,裸足穿上绣鞋,将湿漉漉的长发撩出衣裳,朝着苏北所在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