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过金乡县到菏泽之间的敌占区,云飞他们凌晨三点就动身出发,这样还能凉快一点。
那边史冬梅她们已经动身出发了,两个小姑娘还磨磨唧唧,梳头洗脸编小辫子都用了很长时间,等得刘云飞都不耐烦了。
这次紫菱姑娘特意戴上了一副一寸多长的银耳坠,头上还戴着柳青送她的造型别致的银发卡,手腕上戴了一只银手镯,画了淡妆,涂了指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上马的时候,云秀却不愿跟着哥哥坐,故意噘着小嘴儿说:“上次那么大声凶我,我才不坐他的马呢!我坐巧慧姐后面,回家还要跟娘说!”小姑娘家真难缠,这么久了还记仇呢。
如此一来,紫菱姑娘当然愿意和云飞哥哥一马双跨了,欢欢喜喜地坐到了他的背后,自然而然抱紧了他的腰,把一张小脸都贴在他背上。
闻着云飞哥哥那熟悉的男子汉气息,紫菱姑娘心跳加快,一阵阵陶醉。
月光下,那张秀逸出尘的俏脸,美轮美奂,显得幸福又满足。
薛巧慧拍拍刘云秀,使个眼色让她看,云秀姑娘看着满脸都是幸福羞喜的林紫菱,捂着嘴偷笑了。
云飞当然明白她俩笑什么,急忙抖动缰绳。“驾!”追风战马一马当先,冲到了前面。紫菱姑娘顿觉耳畔生风,仿佛回到了当初云飞带着她跨马扬刀,奋勇杀敌的时刻,几分惊喜,几分踏实,几分心跳,几分娇羞,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紫菱抱紧他娇羞说:“云飞哥哥,你身上香香的,很好闻!”
“不会吧?我可没抹过香脂香粉。”
“真的啊!”抱紧云飞挺拔身躯的林紫菱,红着脸眯上眼,微微呻吟,幸福甜蜜,十分陶醉的样子。
薛巧慧催马赶上来,笑嘻嘻和她开玩笑,“菱丫头,看你这样子也太陶醉了吧?嘻嘻,我看你不用洞房,都要丢了!哈哈哈……”
一句话把林紫菱和云飞两个都羞死了,“滚!”云飞红着脸呵斥道。
秀秀也羞得脸通红,嗔打了薛巧慧一下,一声也不敢吭。
林紫菱也睁开眼睛,红着脸说:“呸,用你管么?”声音温柔好听,根本不像骂人。
“哈哈哈哈,不是让我说中了吧?”羞得林紫菱云蒸霞蔚,玉脸绯红了!
紫菱姑娘高耸弹性的胸脯贴挤在云飞背上,随着战马奔腾忽近忽远,若即若离,不管紫菱妹妹丢没丢,反正云飞脸上通红,浑身不自在了!
此刻,奔腾的骏马踏破凌晨的清风,让人倍感舒爽,远处的山岭好像在缓缓移动,追逐初晓的弯月一样。
山缓追晓月,
马疾破晨风。
情痴随仙子,
志高伴英雄。
这个铁血丹心的汉子虽然心里也有柔肠百转,但脑中始终萦绕家国豪情。
一行人马过了清风坪,直奔新月岭,马蹄急促,踏起一路轻尘。
一路上的岗哨提前接到通知,看到团长出行,急忙立正敬礼。
薛巧慧是个嘴闲不住的人,不说话就难受,不是和这个开玩笑,就是和那个开玩笑,林紫菱就说:“巧慧姐你的嘴累不累?休息一下好不好?”逗得刘云飞兄妹两个“噗嗤”一下笑起来。
薛巧慧咯咯笑说:“谢谢菱妹妹关心,目前还不累,好久没出来撒野了,当然高兴了!”
林紫菱就说:“姊非出笼鸟,何故噪耳鸣?”
薛巧慧听不懂,蹙着眉头笑着问她:“啥意思?”
林紫菱莞尔一笑,对她说:“不告诉你。”
刘云飞笑了说:“意思就是你又不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为什么这么叽叽喳喳地烦人呢?”
薛巧慧笑起来说:“娘唉,这么有文化?骂人都不带脏字的。”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薛巧慧笑说:“小美妞儿,我看你搂着团长哥哥,眯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怕你一不留神摔下来,把你的杨柳细腰摔断了,所以说个笑话让你清醒一下,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紫菱娇羞地说:“臭姐姐,用你管啊,摔死也不用你管。”
薛巧慧就对她咂咂嘴:“嫌我打搅你了是吧?这一路上早着呢,有你搂着心上人享受的时候。”
刘云飞就说:“巧慧同志别开玩笑了好吧?她是我妹妹,咱不要胡说八道。”
“我可不是胡说八道,你没看到她刚才那个样子,眯着眼睛,又羞又喜、甜甜蜜蜜,话说我洞房的时候,都没她那样享受!”把云秀姑娘逗得“噗嗤”一声笑喷了。
刘云飞红了脸回一下头,林紫菱娇羞地对他说:“我没有!”
“不承认是吧,云飞哥你问问秀秀她有没有?”看云秀“嗤嗤”笑个不停,云飞就知道此言不虚了。
就因为紫菱姑娘人品好,刘云飞不去责备林紫菱,却去批评薛巧慧,红着脸说:“薛巧慧同志,你不要把兄妹亲情想得这么龌龊!”
薛巧慧笑问:“啥是龌龊?”
云秀笑着小声给她解释,“就是肮脏下流。”
薛巧慧咯咯笑起来:“这和洞房花烛一样是好事,怎么会龌龊呢?团长哥,是你想歪了好不好?”薛巧慧刚学到一个新名词,马上就活学活用起来。
刘云飞就说:“跟你没文化的人说不明白!驾!”紧催战马离她远一些。
薛巧慧追上来笑说:“本来就是嘛,人家八抬大轿娶二房的多的是,我都见过好几个了,别人都羡慕他本事大,你怎么能说人家龌龊呢?”
“那是封建思想糟粕,咱们共产党人破旧立新,不能信那个。”
“那,那个戴思诚是共产党员,人家还娶了两个呢,你怎么不管啊?”
刘云飞无言以对,好大会儿才说:“那是他以前娶的……组织上都不管,我怎么管?”
薛巧慧笑说:“还是啊,我看这规定也没那么严格,也是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