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长剑割喉的声音。
下一秒,鲜血四溅。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沈云初的动作很快,还没有人看到他拔剑的动作,剑就已经回到了剑鞘。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话,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南晚月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了,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两个少年,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连那个最先辱骂南晚月的大汉,也急忙跪倒在她面前,道:“小的冒犯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南晚月长吸一口气,然后猛地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笼子上。
下一秒,整个笼子瞬间散架了。
虽然笼子已经开了,但是所有的小孩还是呆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盯着南晚月,都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连那些被关在笼子里面的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南晚月踢开笼子之后,飞身站到暗市引以为傲的石像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众人,仿若俯览众生一般。
下一秒,她好听的声音响起
“今日我来,是想要雇佣一些帮手为我做事。
在场所有在笼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擅长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们愿意,我立马就会带你们走。
当然,我并不是买走你们,而是想要雇佣你们,你们要是愿意追随我,为我办事,就握紧右手,将拳头举过头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么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她哪里来的勇气?不!她是哪里来的钱,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虽然周围很多人都想笑,但是想到刚才沈云初手起剑落的样子,他们又笑不出声了。
最先举手的是几个被南晚月救下的孩子。
他们的眼睛一齐看向南晚月,仿佛就在说,我相信你。
南晚月笑了笑,随后对不远处的大汉说道:“开个价吧。”
大汉没想到,她真的要买下这些奴隶,他正在想要不要狮子大开口,好好敲她一笔,就又听到她的声音。
“我现在愿意问你价格,是给你机会,你最好给个真的价格,否则,就去死好了。”
南晚月话说的极其平静,但是大汉不敢不当真,毕竟刚才的例子,就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他犹豫片刻后,说道:“一个奴隶十...十两银子。”
南晚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银票,这些都是她来暗市之前去钱庄换的。
她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给大汉后,沈云初立马就去带走了举手的十个孩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得不当真了,当然,这是在看到她手上一大沓银票的情况下。
南晚月继续环视四周开口说道:“就没有别人愿意了吗?”
“我愿意!”一个女子将手举过头顶,眼神坚定的看向南晚月。
“我愿意!!”
“我也愿意!!!”
“......”
接着便是男女老少此起彼伏的声音......
人群中,一个男子神情十分难看,要是南晚月真的买走了暗市的所有奴隶,那么这条赚钱的门路,也就断了。
他急忙对身边的小厮说道:“你赶紧去告诉大人,有人来捣乱!”
小厮应声后,急忙向外跑去。
南晚月那里,正忙着数钱,好在有沈云初那一系列的举动,就算有人想要狮子大开口,也得掂量掂量他手里的长剑了。
再说了,她们又不是抢,用平日的价格把奴隶都卖给她们,还能大赚一笔,他们还巴不得多一点这样的冤大头呢,反正奴隶,他们有的是门路,没有了,就再找呗。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南晚月终于将所有的奴隶都买下来了。
南晚月掏出了两千多两银票,除了自己手里的六百两银票,剩下的都是沈云初给她的,他们买下还不到两百人。
正当她想跳下石像的时候,呵斥声响起:“你是谁?竟然敢到这里捣乱?”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是一群身穿盔甲的官兵,正气势汹汹的朝南晚月走来。
看到官兵的奴隶,顿时紧张起来,谁都知道,这个暗市,是有大人物罩着的。
看到官兵赶来,那些人贩子可兴奋了,看来,他们不仅能再把人都要回来,还狠狠赚了一笔。
正当他们一脸兴奋的等着看戏时,沈云初立马来到了南晚月的身边,准备就要动手。
南晚月高高站在石像上,风轻轻地吹起她的发丝,她嘴唇微微勾起,较好的身材曲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迷惑人心。
但是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却露出一丝杀意。
原来这种地方是被官方允许的,甚至是掌握在某个大人物手里的一条敛财之路。
她倒是挺好奇这个背后的人是谁,因为要是找到了他,她一定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什么意思?这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的数出去,怎么就成了捣乱呢?”南晚月轻蔑的开口问道。
为首的官兵直接指着南晚月骂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踩在那个石像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大梁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踩在这个石像上了?”
“这...”
所有人都被问的哑口无言,大梁确实没有这条律法,但是这个石像代表的是某个大人物的权利,她竟然敢直接踩在脚下。
“你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奴隶,用得着吗?分明就是在捣乱!”其中一个小士兵吼道。
南晚月听后,一只脚向前,蹲在了石像上,“这里有规定,不能买那么多奴隶吗?我就是有钱,就是任性,你咬我啊。”
“你...”小士兵被气得说不出话。
南晚月又继续说道:“你们不会是想在这杀了我们,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她一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真实想法。
为首的官兵有些窘迫,这种被人一语就被人戳破心中所想的感觉,让他有些恼怒。
就算他真的在这杀了这两个人,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两个不自量力的少年罢了。
越想他的手握得越紧,就在要命人发动攻击时,就听到南晚月的声音。
“对了,忘记问了,最近殿下因为科举考试的事,很头疼吧?我早就说过,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但是殿下就是不听。”
此话一处,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为首的官兵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既然是来买奴隶的,现在奴隶都买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南晚月嘻嘻一笑,“怎么,你现在不打算杀我了?”
“你胡说什么,我乃是朝廷的官兵,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当街杀人!”为首的官兵心虚的说道。
南晚月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指着先前被沈云初划破喉咙的那个人说道:“可是,我刚才就当街杀了一个人,这可怎么办呢?”
看到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么。
他只能尽力的去敷衍她,“你...这...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死人什么的,不是应该找官府吗?对,这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既然这里没有发生乱斗,那我也不多呆了。”为首的官兵口语不清的说完这些话,便急忙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他狼狈逃离现场的样子,所有人都懵了,这不是来找南晚月麻烦的吗?怎么落荒而逃了?
等人都走之后,南晚月和沈云初带着所有的奴隶离开了暗市。
在路上,沈云初靠近南晚月问道:“三弟,你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
南晚月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
“啊?那刚才?”
“我刚才那是吓唬他的,话说三分,藏七分,然后表现得越加有恃无恐,他就越相信我知道些什么,然后不敢轻举妄动。”
“那三弟你怎么就知道那背后的人,是个皇子殿下呢?”
南晚月歪了歪头,“这也简单,放眼整个大梁,有那么多出色的皇子,皇子之间相互制衡,根本就不会有谁一家独大,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权倾朝野的大臣。
贩卖人口确实是来钱快的财路,皇子想要权利,就得在很多人中间周旋着,这当然需要很多的银子。
再说了,我也就随便一说,就算是猜错了,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那里吗?”
沈云初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哎呀,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宁静的郊外。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两百人,确实是够显眼的。
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的跟在南晚月的身后,此刻他们的心里,都十分忐忑。
他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而自己是否真的会对眼前那个少年有帮助,如果没有呢?那会怎么样?
南晚月没有给他们思考太久的时间。
她看向所有人,脸上没有了刚才说笑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买你们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确实是需要一些帮手,但是你们中间不缺乏是被坑蒙拐骗到那的。
所以现在,你们只要想离开,我会给你们一点银子,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
一时间,所有人鸦雀无声,都在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不一会,七嘴八舌的声音接连响起。
“我想要追随公子!”
“我也是。”
“我也想跟着哥哥。”
“公子,虽然我没有年轻人能干,但只要你不嫌弃,我一定会誓死报答的。”
“对!”
“我想跟着公子你,无论是做牛做马都行!”
“我有力气,我能干活!”
“我聪明,我什么都能干!”
“那公子,我能先回家看看我的妹妹,再回来吗?”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晚月。
听到这,所有人都暂时放下恐惧,安心的笑了。
最后,除去十几个被拐卖的人选择离开,其余的人都留了下来。
李管家在收到南晚月的消息后,就急忙赶了过来。
她正愁着要怎么安顿这些人呢,李管家就来了。
南晚月让李管家将他们分批安排到客栈里住下,然后再把他们的个人信息,和人生经历全部都记录下来。
这过程中,无疑需要一大笔钱,好在她有一个风勋当钱袋子。
等忙完了这些,科考的名次也下来了。
沈云初早早地就找到了客栈。
南晚月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对于科考的名次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不是江柚白那种天才。
可架不住沈云初一再的央求,没办法,她只好放下手中的账本,然后跟着他出了客栈。
等到了放榜的地方,早就围满了人,他们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风勋好不容易挤到了南晚月的身边,他气喘吁吁的说道:“竟然有那么多人,真的是挤死了!”
南晚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风勋劝道:“要不我们上轻云阁吧,那里可以看得清楚。”
南晚月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双手分别抓住他们两人的肩膀,一个飞身,就站到了一棵大树上。
两人看到她会武功,都十分惊讶,风勋惊呼道:“哇!你竟然会武功,!没想你平常文质彬彬的,竟然会武功!”
南晚月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安静,然后认真的看榜单。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转身对沈云初说道:“大哥,你入殿选了。”
沈云初不以为意地说:“你不也入殿选了吗?”
听到这,南晚月急忙转头去看榜单,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在沈云初之后。
听到他们两个都入选了,风勋高兴的不行,当即就开始蹦跶,可还没蹦跶两下,那棵树就因为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断了,而他在摔下去之际,还不忘一把拉住南晚月跟沈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