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良心里很清楚,老板特意让戴尚荣驾驶二号车送他去水利局,是为了帮他撑场子。
用心良苦!
秦东良和戴尚荣有日子没见了,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教育局。
见到二号车后,看门老头连忙拨打局长室电话。
宦德奎上任后,唯一来传达室就是要求老头,看见县领导的车牌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接到电话,宦德奎吓的一激灵,忙不迭招呼副局长龚家成、刘广斌和办公室主任吕大伟下楼迎接。
防汛抗洪工作刚结束,县长亲自来水利局视察。
这是对水利局的认可,还是另有所图?
宦德奎既激动,又惶恐。
秦东良是赵志礼的得力干将,现在正在接受纪委调查。
宦德奎生怕县长过来,兴师问罪。
“局长,哪有二号车?我怎么……”
龚家成刚说到这,停下话茬,他看见二号车向着水利局办公楼缓缓驶过来。
秦东良到任后,与宦德奎成旗鼓相当之势。
见此情景,龚家成生出与秦东良联手,共同对付宦德奎的想法。
一番运作后,稍见成效。
就在龚家成准备扩大战果,再接再厉时,秦东良突然被纪委拿下。
宦德奎借此机会,联手刘广斌、吕大伟大肆打压龚家成,令他苦不堪言。
防汛抗洪刚完,二号车便到水利局,说明县政府对宦德奎的工作是认可的。
龚家成觉得,可能性不大。
秦东良是县长赵志礼的铁杆,后者没理由不管自己人,转而支持宦德奎。
这不合常理!
龚家成本想出言奚落宦德奎一番,没想到二号车竟真过来了。
“龚局,你看,那是不是二号车?”
吕大伟明知故问。
刘广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沉声道:
“吕主任,你就别为难龚局了,他眼神不太好!”
“你们……”
龚家成满脸怒色,欲言又止。
“我们怎么了?”
吕大伟冷声道,“龚局,别生气,气大伤身!”
刘广斌和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麾下的哼哈二将,两人根本不把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放在眼里。
龚家成虽怒火中烧,但却毫无办法。
“少说两句,县长来了!”
宦德奎沉声道,“若被县领导看见,成何体统?”
刘、吕二人不买龚家成的账,但对宦德奎却言听计从。
听到局长发话,两人立即闭口不言,但却悄悄向前挪了半步,将龚家成挤到身后。
龚家成懒得和两人计较,特意后撤半步。
刘广斌和吕大伟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二号车在距离众人约五米处,刹停下来。
吕大伟连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伸手打开后车门。
车门打开了,吕大伟傻眼了,后座上空空如也,并不见县长的身影。
秦东良伸手打开副驾的门,下了车。
“秦局,怎么是你?”
吕大伟满脸诧异的问。
“怎么,吕主任,你有意见?”
秦东良冷声发问。
“没……没意见!”
吕大伟急声道,“宦局招呼我们下来,说是县长来局里视察工作了。”
宦德奎见吕大伟当着秦东良的面,毫不犹豫将他卖了,满脸怒色。
龚家成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冷声道:
“吕主任,没想到闹了个乌龙,马屁拍到马蹄上去了,呵呵!”
这话看似说的是吕大伟,实则的却连宦德奎也一起包括进去了。
宦德奎听出龚家成的弦外之音,满脸阴沉,但却不便发作。
刘广斌抬眼看向秦东良,冷声道:
“秦局,你怎么坐县长的车回来,这不是乱弹琴吗?”
戴尚荣作为县长的专职司机,对体制内的事门清。
县长既让他开二号车送秦东良回来,有意帮他撑腰。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和这帮人客气呢?
戴尚荣下车后,两眼直视刘广斌,冷声道:
“请问你是哪位?”
“县长怎么安排车,还要先征询你意见不成?”
这话如同鞭子一般狠抽在刘广斌的脸上,毫不留情。
“戴师傅,你误会了。”
宋文华急声道,“他绝无此意!”
戴尚荣并不理睬,满脸阴沉,追问道:
“宋局,请告知他的姓名、职务,以便我向县长汇报。”
“戴师傅,给我个面子!”
宋文华满脸堆笑道,“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
“戴师傅,他叫刘广斌,职务是副局长。”
龚家成冷声说。
“龚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广斌怒声喝问。
“没什么意思,戴师傅问你的姓名、职务,我帮着介绍一下。”
龚家成淡定作答,“刘局,你不会见不得人吧?”
“你……我……”
刘广斌满脸怒色,气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之前,刘广斌、吕大伟联手挤兑龚家成。
他很不爽,怎么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
“水利局副局长,刘广斌!”
戴尚荣一脸阴沉道,“我记下了,谢谢龚局!”
“戴师傅,不客气!”
龚家成一脸得意道。
“秦局,我先回去了!”
戴尚荣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说,“县长说,县府是你的娘家,那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想回去,都行!”
水利局长宦德奎没少挤兑秦东良,戴尚荣心知肚明,借机为他撑足场子。
“谢谢戴哥!”
秦东良心领神会,出声道。
“秦局,咱们兄弟之间,别客气!”
戴尚荣扬声道。
秦东良拱手致谢,请戴尚荣上车。
“龚局再见!”
戴尚荣出声道。
龚家成上前一步,连声说再见。
戴尚荣并未搭理宦德奎,上车后,立即驾车走人。
他这做法按说不合官场规矩,但他只是个司机,并非正儿八经体制内的人。
有一县之长撑腰,谁又能奈何得他?
宦德奎见此状况,心中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秦局,欢迎你重回局里!”
宦德奎面带微笑,热情的伸出手去。
秦东良伸手与之相握,冷声笑道:
“谢谢局长的关心!”
“我回来,只怕有些人要失望了,你说对吧?”
若非宦德奎否认秦东良向他汇报推车下水之事,纪委根本不可能调查他。
从这角度来说,这场劫难都是拜姓宦的所赐。
“秦局,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宦德奎沉声道,“以后,我们精诚合作,将局里的工作做好。”
秦东良听后,白了他一眼,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