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良走出郑家时,冲村主任张清淮轻招两下手。
“秦局,你有什么指示?”
出门后,张清淮急声问。
“张主任,郑组长是英雄,一定要帮他操办好身后事。”
秦东良沉声道,“除此以外,他家人的生活,也要关心到位!”
郑留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去,只剩孤儿寡母,生活确实艰难。
“秦局,你放心!”
张清淮出声说,“村里和我个人都会帮助她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她们一家老小。”
“行,张主任,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秦东良面露欣慰之色,“我先去乡里,有事电话联系!”
“秦局,关于去年修建大堤的情况,我想和你聊一聊。”
张清淮沉声说。
去年新修的大堤,今年就被洪水冲毁了。
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秦东良事先向张清淮打听过这事,但他守口如瓶。
郑留根的去世,对他触动很大,有意和秦东良好好聊聊。
“张主任,这事不急!”
秦东良沉声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抗洪和处理郑组长的后事。”
“行,秦局,我听你的!”
张清淮一脸正色的说,“关于去年修建堤坝的事,你什么时候找我聊都行!”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骑上摩托车,直奔河堤上而去。
骑行到半路时,秦东良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县领导去乡中心小学了,立即调转车头。
到乡中心小学后,得知何书记和方县长回县里了,陈乡长和宦局长去了乡政府。
他略作思索,骑着车,直奔乡政府而去。
就在陈道平和宦德奎小声嘀咕之时,传来嘟嘟的敲门声。
秘书推开门,出声道:
“乡长,秦局来了!”
“请他进来!”陈道平冷声道。
宦德奎连忙正襟危坐,脸色微沉,蹙起眉头。
秦东良进门后,先是向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即询问县领导有何指示?
“何书记和方县长对我们的防汛抗洪工作,还是认可的。”
宦德奎沉声说,“县领导指出……,我们要再接再厉,绝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一番云遮雾罩的说辞后,宦德奎停下话头,抬眼看向秦东良。
“秦局,我这两天辛苦了。”
陈道平装模作样道,“我代表东梁村上千村民感谢你!”
秦东良听后,轻挥一下手,沉声说: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我只是做好分内事而已。”
“秦局,你真是太谦虚了。”
陈道平满脸堆笑道,“你在河堤上日夜操劳,我虽是三川的父母官,但却自愧不如!”
秦东良见陈道平说的话太呕心,出声道:
“陈乡长,除了宦局说的,县领导还有其他指示吗?”
“没了,秦局!”
陈道平应声作答。
“行,两位领导先忙,我去河堤上去了!”
秦东良出声道。
河堤缺口虽堵住了,但抗洪工作并未结束,村民们仍在河堤上忙碌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东良宁可去河堤上搬运沙袋,也不愿和陈、宦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聊天。
见秦东良走后,宦德奎和陈道平脸上满是不屑。
“陈乡长,这事我们一定要好好操作。”
宦德奎沉声道,“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出手,必须将他拿下,否则,后患无穷!”
陈道平听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宦局,我觉得刚才的计策还有不少欠缺,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行,你说,有哪些不到位之处?”
宦德奎沉声道。
陈道平和宦德奎都不待见秦东良,有意借助本次洪灾,将他往死里整。
秦东良上了河堤,和村民们一起忙碌起来。
夜色阑珊之时,他才回到东梁村部。
两天后,防汛抗洪工作暂告一段落。
早晨8点,秦东良和顾梦琪、吕峰一起赶往三川乡东梁村。
今天是郑留根出殡之日,三人赶来送他最后一程。
“秦局,我和梦琪姐各随一千块钱,您觉得少吗?”
吕峰出声问。
秦东良随五千,吕峰有点拿不定主意,这才出声询问的。
“峰子,别想那么多!”
秦东良沉声道,“随礼的金额无所谓,关键是心意。”
“行,我听您的!”
吕峰出声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张清淮的电话,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秦局,您过来了吗?”
张清淮在电话那头问。
“我们到西辰乡了,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秦东良应声答道。
昨天,秦东良就和张清淮沟通好了,他亲自来参加郑留根的葬礼。
“秦局,不急,有个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张清淮出声道。
“什么事,你说!”秦东良应声道。
“秦局,昨天和您说的悼词,我还是想请您来念!”
张清淮在电话那头说。
“张主任,昨天我们不是说好,请陈乡长念吗,你怎么又变卦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张清淮听后,急声道:
“秦局,我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一致认为,您念更合适。”
秦东良蹙着眉头,出声说:
“我念悼词没问题,但陈乡长那,你们怎么说?”
“我已经和贺主任说过这事了。”
张清淮沉声说,“他说,乡长身体不太舒服,感冒了,不过来了!”
“哦,行,那我来念悼词!”
秦东良应声道。
张清淮听后,连声向秦东良道谢。
秦东良一番推辞后,挂断电话。
“秦局,三川乡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被洪水冲垮了。”
顾梦琪愤愤不平道,“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难道不用承担责任吗?”
秦东良听后,面露无奈之色:
“顾主任,这事是县领导的事,你我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据说,那天何书记去河堤上巡查时,言语之间对陈乡长很袒护。”
吕峰压低声音道,“看来,他在背后没少做工作!”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说:
“峰子,这话在私下场合说说,就算了。”
“到外面千万不能说,免得多生事端!”
“谢谢秦局的提醒,我知道了!”
吕峰应声答道。
秦东良轻叹一声,沉声说:
“不管别人如何,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