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沉吟之色,沉声道:
“行,蔡主任,我听你的!”
蔡安明轻嗯一声,道:
“有事及时联系,千万别出岔子!”
宦德奎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蔡安明挂断电话,突然伸过来一条玉臂搂着他,柔声问:
“安明,深更半夜,谁来的电话?”
“水利局长宦德奎!”
蔡安明沉声问。
“姓宦的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孙荣梅一脸不解的问。
“银龙河三川乡河堤上出现了管涌,他想过去看看,打电话征询我意见!”
蔡安明实话实说。
“你好像是防汛抗洪的副总指挥,你不去,不会出事吧?”
孙荣梅关切的问。
虽说两人是野鸳鸯,但孙荣梅对蔡安明的前途,还是挺上心的。
“我到市里来开会的,属于公出,又不是像你来这逛街的,呵呵!”
蔡安明边说,边将女人搂进怀里。
“你这没良心的,人家不还是来陪你的!”
孙荣梅娇嗔道。
蔡安明到市里来开会,孙荣梅得知消息,谎称和闺蜜来云州逛街,以太晚了回不去为由,在酒店里胡天海地。
“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蔡安明一脸坏笑道,“梅姐,我又有想法了,再来一次!”
孙荣梅见蔡安明对她如此痴迷,开心不已,但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安明,你不回去,真的没事?”
孙荣梅关切的问,“不会因此出岔子吧?”
“没事,我公出参会,绝不会出问题!”
蔡安明一脸笃定的说。
“那就好!”孙荣梅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蔡安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立即上手操作。
宦德奎虽仍有几分没底,但蔡安明和他一样,同属副总指挥。
他和蔡主任都不去河堤,就算真出事,最多挨两句批评,绝不会有大事。
这时候若是赶到三川乡去,万一河堤垮塌了,作为水利局长,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两权相较取其轻!”
宦德奎低声道,“不管了,睡觉去,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老子头上。”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雨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
秦东良站在银龙河堤上,指挥村民们采用反滤围井的办法解决管涌问题。
就在这时,两道手电光划破夜空,投射过来。
张清淮冲魏大光使了个眼色,沉声道:
“大光,我们过去看看,应该是我姐夫来了!”
魏大光心虚的扫了秦东良一眼,低声说:
“主任,姓秦的会不会发飙?”
“没事,姐夫一旦过来,老子才不鸟他呢!”
张清淮一脸不屑的说。
“行,我们过去!”
魏大光听后,点头答应。
“乡长,你慢点,别摔着,这路也太他妈滑了!”
三川乡党政办主任贺千山一脸巴结的说。
“废话,下这么大雨,河堤怎么可能不滑?”
陈道平冷声怼道。
贺千山本想拍乡长马屁的,谁知却拍在了马蹄上。
乡党委书记年底即将退休,陈道平不出意外将成为一把手。
三川乡的官员都想方设法的巴结陈乡长,期待未来能有个好出路。
张清淮远远看见陈道平过来了,开心不已,急声招呼:
“姐夫,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呢,呵呵!”
一直以来,陈道平都看不上张清淮,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陈道平作为一乡之长,河堤上出现管涌,第一时间找不到他人。
这本就是失职的表现,小舅子却还在大声招呼,这让陈道平很不爽。
“你号什么丧,给老子闭嘴!”
陈道平怒声喝骂道。
张清淮本想借机好好表现一下,谁知却为此挨顿骂,郁闷不已。
“张主任,我让你去查,河堤上有无其他管涌。”
秦东良冷声问,“你都查完了!”
张清淮心中本就怒火,听到这话,怒声怼道:
“查完了,怎么着?”
陈道平到场后,张清淮的腰杆子硬了,竟敢当众向秦东良叫板。
秦东良阴沉着脸,冷声问:
“结果怎么样?”
“没别的管涌!”
张清淮信口胡诌道,“去年刚修的河堤,哪有那么多管涌?”
“行,这是你说的,如果出了事,你承担责任!”
秦东良沉声道。
张清淮白了对方一眼,心中暗道:
“承担屁的责任,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才不搭理你呢!”
陈道平见状,将脸一沉,怒声喝问:
“张主任,你怎么和秦局说话呢?”
“按照秦局的要求去做,如果再出现一个管涌,老子剥了你的皮!”
张清淮敢和秦东良叫板,但绝不敢不听陈道平的。
陈道平不但是他的姐夫,更是他的顶头上司。
若是惹火了陈乡长,他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张清淮灰溜溜的走开了,秦东良冷声道:
“陈乡长在三川乡威信十足,一言九鼎,秦某佩服至极!”
陈道平听后,急声道:
“秦局,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我来迟一步,还请您见谅!”
作为乡政府的一把手,陈道平有责任有义务配合县防汛抗洪指挥部,做好相关工作。
河堤上出现管涌是非常严重的情况,陈道平直到这会才到现场,确实说不过去。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秦东良冷声道,“你是三川的一乡之长,借我个胆子,也不敢责怪您!”
陈道平听到这话,满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抬眼逼视着他,沉声道:
“陈乡长,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二!”
陈道平正想和秦东良套近乎呢,听到这话,急声说:
“秦局,您太客气了,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示谈不上,只是个疑惑。”
秦东良沉声说,“东梁村的河堤去年刚修的,今年就出现了决堤的情况,你觉得这情况正常吗?”
陈道平想不到秦东良会这么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陈乡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秦东良继续追问。
陈道平偷瞄秦东良一眼,出声道:
“秦局,河堤虽说是去年刚修的,但今年的雨水太大,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您说对吧?”
“何况一个小小的管涌,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