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那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给三川乡带来多大损失和秦东良并不关系,他也毫不关心。
只要今年河堤不出事,秦东良作为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局长,便不用承担任何问题。
秦东良分管安保和防汛工作,只要熬过汛期,他就轻松了,也可腾出手来,好好查一查县长赵志礼的问题。
副乡长卢翔在前面引路,秦东良和陈道平边走边聊。
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二十多人,领头的是三个壮汉,气势汹汹。
秦东良见状,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急声问:
“陈乡长,这是怎么回事?”
陈道平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卢乡长,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副乡长卢翔假意抬眼向着人群望去,急声说:
“乡长,他们好像是李坝村的人,十有亮。
“水利局终于来人了,今天这事若不解决,别想走!”
老黑扬声喝道。
人如其名!
老黑年过四旬,身高体壮,浑身黝黑,像极了从非州回来的。
陈道平上前一步,怒声道:
“老黑,你别乱来,有什么话和我说!”
“陈乡长,我们都知道这事和乡里无关!”
老黑一脸张扬道,“钱是水利局挪用的,我们找他们说话。”
“没错,我们找水利局的人!”
文亮扬声道。
二彪一脸恶狠狠的说:
“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弄死他!”
副乡长卢翔上前一步,急声道:
“你们别乱来,秦局刚到水利局任职,赔偿款和他无关!”
“这我们管不着。”
老黑沉声道,“赔偿款是水利局挪用的,他既是副局长,我们不找他要,找谁?”
卢翔听到这话,不出声了,抬眼看秦东良,示意他来回答这问题。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你们的双簧唱的很有水平,看似帮我解围,实则却将我架在火上烤。”
在这之前,秦东良一直在想,三川乡长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现在图穷匕见了。
眼前这帮凶神恶煞的村民,就是陈道平给他下的套。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极有可能出问题。
“各位村民,大家好!”
秦东良上前一步,出声道,“卢乡长刚才已经说了,我初到水利局任职,对你们村赔偿款的事一无所知。等我回到局里,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们个说法。”
不管怎么说,水利局挪用村民的赔偿款肯定不对。
秦东良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将这事弄清楚,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宦德奎虽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这事是官场大忌。
他如果确实这么做了,秦东良一定让他将钱吐出来。
“你少在这忽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呀?”
老黑怒声喝道,“今天要是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秦东良来三川乡之前,心里很是没底,不知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
看到眼前这帮村民后,他反倒淡定了。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得知对方意图,他反倒不担心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村民,出声道:
“各位乡亲,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而且也答应帮你们解决问题。”
“你们如果硬来的话,那可是犯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二彪上前一步,怒声骂道:
“你少他妈废话,一句话,如果不给钱,你别想走。”
“没错,少拿犯罪吓唬人!”
文亮接口道,“你们挪用我们村的赔偿款,就不犯罪?”
秦东良听到这话,哑口无言。
“我保证,回去以后,立即将这事弄清楚。”
秦东良沉声道,“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下午,我一定再过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少在这忽悠,今天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老黑扬声道,“大家说,对不对?”
村民们听到问话,纷纷附和。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虽真心实意想将这事搞清楚,但对方却并不领情,这让他无奈至极。
“你们让秦局先回水利局去,弄清情况以后,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道平出声道,“你们将他堵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文亮满脸阴沉,抬眼瞪过来,沉声道:
“陈乡长,这事和你无关,请你别掺和,否则,我们就去乡里,找你说道说道。”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出声道:
“秦局,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
秦东良抬眼扫了他一下,并未出声,心中暗道:
“你少在这演戏,这事就是你搞出来,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陈道平泄露他的行踪,村民们绝不会将他围堵在河堤上。
尽管在这之前,卢翔将责任推到村干部的身上,但秦东良对他们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行,既然如此,那我给宦局打个电话,听听他对这事的解释。”
秦东良说完,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宦德奎的电话。
陈道平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悄悄冲着老黑使了个眼色。
“他想打电话搬救兵,别让他打。”
老黑扬声道,“兄弟们,上,抢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