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停留
乌羽银木从案后站起身来,迈着两只鸟爪踱到两人面前,旁边早有近待把地上的两只狐狸提了起来,送到乌木银羽面前,白析微侧了头偷眼观瞧,只见乌木银羽把头凑近两只狐狸身上闻了两下,一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在白析以为他要咬上一口的时候,乌木银羽又回了头在白里身上使劲嗅了两下,背着一对鸟翅施施然的绕过两人回到上首,惊的白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双手握拳藏在衣袖中,站在后边的白析更是差一点就要拔刀,被白里悄悄的用手肘拐了一下。两人紧张的立在原地,心道这魔族的鸟人什么毛病。
“属下先把这两只狐狸收押起来再来领将军赏。”白里找了个理由,伸手去接近待手中拎着的两只狐狸,就要往账外退去,“等等。”上首的乌羽银木忽然喝了一声,白里与白析提着两只木偶停在账边,“把那两只狐狸再送上来我瞧瞧。”白里与白析眼神轻轻一对,不知乌羽银木是何意图,又不好违令,提着两只木偶化的狐狸迈步上前,按乌羽银木的示意放到了桌子上,难道这魔王要生吃了狐狸不成?
放下木偶,不好就这样站在桌前等着乌羽银木吃完,只好又退后几步退到刚才站立的地方垂手而立,等待吩咐。乌羽银木低下头,抽着鼻子又闻了闻两只狐狸,突然嘎嘎笑了起来,一挥翅膀,两根绳索从翅下飞出把白里与白析捆了起来。桌上的狐狸也随着这一挥之力掉落在地。
白里与白析猛抬头,看向乌羽银木,“将军,这是何意?”乌羽银木厉了眼神,眼露轻蔑戏耍,冷哼一声,“你知道这世上嗅觉最灵敏的是什么动物吗?就是我乌羽一族。”抬起翅膀一扇,两人面甲掉落,露出两张白皙俊美的容颜。
乌羽银木镀双翅又一挥,落在地上的两只狐狸随着他翅膀的动向飘到空中,突然四分五裂,没有血肉横飞,只满天的碎木片掉落了一地,白析看着碎木心里一抖,心道还好把白里的两只布偶替换了下来,不然现在碎掉的就是白里的布偶。就算如此白里的一双大眼瞪视着乌羽银木,恨不得把他也撕碎掉。
乌羽银木欣赏的看着一地的碎木渣,若无其事的看着恼怒的白里,那眼神是看着猎物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能为力的快意,唇边挂着一个嘲弄的笑容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了我乌羽族人的嗅觉是狐狸的三百倍,进来见本将军连身上的味道也不遮掩一下。你当本将军是吃素的不成。来人,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是。”随着一声应答,门外进来两个黑甲士,一人一个把白里与白析推搡出账外。
两人被关在一处铁笼中,一名黑甲往他们面上散了把粉末,两人不及闭气便晕睡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回到此处了。两个少年一个比手划脚的讲述,一个见缝插针的补充,倒把这一段经历讲的生动有趣绘声绘色,待到讲完,可能也觉得实在有些丢人,便又束着手站在下边,垂头搭脑的不言语了。
听罢两人讲述,我不由抽了抽嘴角,合着两位公子折腾了几日,又是跟踪又是查探的,结果完全被魔族的乌羽银木玩弄在股掌之间,即没有传递出魔族进犯的消息,也没有打探出魔族的目的,最后还让人利用着骗去了显身散的解药。我咧了下嘴,又觉失礼,忙低下头,只拿眼角余光去撇上首的白谨上神和韶光上神。
两位上神端坐如常,只是眉头稍稍皱起,双唇紧抿,若有所思。我又去看立在厅中的两位少年,心下感叹,这两位公子倒是诚实,这几日经历描述的详尽真实,没有粉释夸张,夸大其辞,也没有描述的多么惊心动魄,或把自己的尴尬进行修饰涂改,不掩饰不解释,就这样平摊开自己的丢人事迹,倒是说明青丘王族门风清正,端雅方明。
我这正着磨呢,上边白谨上神开口说话,声音不似我第一次听到的那般慵懒散漫,也不似与魔族对质时的刚硬,只柔和的如山泉刷过细石,如像山风吹过松林,韶光上神的声音也有水音的清洌,风拂的绵软,但他们却是两种水,两阵风。
“私自下山是为一,遇魔族不避,置己身于险境是为二,即要追踪却思虑不周是为三,身犯险地不思自救是为四,罚你二人把猎狐心法抄上两百遍。”白里与白析如释重负躬身领罚。白谨上神挥了下手,两位少年这才乖巧的退到一边的桌案后坐下来。
韶光上神见白谨处理完毕家事,才开口道“依你之见,魔族所为何来?”白谨上神转向韶光,“其一,竹山的陷阱是为谁布下的?你我是误入其中还是就是目标,其二,显身散是我青丘禁物,除王族之人平民百姓家中是没有的,乌羽银木所中显身散若不是他二人所下,那是谁下的?”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与韶光上神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一人,狐帝的二弟,白谨的二叔,白里的爷爷白赤上神。白赤意识海中世界突然出现的妖气及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