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允熥心里头懵逼极了。
啥情况?
本王不过是啃一根大棒骨、看看热闹罢了,咋还要当太孙了?
大哥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啊?
还造反……
谁家造反造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造反也不要紧,可这不是害了本王吗?
转念一想,他也顾不得啃骨头了,顿时放声大叫:“大哥莫闹!”
“什么太孙?”
“弟可没那个心思当啊!”
“你造你的反,造完了,接着当你的太孙不就完了,何至于害弟呢?”
说到这,他面色一沉,充满了壮烈决然,振声大喝:“这狗皇帝,弟也不当!”
“若逼当之,弟宁死也!”
紧接着,朱允熥想也不想,
顺手解开腰间玉带,便往院子门梁上一挂,蹦着高得作势上吊自尽。
管家老方吓得脸都白了,嗖得一下窜了过去,抱着朱允熥的大腿,嗷一声哭了:“小少爷!”
“不成、这可不成啊!”
“你若上吊上出个好歹,少爷还不得抽死老奴啊?”
“听老奴一句劝吧!”
“再不济,咱们换个死法也成啊!”
至于此时的朱寿,也不含糊,一脸激动地道:“软蛋弟弟莫急!”
“为兄来也!”
“廖大廖二!”
“速去准备两顶帽子,一书一见发财,二书天下太平!”
“弟啊!”
“咱哥俩去了地上,顶黑白无常的岗!”
说罢,火急火燎地便作势去解腰
间玉带。
这一幕,看得太子朱标可谓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好悬气炸了肺!
混账!
这两个兔崽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谁家组团上吊的啊?
于是,他也顺势解下了腰间玉带,嘴里爆发出一声字正腔圆的怒吼:“逆子、孽子!”
“孤今日不抽死你们两个,孤这辈子都钓不上一条鱼!”
“死来!”
下一刻,他便把玉带抡的虎虎生风,大有荆轲刺貂蝉之势,直直朝着朱寿、朱允熥冲了过去。
朱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大吼:“软蛋弟弟!”
“弟在!”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大哥说得对!”
“你先挨一顿打,为兄先闪了!”
说罢,迎着朱允熥诧异、震惊的目光,朱寿脚底一抹油,嗖的一下便窜上了房顶。
眼看势头不对,朱允熥也不敢怠慢,赶紧有学有样,三下五除二上了房顶,兄弟俩一左一右骑在屋脊,对视坐罢,惧是长舒了一口气。
朱标气得团团转,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破口大骂:“逆子、孽子!”
“你们给老子滚下来!”
“否则老子必抽死你们这对孽障!”
不料,朱寿一点也没听进去,翻手从屋脊一侧掏出了一床被子,老神在在地道:“下?”
“孩儿下个屁!”
“今个孩儿跟软蛋弟弟住上头了!”
朱标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哆嗦地道:“好好好!”
“你们这
两兔崽子等着,孤这就把洪武大炮推出来,看一炮能不能把你们轰去见嫦娥!”
说罢,竟是转身往后院钻去。
而此时,听着院子的动静,苏禾搀扶着徐妙锦从寝卧迈步而出,看着这荒唐且合理的一幕,忍不住满脸错愕地道:“姐姐……”
“府上向来如此……如此热闹的吗?”
徐妙锦痛苦一闭眼,拍了拍苏禾的手,认命了一般感慨道:“妹妹!”
“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苏禾抬头望天,怀疑起了人生,喃喃地道:“到底老娘是山贼,还是他们兄弟是山贼?”
徐妙锦也不答话,伸手摸了摸小腹,满面感慨。
“儿啊……”
“你可莫要学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