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边的地牢里,老鼠匆匆的跑过,周围充满着血腥气,墙上挂着的行刑工具泛着冷光,几个黑衣人走进来看着地牢中躺着的女子,其中一人开口。
“还没醒吗?”
“没有,而且……好像也没了呼吸,不能是淹死了吧?”
“陛下说了要活的,如果人死了可怎么交代!”
“在看看吧。”
几个黑衣人在牢外观察了一会儿,随即离开。
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牢里的女人手指动了动,下一秒就翻身而起捂着胸口吐出好几口水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妈的,呛死我了!”
云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时愣了一下,这里是地牢?
“吱吱!”
一只黑不溜秋的小老鼠跑过来,好奇的看着云凰,云凰和老鼠对视着,确定了这里就是地牢。
水池里有暗门,她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在坚持不住时服下了龟息丸可以保证自己短时间内不会被溺死。
还好这群人没有真的把她当成死人丢到乱葬岗去。
云凰起身,掏了掏耳朵里的水,晃悠着脑袋走到门前,大喊了一声。
“喂!有人吗?”
不会没人吧?
云凰摸着门上的锁,又试探着喊了一句,“来人啊!你爹醒了!”
“你爹醒了,你能不能来看看啊!”
看来是真的没有人搭理她了,那……
云凰看着手上的锁,微微用力,锁立马变形,她轻轻松松的走出牢门,刚迈两步,身侧传来风声。
云凰侧头一躲,啪嗒一声黑乎乎的东西落到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老鼠的尸体,云凰皱了下眉。
“谁啊,躲在暗处伤人要不要脸啊。”
她脑袋看似是在环顾四周,实际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地牢深处,黑乎乎的地方,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这个老鼠是从那个方向扔过来的。
这个牢里除了她竟然还有其他人。
那她刚刚喊那么半天都没有人搭理她。
“小姑娘,做人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出不去的。”
地牢深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云凰拧了下眉,嗤笑道:“我说老爷爷,你自己出不去干嘛还要打压我出去的希望?”
“不是打压,是劝诫。”那道苍老的声音听到云凰叫他老爷爷时,呼吸都乱了一拍,但还是耐着性子的说道:“这十几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像你一样逃跑,但最后都被打个半死的扔了回来,听你声音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
云凰哦了一声,笑眯眯的道:“是吗,那我更要挑战一下了!我就喜欢挑战不可能!”
苍老的声音安静了两秒,似乎被云凰给整无语了,云凰看着黑漆漆的深处,想着自己来都来了,干脆大步走了进去。
越往里面走越黑,到最后云凰几乎要看不清路了,她停下脚步,脚步刚一停,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姑娘,你不是要出去吗?现在走反了吧?”
云凰感受着掌心淡淡的风,心里对自己现在的方位了然于胸,一边摸着墙,一边抽空回道:“我路痴。”
那声音又安静了下来。
云凰掏出火折子,却只掏了一手的碎纸,叹了口气。
为水里泡太久,火折子都湿透了。
“老前辈?”
“干嘛?”那声音里登时带了警惕。
刚刚还叫他老爷爷,现在突然变成了老前辈,傻子都知道换了尊称那指定是没什么好事。
“不干嘛,太黑了,我害怕,所以叫叫你。”
“……”
云凰拔下自己的簪子,里面竟然藏着一颗珍珠大小的夜明珠,虽然小了点,但是依旧照亮了附近。
那声音里染上了兴趣,兴致勃勃道:“你这夜明珠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夜明珠,你头上的簪子里该不会都是吧?”
云凰脚步未停,心里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的脑袋,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硬生生的止住了手,心中却掀起了巨浪来。
这个人能看见她!
在哪里?
这里黑的她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那个人竟然还能够看见她头上的发簪!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身后有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你明知道他在偷看你可你却找不到他在哪里偷看的你。
不过短短一瞬之间,云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连脊骨都感觉到了发毛的惊悚。
尽管被这人一句话搞得全身发毛但脸上神色依旧不变,冷静理智的可怕。
拿着夜明珠,云凰突然不往前走了,那声音疑惑道:“小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因为我找到了。”
清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吸声。
那声音更加疑惑了,“你找到了什么了?”
“找到……”
云凰转身,袖中短刀果断出击,伴随着铛的一声,云凰冷声道:“你了。”
找到你了!
那人惊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不错不错,小姑娘还挺聪明。”
“是你托大了。”
一直叭叭叭叭的跟她说话,每次都在暴露自己的位置,虽然地牢里有回音,她一时确定不了,但是时间长了自然能够确定方位。
虽然呼吸微弱,但她还是听到了。
云凰面无表情的摊开夜明珠,照亮了不远处一扇牢门的情形。
只见那里面坐着位满头银发的男人,上身没有穿任何的衣服,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是各种伤痕,最新的一道鞭伤还在流着血,男人仿佛习以为常般泰然自若的看着云凰,在看到云凰的脸时平静无波的脸有了变化。
“是你?”
云凰走近牢门,才看到男人四肢都被铁链子拴着,说拴也不太恰当,因为那些锁链并没有困在男人的身上,而是穿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后背上还有两根倒刺状的钩子贯穿了男人的琵琶骨,应该有些年头了,连血都没流一滴,仿佛是长在男人身上的。
但是云凰却知道这不是长在身上的,因为男人身子底下一大滩暗红色的血,已经干涸许久了,看痕迹就是从琵琶骨处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