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骤然出手,这次丢掉了峨眉刺,转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攻了过来,跟峨眉刺相比,软剑才是她真正的武器,出手比之前还要利索几分。
云凰也发现了,她深深的看了峨眉刺一眼,侧身躲过这一击,不料对方只是虚晃一枪趁她躲身份功夫从腰间拿出绳索,借着绳索攀岩和附近的地势离开了。
云凰看他这个逃跑路线眯了眯眼睛。
她果然没猜错,这人就是杀手。
她捡起地上的峨眉刺,眉宇间闪过不解,以这个杀手的武功,如果最开始就用软剑的话不至于受伤,为什么要选择不趁手的峨眉刺?
她记得平星公主的武器也是峨眉刺,这两者期间有什么关联?
算了先不想了。
云凰收起峨眉刺,看向还在缠斗的黑衣人,云落和话梅的武功很高,但是这些黑衣人的也不低,都是悉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双拳难敌四手,两人已经落了下风。
云凰沉声道:“你们两个让开!”
“是!”
云落和话梅迅速撤退,她们刚一撤退,云凰瞬间一把毒粉撒了出去,毒粉脱手,迎风吹了追上来的黑衣人一脸,他们愣了一下。
哒哒哒。
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和车轮的声音,黑衣人抹了把脸,随即为首的喝道:“撤退!”
如来时一般,走时黑衣人也撤的飞快,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小姐,您没事吧?”话梅担忧的看着云凰的肩膀。
云凰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就破了点皮。”
她看向街边某个角落里缩着的几人,没管她们,让云落把楚柒领回来后,云凰道:“这里离宫里没多远了,走着去吧。”
“要不回府换件衣服吧。”话梅看着云凰破损的衣服,不禁皱了下眉。
云凰拧了下眉,现在回府难保不会再路上又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耽误了时间,宫里那些人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但是衣服破了……
“是楚三小姐吗?”
身后马车的声音停了下来,响起一阵悦耳温柔的女声。
云凰扭头,就见一双雪白的玉手掀开车帘,随即一张貌美如花的脸映入眼帘。
“真是楚三小姐,这是……”
女子看到满地的尸体时怔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诧。
云凰十分确定,她没见过这个女子,当然也不妨碍她以前见过,于是她只是道:“哦,几个对这世间没有眷恋的傻子被我顺手送走了。”
她语气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幽默,女子忍不住莞尔一笑,柔柔道:“原来是这样,楚三小姐就一个人吗?楚家其他家眷没和三小姐一起?”
云凰闻言指着街上某个角落道:“喏,在那儿呢,估计被吓坏了。”
女子一愣,顺着云凰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华清池几人灰头土脸的躲在一个小摊子后面,她眼神一变,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去把丞相夫人和各位小姐扶过来?”
“是!”
女子随即又问道:“三小姐可需要我帮忙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丞相府?”
“不用了。”云凰摆手,“让他们自己说去。”
女子:“……”
看来传言楚云凰和楚家所有人都不合是真的了。
她柔柔的笑道:“那三小姐可还进宫?”
“进!”云凰皱了下眉,觉得这女人问题太多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反感的感觉,同样都是走那种温柔贤淑大家闺秀路子的,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比楚歌给她的感觉好多了。
女子笑了笑,道:“若是楚三小姐不嫌弃的话,不如和我同程一辆马车?”
云凰还没答话,一声尖叫从一旁响了起来,伴随着楚翘尖酸刻薄的语言。
“楚云凰!这些人是来杀你的是不是?都是你,连累了我们,你这个灾星!”
云凰脸一沉,冷漠的看向气愤的楚翘。
楚歌扶着华清池站在一旁,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透漏着和楚翘一个意思,责怪的看着她。
云凰冷笑一声,“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从哪里看出是冲着我来了?他们对付的是丞相府的马车!如果不是我把人赶走,你们现在已经横尸遍野了!”
“你!”
楚翘指着云凰,她也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冲着云凰来的,但是看到自己等人这么狼狈,而云凰什么事都没有时她就愤怒了,下意识就把所有事情推到云凰身上。
“行了!”
华清池沉声把楚翘喊了回来。
她肩膀中箭,一直没人给她止血,此刻脸色苍白不已,尽管也怀疑这帮人是来刺杀云凰的,她们几个只是被连累了,但是此时也不是和云凰争执的时候。
她沉沉道:“今日宫宴咱们是去不了了,回府!”
楚翘生气的瞪着云凰,楚歌倒是没多大反应,一直捂着华清池的肩膀,血已经流了她一身了,正当他们要走时,马车里的女子又开口了。
“丞相夫人,两位小姐,夫人受伤严重,恐无法支撑回到府里,我刚好会一点医术,若夫人不介意的话让我给夫人简单包扎一下如何?”
云凰看向这个女子,她并未瞧云凰,一双如水般柔和的双眼看着华清池。
华清池皱眉,她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云凰的朋友,但是对方主动替她医治又不像是和云凰关系很好,毕竟云凰可是巴不得她死。
她心中尚有顾虑,但是也清楚这个女人说的是事实,她受伤了,此时勉强看着楚歌的搀扶才能站着,以她的身体状况确实坚持不到回到丞相府,更别说得到救治了。
但是这个女子为何要救她?
似乎是看出了华清池的疑虑,女子轻声道:“瞧我这记性,夫人怕是不认得我,我爹是苏首辅,我叫苏青梧。”
苏首辅的女儿?
云凰眉头一皱,就是在朝堂上拿出七星毒折磨她,最后被上官临尘揍的半死不活的那个老头?
好像他是有一个女儿,据说是自幼体弱,送出了京城,一直没有回来过,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