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点头,“对啊,我听说了也挺意外的。看你给我的剧本走向,他不是应该在权家大杀四方,清除恶人,登上权力巅峰吗?怎么突然变了个风向……”
“……”
林小渔闻言,心情更加纷乱。她摘掉鼻梁上的防蓝光眼睛,心烦意乱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陷入深深的迷惘和困惑。
她从来都不认为,他会放下心中的执念。
无论是他不能为母亲送葬的遗憾、还是权夫人一脉从小到大对他和母亲的欺辱,换做是谁,都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而且生在那样的家族里,不争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甘愿一辈子被欺凌的命运。
秦铮看着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又开始动摇了。
别说小渔了,连秦铮自己对权璟的称呼,也从“渣男”变成了“前男友”。
两个人都默默不语,恰巧这时候余佳敲门进来,商量订机票返程的事宜。
他们这次江城之行,并没有打算逗留太长时间。
秦铮还有另外两个品牌的通告,小渔的新剧本,陈导那边也催着想要二次接洽。
可是现在,小渔迟疑了。
“佳姐,明天你们先回,我的我自己预定就好。”
秦铮瞬间领悟,“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又是因为他……你胆子肥了啊,陈导的鸽子也敢放……”
林小渔未置可否,强行给自己找着理由。
“剧本个别细节还不是太满意,我不能给陈导一个有瑕疵的作品。”
秦铮也不戳破,“行,那你先给我们践行吧。吃完饭再回来捣鼓你的剧本。”
……
第二天,林小渔送秦铮和余佳离开后,便打了一辆车,前往静安陵园。
这次离开江城之前,她很想去看一看权璟的母亲,那个痴爱一生却被男人欺骗的可怜女人。
至死,她都没得到爱人的歉意,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和权璟相处的六年多,男人从没主动带她来过,是她偷偷跟踪他来过这里。
十一月底的天气,肃杀又萧瑟,常青的树木都变得萎靡不振,不再是春夏的碧翠。
林小渔踏着萧索的草径,轻车熟路地来到权璟母亲林念的墓碑前,郑重地献上手里的白玫瑰。
权璟说过,他母亲一生最爱白玫瑰。
“林阿姨,权璟他,终于离开那个魔窟了,我其实挺为他感到高兴的。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求您了。”
对着墓碑虔诚的祈祷后,女人又默默伫立在初冬的冷风中,心情悲切地站了一会儿。
即便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他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或许再相见,就是经年之后,他们身边真的有了别的人。
就在女人思绪飘飞的时候,一道清冽深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
“小渔……”
男人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带着心痛的感觉,随即一只宽阔有力的大掌从后面牵住了她风中清凉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做梦。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巧,她来了,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