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睡吧,能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呢。
他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一直都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困的脑袋都成浆糊了。
刚到了陌生的地方,还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多久,明天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此刻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去面对。
睡下没多久又被蚊虫咬醒,乡下的蚊虫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这仓库也没驱虫,夏天的晚上这群人完全是来喂虫子的。
周翠翠本来就忍不住抱怨,这下更是一声又一声的埋怨。
就连徐巧兰也翻来覆去睡不着抓得两个手臂都破皮了,天气闷热,全身盖住不透气也很难受,不盖被子又被蚊子叮咬。
除了蚊子,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别的什么虫子呢。
另外一边的男生皮糙肉厚一点,困意来袭,这点痒意还能忍受。
第二天一大早,阿姜起床换好了衣服开始整理床铺,行李箱被她放在床下的,只有比较重要的东西藏了藏。
她昨晚睡得很好,徐巧兰和周翠翠挂着两个黑眼圈,脸上还有被蚊虫叮咬留下的红包。
洗漱的时候阿姜犯难了,行礼带少了总归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现在她没有盆子打水洗漱。
徐巧兰看出来了立马把自己的盆递了过去:“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用我的。”
白底红花的搪瓷盆一看就很复古,盆子干干净净的,阿姜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道了一声谢接了过来。
打水洗脸刷牙,阿姜很快做好,还盆子的时候徐巧兰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你看什么?”阿姜就直接问着。
徐巧兰这才回过神来,等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你皮肤那么好,昨天晚上没有被蚊子咬吗?”说着徐巧兰忍不住又看了看阿姜的脸。
露在外面的肌肤又白又嫩,昨天晚上她跟周翠翠都被咬得不行,这么嫩的肌肤,蚊子应该不会错过吧。
倒不是徐巧兰希望阿姜被蚊虫叮咬,她只是好奇。
阿姜摇摇头:“我用了驱虫的药膏,一会儿也送你一些吧。”
“真的吗,太谢谢了!”徐巧兰实在是受不住晚上被蚊虫叮咬了,所以她一点也没拒绝,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现在她身上还痒呢,抓破皮了还是很痒,估计这里的蚊子毒得很。
回屋之后阿姜就拿了一个小小的瓷罐,这是积分商城里一买一大把的小玩意儿,上面也没有贴标签,小小的一罐,阿姜直接就拿给了徐巧兰。
徐巧兰看着浅蓝色的小瓷罐,打开来里面满满一罐的白色膏体,一看就是新的,这个小瓷罐做工也很精巧。
“这太多了,我只要一点就好,你拿回去吧。”从包装上来看就不普通,又是一罐新的没开封的,徐巧兰不敢收。
“拿去用吧,乡下的蚊虫可不止这一点,还要出门干活,这药膏也不贵。”
阿姜劝的恰到好处,徐巧兰听了犹豫了几下还是收了,这下她也觉得不能光从外表来看人。
拿到药膏,徐巧兰立马打开试了一下,抹一点在被咬的红包上轻轻揉开,一股清凉的感觉散开,一会儿就止了痒。
这东西绝对不便宜,徐巧兰想着以后要多帮一帮阿姜。
这么好用的药膏,徐巧兰把它放在了行李箱的最角落。
周翠翠进来的时候也不听抓挠身上,徐巧兰想到了药膏,但又想到她昨天晚上的行为,最后还是默不作声。
她不知道从周翠翠进来时阿姜就一直看着她。
老好人这种类型的,阿姜一点也不想当成朋友,徐巧兰还算是有底线。
周翠翠又在不停的抱怨了,好在送早饭来的人打断了她的抱怨,不然还不知道她要抱怨多久。
知青点可以自己做饭,不过知青们刚来,还什么都不了解,最近几天就是有人专门送饭来,等领了粮食,知青们就可以自己做饭吃。
早饭的份量就那么点,杂面的饼子,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薯,知青们分一分就是早饭了。
光是看着就没什么食欲,阿姜不要杂面的饼子,她先挑选了一个外表光滑的红薯,掰开来里面是红心的,又甜又糯。
“你就吃这么点啊?”徐巧兰问了句。
阿姜点点头,杂面饼子看着就很噎人,还是算了吧。
吃个红薯都已经是杂粮了。
阿姜坐下掰着红薯吃,又拿着水壶喝水就着,另外一边的男生也出来了,一手拿着杂面饼子一手拿着红薯,两个都是噎人的,这会儿吃得翻白眼都咽不下去。
特别是拿到了白瓤红薯的,吃一口捶三下胸口才能咽下去,不然得噎死。
周翠翠不是太想吃,她的嫌弃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她的手拿着杂面饼子抠来抠去,碎屑掉落了一地又不怎么吃。
“周翠翠你不吃也不要浪费粮食吧。”有个男生看不下去随口提醒了一句。
周翠翠立马瞪了过去:“这是分给我的,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啊!”
那个男生立马闭嘴,可惹不起。
吃过早饭,生产队长过来要给他们安排工作了,知青下乡就是为了建设新农村,可不是让他们干看着的。
由于是刚来,生产队长孙永飞只是带着这几个知青去熟悉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农民一年到头都是忙碌的,只有冬天能有几天清静日子,现在也正是忙碌的时候,水稻快要成熟了。
还有天气炎热,许多瓜果蔬菜缺水,经常要挑水去浇水,大大小小的活儿不断。
生产队长带知青们到了一块空地,先从除草开始,庄稼都是珍贵的,这些知青们来建设新农村,可别让什么都不懂的城里娃破坏了他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
除草可以自己选工具,这些都是被挑选剩下的了,好不好使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因为根本就不会使用。
阿姜捡了一副有些破烂脏的手套带上,刚带上还收到了旁边周翠翠的嫌弃。
另外几个男生也没想到一路上娇气的姑娘竟然会主动带上这么个又脏又破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