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被侍卫抓着肩膀,匕首已经远离了她的脖子。
痛是肯定的,也有鲜血从脖子一直流到衣服上。
“不表现这一下,又怎么能体现出公主的宁折不屈的性格呢。”
要知道这寝殿可不止他们几个人,暗处还潜伏着有人呢。
“那你是真敢赌。”
要是重了一分,那侍卫没有快速的做出反应,就真的要凉了。
相国没有逼迫成功,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皇上气得昏死了过去只剩下了一口气,这还不是任由他把控朝政吗。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逃亡在外边的太子,要是太子联络上了边关的将军,那些忠于皇上的武将们给他提供了兵力,这还挺难搞。
皇位没坐稳就被太子用剿灭叛军的名头攻打进来,这真的很麻烦。
所以相国打算先把太子这个隐患解决了再光明正大的坐上皇位,到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他。
皇上被看守了起来,阿姜被带回了相国府继续关押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作用,相国不打算杀了她。
被扔回一个偏僻的院子关押,阿姜失血过多都有些神志不清,她脖子上的伤只是被简单的用布条缠了一下。
倒在床榻间,阿姜迷蒙中感觉有人在给她处理伤口,药物的刺激让她不自觉的呼痛。
给她处理伤口的人动作有些粗鲁了,不过这会儿也把动作放柔了下来,半分也不敢重。
清理了伤口上了药然后是一双手托着她的脑袋给她的脖子缠绕纱布,一圈又一圈,缠到第三圈的时候阿姜实在是忍不住用力的抓住他的手。
她真是没被脖子上的伤口弄死也被他缠绕纱布的手法勒死了。
“咳咳……”
阿姜虚弱的咳嗽着,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又有血迹渗透纱布,那人看了赶紧护住她的脖子。
“别动,刚止住的血。”
这人慌的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动作了。
很熟悉的声音,这人竟然还心软上了,阿姜靠在他的手臂上,全身的力道都倚靠着他。
“我就说他逃不过你的魅力吧,赶紧把他的心抓到你手里,摆脱困局不就简单了吗!”
“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吗,他这顶多是对一个弱女子的怜惜,真正要做什么,他还是分得清的。”
对于六爷的话,阿姜不是太赞同。
秦适虽然是个粗鲁的武将,但武将更忠心,他是相国的心腹,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忠心有多深。
秦适是第一次这样搂着一个女子,只觉得是柔弱无骨,那滑腻的肌肤更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的,像是上等的玉,又像是最好的锦缎。
他的手掌太粗糙了,就刚才涂药包扎,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细腻的肌肤给碰红了。
瞧着那伤口因为女子的咳嗽而冒出血丝,秦适更不敢用力,只是虚扶着。
真是个可怜的女子,进入皇都他就忍不住想她的结局,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她被带回来了,脖子和领口满是鲜血,他那时心跳都停了几拍。
本来这不是他该管的,但还是拿了伤药过来给她处理伤口。
真是个烈性的女子,竟然自己朝着刀口撞。
这是秦适听那个控制阿姜的侍卫说的,那时他也被惊了一下。
怀中女子睫毛轻颤,秦适不免有些紧张,他是真的第一次离一个女子这么近,而且还是如此貌美的女子。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景臻公主是跟随相国进皇宫当差,那天路过御花园远远的见到了皇上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的确是诸合国的第一美人,清丽脱俗,高贵典雅,只需要坐在那儿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大人?”
阿姜睁开眼,声音细弱,略微有些疑惑。
伤了脖子,虽然没有伤到声带,但说话也不能太大声。
“公主,你别乱动,伤口刚刚止住了血。”
秦适很僵硬的扶着阿姜的脑袋,那一头顺滑的青丝也落在他的手上,他更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扯掉一根头发丝。
皇上宠爱的女儿是被娇贵着养大的,一根头发丝也养得极好。
阿姜顺着他的力道慢慢坐起身:“秦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秦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是对立的场面,他总不能说是不忍心看着她受伤无人管所以才过来替她包扎伤口的吧。
“秦大人不必顾忌太多,现如今秦大人还能出手相助,景臻很感激,只是秦大人不用浪费功夫了。”
阿姜声音低弱,脸色苍白,又说着这么丧气的话,秦适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好好活着才不是浪费!”
阿姜抬头看他,那眼神似乎在问她还能好好活着吗。
这一下又让秦适没话说了,他是做不了什么的,也只有这样的小事可以。
“公主别多想,我会求相国大人把你放了的。”
她是公主又不是皇子,应该也不会跟一个女子计较吧。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放不放的问题,这可是血仇,夺取皇位势必要杀了皇上,有着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放了就轻飘飘的翻过这件事。
但站在秦适的位置也只能说这样的话。
阿姜没有再搭话。
秦适也觉得他刚才那句话可能说错了,但也没有可以补救的了。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点药。”不管前面还有什么,现下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秦大人,你可知我的侍女现在如何了?”
“这个你放心,我让人把她安顿好了。”
相国要的是公主,一个小小的侍女根本没人在意,所以秦适才能很轻易的就把人安排了。
“多谢秦大人了。”
“只是你那侍女也是个倔的,我让人把她打昏了才带走的。”
庆儿那么忠心,这也是她的性子。
阿姜想了想她还是待在安全的地方最好,于是取下了一个紫色的玉镯子递给秦适:“劳烦秦大人拿这镯子给我的侍女带句话给她,就说让她好好待着,这是命令。”
秦适接过了手镯点头应下:“好。”
瞧着秦适出了房门,阿姜颇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