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关于护卫的事,徐宁觉得自己带上护卫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一些。
对于徐宁的疑问,蔡明旭稍微想了一下,便说道:“这好办,那我就让他们乔装一番,不然你要是一个人去,别说是我,就是你母亲也不会放心。”
至于徐宁那饭馆的事,既然她自己有了安排,他便也不再多说,只应下了她若是沈氏来求助,他绝对不会不管的请求。
说到护卫,徐宁不免眼神一暗,想起了徐二林,若是这会儿徐二林仍在,那么她就可以和徐二林一起回去,这样她自己也能更放心些,但是此时的徐二林已经不知去向,上回托人跟她告别之后便没有音讯了,即便她心中担心,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现下就只能接受蔡明旭的提议了,徐宁点头应了是。
既然正事已经讲完,蔡明旭也没有太多时间留下,至于护卫他还有另外安排,只说要是徐宁定下了出发的日期与阿翠说一声,阿翠会转告他,他就会将事情安排好。
“最近我手上事情多,不能时时顾及你,便是你出发的那天,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来送行,还请你不要见怪。”
最后,蔡明旭还跟她告了一声罪。
徐宁却摇摇头,这些事本来都是小事,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便说道:“我开个小饭馆一天的事情都没有停歇,更何况你掌这这么大的一个家呢?你自忙去,不用挂心我,我也会尽快将问题查出来。”
徐宁这样理解,蔡明旭看她的眼神更加满意了两分,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多么时间,并且徐宁也要把精力放在查账的事上,所以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一切小心,便又匆匆离开,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既然沈氏和蔡明旭这边都没有什么问题,徐宁便立即着手准备起来,她先去了一趟宁远会馆,打听最近一趟回宁远的商队是什么时候,对方当即便告诉她明天就有一趟,而且是宁远杨家的车队,收费稍微高一些,但是安全却绝对有保障。
杨家……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姓氏,想起上回沈氏在杨家的车队里受的磨难,徐宁内心还是有些抵触的,只是错过了这一趟,下一趟要等到两天后,于是徐宁干脆便不想那么多,便不提自家与杨家的过节,只当是普通想蹭车队的,当即便交了一半的定金费用,于是会馆的人便告知她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而剩下的钱则是按照行规等徐宁到了宁远再付就可以了。
出了门之后,一直跟在徐宁身边的阿翠便又去联系蔡明旭安排人了,而徐宁则是去了一趟春日宴,将自己的行程和接下来的安排说了一声,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于是徐宁便回租住的院子里收拾行李去了。
这跑了一趟之后再回去就已经是下午了,徐宁稍微歇息了一下,先将那些散乱的账本都收拾整齐按照编码堆放回箱子存好,当然关于宁远那家蔡记的账本她另外拿出来放着准备带回去,然后便是吃晚饭,等吃过了晚饭,她才开始收拾衣服,而沈氏则是埋怨了一通她定的时间这样急,一边却正忙着准备给她带到路上吃的干粮。
阿翠已经留在了春日宴那边,所以衣服都是徐自己收拾的,不过好在她很多衣服宁远那边都有,所以也不用费心收拾,只是徐宁拿起一件冬日的厚袄时,忽然从里面掉落了一个装着圆形玉佩的黑色小布袋来。
这些日子事情多,徐宁也忘了自己将这块玉佩藏在了这里,这时候不小心带了出来还掉在了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子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的东西仍完好无损,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属于那位“或公子”的玉佩。
既然已经没有孟云了,而李横与她并无交集,徐宁就只能这么称呼他了。
望着这价值连城的玉佩,徐宁不免也陷入了一阵恍惚之中——既然他已经来了东陵,那要不要将这块玉佩还给他?
这样贵重的东西,她付不起要下的代价。
而就在她的恍惚之际,距离青瓦巷不是很远的东陵书院中,李横刚洗过头发,正躺在椅子上晾干,此时房间中,除了他并没有别人。
原本按照东陵书院的规矩,一间学生的舍房应当住四个学生的,只是碍于李横的身份和名声,原本便只给他安排了一位同住的同学,没想这李横横傲起来比他们想象得更加过分,才来书院短短十几天,就已经吓跑两个与他同住的同学,但是书院似乎并不想纵容着他,正在安排第三位,只不过有了前面两位的例子摆在那里,这第三位与他同住的同学,怕是不好找了。
他这才稍微有了一些独处的时间。
可大多数时候,即便独处,他也没敢放松警惕,尽管外面的百姓感觉不明显,但实际上因为他的到来,东陵郡那些只手遮天的人,已经风声鹤唳。
因为李横这个身份,出身镇北军。
尽管明路上一切看似都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们仍不能放心。
当初镇北王被指造反,赵或仍留在宫中,尽管外面腥风血雨,但是宫中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等到他知道之时,他已经到了不得不死的那日。
救了他的是太后,是他嫡亲的祖母,苦苦哀求皇帝给她的小儿子留下一点血脉,说他从小在宫中长大,便是镇北王做了什么事,那与年幼又从小离开了父母的他没什么关系。
具体的细节他已经不是很记得清了,他与他亲生父母的缘分只到了五岁,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他记得他当时只能跪伏在地上,他也不记得那是为了求饶,还是听到父母亲人的死讯后的难以支撑。
好在皇帝多少顾念亲情,让他假死脱身,而他在被送走之前找到皇帝大伯苦苦哀求,得到了进入秀衣军训练的机会。
秀衣军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个情报和暗杀组织,皇帝不想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被朝臣蒙蔽,于是有了这样一个军队,但这样一支军队交给外人他不放心,皇家的子侄又不可能也没机会去受这个苦,直到他不得不假死。
当时他还不知道有秀衣军这个地方,只盲目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做造反的事情,想要一个能调查真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