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鸟在空中徘徊,战场之中就剩下一个敌人了,那就是握着源之巨剑的真一。鸟眼之中映着真一的身影,而空中徘徊几下就锁定了敌人落下去,很急很快,伴随落下的速度,巨大的风卷起,是要把真一完全卷飞的样子刮着。
真一双眼瞪着空中落下的巨鸟,眼神之中带着杀意和恶意,看那巨鸟已经不再联想到普尔玛那女孩娇小无助的模样。能毁灭村庄,释放火焰把人间化成炼狱的怪物,当然不可能是稚弱的女孩,那东西因为海拉克的实验利用普尔玛的身体复活,只是占据了普尔玛身体的怪物而已!想着,一手握紧源之巨剑聚集源力,另一手握着黑之鸟长剑,她的源力冲击无法重创黑之鸟,但是她另一手的黑之鸟长剑似乎不同。她当初用黑之鸟长剑砍过,感觉当时那剑所转化自己的源力变成蛮横的黑暗力加成,或许可以破坏同属的黑之鸟的防御。这样想着,她握紧了另一手断掉半截的黑之鸟长剑。
巨大的风刮得真一脸上生疼,但是她却不闭眼,而是依靠源力加强自己的防御,双眼直盯盯地观察着那落下黑之鸟的行动,甚至细分包括鸟的身上因为风而规则散开的羽毛。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之中,黑之鸟的巨大身影掠过了真一,而真一手中的源之巨剑还劈中了那黑之鸟钢铁般的羽毛,很当然地被弹开了。但是另一手,真一在用源之巨剑抵挡的时候,已经拔开了另一把断掉的黑之鸟长剑集中力量径直朝黑之鸟劈过去,很意外的,那黑之鸟长剑竟然因为真一力量的灌入,变化了,伴随源力的融入快速形成了巨剑的姿态,变成了黑之鸟巨剑,巨剑轻易地割开了黑之鸟的鸟毛,并且径直坚持到了黑之鸟完全掠过去。
黑之鸟也没有想到真一手兵器的巨变,俯冲之中被黑之鸟巨剑重伤,痛苦迫使它失去平衡,脱离了真一之后,狠狠地一头撞倒了真一身后的黑火之草满是荆棘和巨大树枝树干的墙壁。撞击很大声,还掀起了大片的枯叶和木屑,整片地区都陷入一片尘雾之中。
“呼,成,成功了……”真一裂开嘴巴微笑,但是因为刚才用蛮力直接坚持到黑之鸟完全掠过,并且在黑之鸟的身下割出了一条近数十米的巨大伤口,血水还在巨鸟飞过的地面留下了一道近数百米长长的红色血迹。而巨鸟就趴在那血迹的尾端痛苦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脚步声中,真一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手一把巨剑缓缓地朝巨鸟走去。她距离巨鸟有近百米,不长不短的距离,但是对现在的真一来说很是吃力,她的手好像抽经了,双手握着双把巨剑好像被完全固定一样,她握紧着武器,势必要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倒地的黑之鸟解决。
黑之鸟恐惧了,它受伤太重,虽然伤口还在快速修复,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站起来,趴在地上狼狈挣扎着,它感觉到了真一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杀意,但无可奈何。
真一一步一步地靠近,嘴角因为身上的伤痛而抽动着,刚才因为强行扛住了黑之鸟俯冲的一击,她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但是依靠身体内的源力爆发,利用源力充当受伤而爆裂血管之后逆流的血,她现在是忍着全身的剧痛在动。当然,也因为源力的特殊效果,她的疼痛感也没有流血时候的那种剧烈。只是因为让源力充满血液,她的血管都变成了银白,银色的白发,银色的血,让她那原本被血染红的皮肤也看上去在发着白光。
“不,不要杀我……我,我不是自己愿意才这样的……”黑之鸟发出了人的求饶声,它终于回复了意识?不,只是因为吸收了人的智慧,所以她还是有低等的智力的。
看着那黑之鸟说着人话,真一更加恼怒,这头随便杀人的怪物,有智慧,但是却没有怜悯之心,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这种怪物不弄死,以后指挥更加地危害人间而已。她怒叫着,挥动手中的黑之鸟巨剑“哗啦”一声,砍飞了黑之鸟的一只脚。巨鸟扑打着翅膀惨叫着,企图用那锋利羽毛的翅膀反击真一。
但是一声吵杂的金属切割声中,真一的巨剑把整排的黑之鸟钢羽劈开,然后顺势肢解了大半翅膀。被攻击分离的翅膀在空中快速回旋了好几圈之后,“噗”地一声落在了数米外的巢穴地面。巢穴都是各种碎屑草木所组成的,但是那草木之下是泥土,还是被黑之鸟用黑之火烤过的,硬度甚至超过石阶板。轻易地击穿那样坚硬的地面,也可见黑之鸟羽毛的锋利和硬度。
断了一只翅膀的黑之鸟挣扎着,发出了骇人的惨叫,但是真一继续前进,她的目标是要把那黑之鸟一剑断头,永绝后患。这种变异的试验品,如果不处理掉,就是个大祸害。但是就在真一意图上去斩掉那黑之鸟脑袋的时候,那巨鸟突然在一阵黑色光辉闪耀,无数的黑色碎片散开之中,竟然变化成了一个可怜的少女。
“姐姐,是,是我啊……不,不要杀我……”是普尔玛,她一头黑发,那熟悉的脸蛋完全没有变。
但是真一看着她的眼神,停住了脚步,不说话。
“我是普尔玛,姐姐你,你认识我的吧?”断臂的女孩趴在地上抽泣挣扎着,她的不远出还有被真一切断飞出的鸟翅膀,而她的一直胳膊,也被切断了。
看着普尔玛,真一犹豫了:“你……是普尔玛?”
“是的,我是普尔玛,姐姐,你好坏……为,为什么攻击我啊。”普尔玛抽泣着,但是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她现在的模样,和原来的普尔玛……不,和普尔玛几次撒谎的时候相比,这时候的普尔玛,就好像在演戏一样,一看就看出来了。
真一握紧了手中的黑之鸟巨剑,不禁更加生气。普尔玛,是普尔玛,但是是个凝态,高级的生物可以幻化成人形,那黑之鸟幻化成了普尔玛,拥有她的记忆和身体,甚至连普尔玛原来的那件村子少女的袖珍布裙都复制地一模一样,但是,她没有感情。现在只是为了生存,而利用了普尔玛的记忆,还有口气说着没有感情的话。
走着走着,真一就已经来到了普尔玛的面前:“你,真的是普尔玛么?”
普尔玛虚假的眼泪落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坚硬,但是真一还是打心里想要去相信。或许普尔玛真的只是被海拉克改造了身体,那黑之鸟的本体,还是普尔玛自己。
“是啊,我是,我确实是!混蛋的人类!”女孩的脸蛋突然变得狰狞,伴随一声穿刺的身影,真一被普尔玛仅存的一只手所幻化成的鸟翅膀击穿,她的另一手,变成了黑之鸟剩下的那支翅膀。而脸上,充满了冷漠和阴谋得逞的奸笑。
有感情,但是那不是属于人类少女本该有的感情,它只是一只沦为了战斗工具而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而已。哪怕成为了人类也改变不了它无差别仇恨藐视人类的本性。
“哈!”怒叫着,真一的源之巨剑穿透了少女的脑袋,然后另一手的黑之鸟巨剑断开了那假普尔玛变成了翅膀的手臂。
“啊啊……啊啊!好,好痛的!”没有了双臂的少女在地上滚动着,她仇恨的眼神瞪着真一。被砍了脑袋竟然还活着,那脑袋是装饰么?而表情,也变得扭曲可笑,她的动作,完全就不是个人,甚至生命也不是。她不过是一个为了杀戮而杀戮的人形兵器而已。
真一一手抓住击穿自己的那只翅膀拔出,丢开,大量的血染红了她的肩膀和胸口,但是她把手中的源之巨剑放到地上,然后用那只空手释放源术应急处理了伤口。在源力的效果下,伤口很快止血,但是疼痛刺激着她,让她变得狂暴:“有什么遗言着,夺走普尔玛身体的怪物!”
黑之鸟少女的眼神之中都是恶意:“遗言,呵呵……人类,就是这样呢,为什么喜欢听将死之人的遗言呢。不就是你们把我造出来的兵器么?没用了,就杀死弄死?原本我不过是黑之鸟一族的一个普通少女,但是人类呢,为了战争的需要,利用了我们……我死掉了,你们还要用寄宿了我灵魂随便的羽毛做成武器。”说着,怨恨的眼神看了眼真一手中的黑之鸟巨剑。
看着黑之鸟那目无表情的连说着不熟练的话语,真一心中还是有点触动。黑之鸟原本是上古的传说神兽,但是却没有一只黑之鸟存活到现在。操控黑之鸟的主人死后,没有人控制的黑之鸟就成为了无法控制的存在,惧怕黑之鸟力量的黑暗大陆人类就把它们灭族了,被驯服的黑之鸟被成群结队地毒死,连雏鸟和蛋都被人类一群群地埋葬毁掉,甚至原本就不多的野生黑之鸟,也在人类惧怕黑之鸟力量的恐惧之中被屠杀殆尽,至今就留下传说而已。黑之鸟,不过是因为自身过于强大的力量而被人类毁灭。人类则是为了平衡自身的力量,宁愿失去这种无法控制的生物兵器。
“就这样吧……”真一不想多说,既然她不说遗言,等下她回复了力量,自己就很难再有这样的优势,所以趁机干掉好了。想着,就把手中的黑之鸟巨剑靠在了黑之鸟少女的胸口上,在少女喘息和怨恨的眼神之中,她的巨剑“噗”地一声,穿透了少女的胸口……明知道这个少女只是盗取了普尔玛身体的野兽,但是当真正穿透了她的身体,通过手和少女肩膀的接触感受到她那体温的传递,心中还是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