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阳,你……你不管我了!”女子死死抓住男子一只胳膊,难以置信。
“我管你干什么!你自己想办法!”男子使劲甩开女子,往下滑去。
听完男子的话,女子乍然一震。
当初,那个跟自己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舍弃她;不管在哪里,都会不顾一切过来找她;指天誓日说会爱她一辈子的葛平阳居然在生死危关之际弃她而去。
自己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抛弃了在一起几年的男友。
即使,男友对她宠爱有加,在离开时又百般恳求,她也义无反顾。
她一直认为,跟葛平阳在一起后也会得到他的宠溺。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的海誓山盟在大难当前,一切都为浮云。
直到此刻看清葛平阳的真面目,她才意识到当初的选择是多么可笑、多么离谱……
此刻,她才知道,有钱不一定就是对的那个人;而对你真心,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真正的爱,不是平日里巧舌如簧地甜言蜜语,也不是口说无凭的铮铮誓言。
而是在真正的困境面前,哪怕是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也能紧紧相拥、不离不弃。
自己认为的,永远只能自己认为……
女子俯在阳台,望着往下滑行的葛平阳,心中恨意陡然而生,甚至觉得这种男人早就该死。
她返回卧室,决然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面色阴暗的走到阳台,刀口对准床单。
“去死吧……”
咔嚓!
床绳应声而断。
“啊……!”
葛平阳身体极速下坠,从开始的恐惧变的绝望。
这一刻,他或许已经后悔,后悔不该这样对待女子。
可一切都晚了……
嘭!
头部猛然撞击在石头上。
葛平阳全身剧烈颤抖,不到一分钟,身体恢复平静。
轰……!
卧室的门已被大火攻破。
女子拆开被子,用剪刀将被套剪成几公分宽的长条,跟葛平阳一样,全部连接起来。
她快速走到阳台,一头绑在床腿,另一头挽在手腕上。
越过阳台,朝一楼滑去。
双脚沾地,她面色冰冷的绕过葛平阳尸体,消失在夜色。
佳园小区,一单元402室。
砰!砰!砰!
陶子谦被敲门声惊醒,他赤脚着地。
走到门口。
打开门,女子一身睡衣立于门口:
“子谦,对不起,你还能接受我吗”
…………
出了书屋,茅三道没有回家,而是打了个车,直接前往北子岭。
因为太远,只能早些过去。
等到达北子岭后,天已大亮。
看着眼前景象,茅三道有些不可思议。
方圆几里光秃平坦,荒无人烟,唯有一座小山包矗立在这平坦之上,看起来格格不入。
小山包的脚下竖着一块石灰岩,上面歪歪扭扭刻有“北子岭”三个字。
旁边一条泥巴小路直通山顶。
山内,稀稀疏疏随意长了几棵树,犹如营养不良般叶子发黄。
此地,用鸟不拉屎来形容毫无违和。
茅三道抱着怀疑的态度踏上那条泥巴小路。
越往上走,他心里越是觉得不安。
路上依稀三两的脚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里很荒凉。
难怪司机听说目的地后,一脸的诧异,想了很久才启动车子。
想来,就是因为此地太偏。
不到半个钟头,爬到山顶,茅三道看到一个道观,他瞬间有种想下山的冲动。
不能说门庭若市了,可以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破败有些黢黑的墙面,虚掩的观门,门楣褐底黑字书着“上清宝观”四字。
本应竖贴在门两侧的匾牌倒在一边,上面字迹因年代久远模糊不清,茅三道看了许久,才看清楚写的具体内容:
乐得饱餐一顿,做成食饭神仙。
茅三道满脸黑线,这半云的心境得达到何种境界,才会挂此联。
此景,有种透不出的凄凉感。
按照焦球儿所述,这半云道长应该有些实力,常理来讲,道观应该宏伟壮观才对。
这种情况,不应该啊!
茅三道站在观前,在走与留之间辗转反侧。
留,通过道观外表可以判断这半云多半是个骗子。
走,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情况似乎心里有些不甘。
再说,打车过来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吱呀……!
这时,茅三道看到一只手搭在门框,门正在缓缓向后打开。
接着,一个看起来刚二十岁出头的小道士走了出来。
小道士头戴一顶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道巾,身着一件墨色长袍,胳膊处还缝了几个灰色大补丁。
脚踩一双破洞布鞋,隐约可见小道士的脚趾头翘动。
看到对方,两人均是一愣。
小道士:稀奇啊,上次来人应该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茅三道:可悲啊,这穿的也未免太寒碜了吧
“施……施主,请问您有事吗”犹豫了下,小道士小心走向茅三道率先发问。
茅三道赶紧应道:“请问您是半云道长吗我有事想请教。”
仿佛听到了什么大喜事,小道士瞬间兴奋:“半云是我师父,我叫帘风。施主等等,我去叫我师父,别走,施主千万别走哦!”
“啊哦……好。”茅三道不知所云的回了一声。
旋即,帘风迅速返回道观,一脚踹开观门,冲着观内喊道:“师父,出大事了,观里来人了,观里来人了!”
茅三道很讶异,听说要找半云,小道士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激动
“施主,我师父有点事,您先请进。”
不到一分钟,帘风便又走了出来。
“好。”茅三道应了一声走进道观。
观内大厅正中摆放着三清神像。
神像身上布满浓厚的灰尘。
并且,神像与神像之间也被蜘蛛网连在一起。
地上的三只蒲团也已经离开本属于它们的位置,被随意扔在角落里。
整体看来,这里应该是很久未打扫过了。
绕过神像,后面是一个院子。
茅三道扫了一眼,院子摆设极为简陋。
唯独显眼的是,院子正中放了一张四方桌。
桌上,摆了一只吃了一半的烧鹅与一堆吃剩的骨头。
烧鹅边是一碟花生米。
而离花生米咫尺位置放了一个壶,上面红笔大写一个“酒”字。
桌下横了两条板凳。
“师父,施主已经进来了。”帘风安排茅三道坐下,冲着院内角落被一块布遮住门的小房喊了一声。
“稍…稍等一下!哦…呃…嗯…”那人说话似乎很是吃力。
嘭嘭嘭……!嘭……!
接着,炮火般的声音刺激着茅三道听觉系统。
“哦,舒坦……”
小房内的那个人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