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媛看白书生这副样子,急忙冲他摆摆手。可书生等气喘匀了,又道:“这位姑娘,……你……发发……善心,将我……拉到……并州府,小生……小生……这一辈子都……铭记您的……恩情!”
马大姐在一旁听了半天,早就不奈烦了,一听他这样说,立即抢过话头:“哎哟,这位秀才公,您看我们大都是老幼妇孺的,救您不合适吧,这得避嫌呀。”说完她还给了郭淑媛一个警告性的眼神,可郭淑媛故意没接收!她低垂眼睑,让人看不出眼里的情绪。马大姐有些急了,上去拉了拉她衣袖。郭淑媛抬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着马大姐就是不说话。马大姐一愣,立即理解了她眼中的含义,你一个下人,竟然来作主人的主!
马大姐嘴角一撇,心想,你算哪门子的主人,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还想摆谱?我看你拿什么摆!想到这她就想转身朝马本走去。可郭淑媛像跟她做对似的,在身后冲她说:“来旺媳妇,你把车上收拾一下,坐垫和靠背都铺上一层毯子。”郭淑媛懒得跟她磨叽!
马大姐顿了顿,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这是真的给她摆主子的谱了?气得她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爬上车。郭淑媛又吩咐小丫头搭把手,一个抱上半身,一个抬双腿,郭淑媛双手护着左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抬到车辕边。然后小五干脆将人背在背上,踩上马凳爬上车,入内后,才轻轻将人放在坐垫上。
他们三人折腾了两刻钟,才驱马向前。由于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差点就进不了宁县县城。进了城,小五就一路打听医馆的方位,直奔医馆。
小县城的医馆很好找,在正街偏南的地段。马车一到门口,医馆里就走出一个小厮来招呼众人。几人又合力将人抬进了医馆,这一次人多,轻松不少,可白秀才似乎快支撑不住了。接诊的大夫是个中年人,皮肤白晰,微胖,一副严肃的表情。他一看这人的受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开口便问,:“这是伤到哪了?”郭淑媛没有替白秀才回答,因为她又没亲自帮他做过全面检查,把握不准他是否还有其他部位受伤,只能等他自己回医生的问询。
此时的白秀才躺在医馆的简易床上,觉得比坐在马车上舒服多了,头没觉得多晕了。他听医生这么问,立即答:“左肩被敲了一棍子,前胸被捶了两拳,脸上被打了几拳!”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他的马被绊倒后,他从马上摔下来时,听到一个人喊到:“打死他,不能留活口!”他刚从地上爬起,就被一人抓住头发,当胸就一拳,嘭!他只听一声敲打声在胸口暴响,又是一阵巨痛击来,他痛得冷汗直冒!他还未做出反应,第二拳又打来,还是胸口,但移了点位置!顾不上多痛,他抬起右脚朝上一踢,踢中了对方的胯下。
趁对方愕然的片刻,他回身找马,此时马已从地上爬起,他想再度爬上马背,慌乱中扒拉到了书箱,他忽然想起书箱中的东西,他立即改伸手朝书箱里伸,摸索着找那东西。就在这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棍风。他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躲,堪堪躲开了敲击,可左肩还是被砸中了,一阵巨痛让他当场眼前闪亮光,眼泪飞出!他没犹豫一息,立即将东西掏出东西来,一个闪身,就往前冲。
后面传来一个邪肆沙哑的声音:“想从爷的手上跑掉?”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就往旁迈一步,回转身一看,三个人,一高两矮,面上都遮了面巾,只露出双眼!他怒目而视,:“你们既是劫匪,劫财就罢了,为何还要人命?”
只听见高个子的盯着他嘲讽地笑道:“那是,我们与你素昧平生,谈不上有纠葛,可你跟别人有哇!”
听这话,他一惊,今天他是难以脱身了!他咬咬牙,心想,哼,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没那么便宜,为了娘,我也要豁出去了!此时他知道自己拼与不拼,结局都差不多,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他阴狠地盯着高大个子那双满是得意放肆的眼神。他用余光往高个身后扫去,被他踢胯下的家伙还坐在地上惨白着脸哎哟哎哟叫,另一个手里还拎着根手腕粗的木棒,正用一种倨傲的眼神斜睨着他。
他将匕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宽大的衣袖将手和刀罩住了,他假意往后退了两小步。高个子以为他要逃,立刻朝他扑来。他看准时机,就在对方靠近自己又要扬起拳头时,他灵巧一侧身,同时扬起右手,冲着高个子的胳膊扎去。事出突然,其他三人看着那只胳膊愣住了!高个子疼得惨叫连连。
趁他们发愣的空档,他冲过去抢过矮个子手中的木棒,随即矮个子就回过神,动手要抢回木棒。他一脚朝矮个子的膝盖就是一脚!矮个子手一松,木棒脱了手。他抢过木棒就朝他的脑门狠狠抡去。“咚”一声后,那人捂住头缓缓倒下,手指缝一股鲜血流出,顺着脸往下淌!
“老三你还愣啥,快收拾他。”后面传来高个子气极败坏的嘶吼声!
被踢到胯下的那位估计是老三,老大的怒吼声惊醒了他,他随即四顾张望寻找称手的东西当武器,可附近是麦田,除了泥土和草,啥都没有!
这时他已冲到被踢胯下的人面前,高高举起棒朝他狠狠地砸去。“咚”一声沉闷声响后,木棒断成了两截!被敲击的人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他后背被人一脚踹了,他一回身,一个拳头就打到了脸上,他无瑕顾及疼痛,就跟背后的人撕打了起来。混乱中,他的脸和腿脚不知挨了几拳几脚。他这个抓笔的手终究打不过人家拿刀的拳头厉害!他被打趴在地。慌乱中他抓到横在地上的半截木棒,他不顾一切地朝高个子的脚背扎去。“啊!”高个子惊呼声震耳欲聋。
高个子疼得嗷嗷叫,哪还顾得上收拾人。他看大势不妙,急吼:“老二,去看老三,我们快跑。”说完冲到站在路边的马跟前,将书箱一把扯下,忍着痛一跃就上了马背。白秀才冲过去想夺回马,可高个子仗着高度,用马缰绳甩了他两回,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急忙躲开。
高个子吹了个唿哨,不知从哪出跑出一匹马,两个矮个子互掺着要爬上马背。高个子又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直冲他来,他急忙四处躲。那软鞭上竟带有倒刺,他身上被抽了一鞭,虽不算疼,但衣服被扯破了。混乱中,那三个人就跑了。他想去追,但没走几步就体力不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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