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焉与枫交往一年多,枫带紫焉见了父母,可见枫是真心诚意把紫焉作为妻子人选。后来紫焉意外怀孕了,是枫的孩子,枫对紫焉说:“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愿意生,我会负责,如果你不愿意生,我们就去医院处理”。考虑到紫焉当时大学还没毕业,所以枫尽量站在紫焉的立场尊重她的决定。
在大事面前紫焉是比较理性的,她决定不要孩子,因为考虑到枫刚参加工作才两年的时间,而自己又还没有毕业,人生的方向还不清楚,孩子生下来是要负责任的,现在两人的经济能力不足以给孩子较好的物质生活,今后的路还长。经过冷静考虑,紫焉决定去医院手术。
但是刘峰没有时间回来陪紫焉去医院,因为他在外地工作,一时间请不了这么长的假期,枫跟紫焉商量让枫的母亲陪紫焉去医院,紫焉拒绝了,心想自己还是学生,没过门的媳妇就大了肚子……担心枫的母亲会认为紫焉是个不矜持的女生,毕竟两代人所处时代不一样,观念也不一样。
于是紫焉决定独自一人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内心非常害怕,因为是第一次。上网百度了手术的流程和过往人士的反馈,以及术后的调理应注意的事项,因年少无知,没有去正规的大医院做手术,就在学校的校医院进行了手术,因为是周末,麻醉医生放假,所以手术活生生的被医生刮宫,一刀一刀被刮伤的疼痛远远胜过生孩子的痛!而且没有麻药。
躺在手术台上的紫焉虽然疼痛到冒冷汗,以至昏厥的状态,但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退路,心想只要不死……人生的路还长,要学会坚强,因为那一刻没有人能帮自己。因为这件事对紫焉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创伤,枫没有陪在紫焉身边,对于此事紫焉一直耿耿于怀,无论之后枫对紫焉多好,对紫焉而言永远都无法弥补自己受的委屈。因为过于委屈和伤心,紫焉提出了分手。
时隔一年多,紫焉遇到了来长沙出差的敬鹤,他的名字仿佛是为紫焉取的,因为紫焉姓“贺”,敬鹤——敬贺,要敬重、尊敬小贺。他比紫焉大9岁,正是事业有成、风华正茂的年纪,在世界500强企业担任工程师一职。虽然他比紫焉大9岁,都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俊秀的外表和少年的心智倒也没有让他们之间产生代沟。
敬鹤很喜欢旅行,由于工作时常需要在海外出差,足迹遍及许多国家,算是一个旅行家,还有摄影达人,他的审美很高。他是北方人,但体格却像南方人一样俊秀,高高的鼻梁,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拍照很上镜,紫焉也喜欢摄影和旅行,两人也算有共同的爱好。
考虑到敬鹤而立之年,家里父母思想也比较传统,希望他早点结婚,紫焉也很喜欢他,于是紫焉提出毕业就和敬鹤结婚,或许是紫焉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因为儿时父母总是吵架。敬鹤也很开心的同意了。在敬鹤眼里紫焉是一个单纯简单的女孩子,他喜欢紫焉的笑容,笑起来咯咯咯的,有两个小酒窝。
在毕业前夕5月20日那一天,紫焉买了戒指和鲜花,跟敬鹤求婚了。在紫焉看来,只要彼此相爱,谁先求婚都一样。敬鹤答应了紫焉的求婚,等紫焉6月份大学毕业,他们去了紫焉户口所在地登记结婚领证。就在民政局需要进行婚前体检时,医生的其中一个问题让敬鹤脸色大变。
医生问紫焉:“你之前怀过孩子吗?”紫焉的性格一直很坦荡,不喜欢隐瞒欺骗。她心想敬鹤比她大9岁,之前也交往过几个女朋友,而且现在这种年代大家都比较开放,应该不会有啥意见。考虑到婚检是对今后怀宝宝做一个前期的检查,为了今后的孩子,应该要和医生坦白说明实情,所以紫焉向医生坦白了自己有过人流手术的经历,当敬鹤听到紫焉的这些话……他扭头就离开了婚检医院的大楼,把紫焉一个人丢在医院的走廊里。
紫焉追了出去,敬鹤脸都黑了,质问紫焉为什么要骗他?紫焉实话实说:“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你也没问过我呀!”无论紫焉怎么解释,敬鹤都要求当天就离婚。紫焉流泪哀求,劝彼此冷静后再做决定,于是紫焉在附近订了一个双人间酒店,见敬鹤闷头在床上一声不吭,饭也不吃,紫焉又难过又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紫焉强忍着心里的伤,订了晚餐,准备劝敬鹤吃点,紫焉也是有骨气的,她虽然能理解敬鹤生气的原因,但紫焉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为之前和枫交往时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谈婚论嫁,即便不小心有了孩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算合情合理。
所以紫焉在劝敬鹤吃饭时不卑不亢的说道:“你若真想离婚,可以,我绝不会赖着你。你先把饭吃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儿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给办了”。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敬鹤没有提离婚。两人启程返回了省城,继续工作和生活。
毕业后紫焉去了珠海,因为她的大姐在珠海工作,亲人在也好有个依靠。至于紫焉为什么没有去敬鹤工作的城市深圳,因为敬鹤的公司虽然在深圳,但是他经常在外地出差,工作地点不稳定,紫焉也不能跟着四处飘。
紫焉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媒体杂志社当美术编辑,时常要加班,压力大,敬鹤又不在身边,夫妻不在同一座城市会导致矛盾无法及时沟通,时间久了矛盾只会越来越多。回想起当时敬鹤把紫焉一个人甩在婚检医院科室里时……紫焉觉得敬鹤心智其实不成熟,如果一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曾经受过伤,如果他真的爱你,会怜惜你,而不是在你旧伤疤上撒盐。
于是紫焉提出了离婚,再一次启程去了紫焉的户口所在地,在车上紫焉剃给了敬鹤一个文件袋,里面珍藏着每次相见的车票、电影票、门票……点点滴滴,那是紫焉珍藏的回忆。这次是真的要去离婚了,办理完离婚手续,两人需要同坐一辆长途巴士回省城,车票买的是邻座,但是紫焉没有坐到敬鹤旁边,而是跟后面的一位大哥换了座位。
紫焉是下了决心要与这个男人不再往来,坐在车厢前几排的敬鹤发微信给紫焉:“我渴了……”,紫焉知道这个至死都是少年的男人是在认错,主动搭讪,这个男人明白这次是真的离婚了,如果不挽回就再也没机会了。紫焉知道他有咽喉炎和鼻炎,心疼他嗓子干,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夫妻一场,紫焉还是走到前去递了一瓶水给他。
过了一会,敬鹤走到后排来,跟坐在紫焉旁边的大姐说:“可以换个座位吗?我想跟我朋友坐”。坐在车里的紫焉强忍着内心的委屈,面不改色,心想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原谅这个男人。敬鹤和大姐换了座位后,像个孩子一样把头靠在紫焉的肩上,双手抱着紫焉的手臂,好像再说:“老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紫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热泪像洪水一样涌出眼眶,但紫焉没有把自己的头靠向敬鹤怀里,而是强忍着心底的难过把头扭向了车窗外,因为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失望了。